木心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地上,看不到她的表情,紫萸也只有作罷。
進了房間,劉青果然還在,端坐在上座的他沒有瞟紫萸一眼,他沉靜地眸子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是他的氣場確實有些不對。
「木心,你下去吧。」平淡的語氣自劉青口中,木心福了下身子退出了門外。
紫萸上前,笑意寫滿了臉上,「王爺,臣妾拜見王爺,叫王爺等是臣妾的失職。還請王爺諒解才是。」雖然是請求諒解臉上一點懇求的意思也沒有,但是一張笑臉也叫人無可厚非地欣然接受。
「看見你和牙倒是玩得很愉快,但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即使你是名義上的王妃,也請你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劉青這樣說著,紫萸先是一怔,然後笑得更厲害起來。
「呵呵,王爺,我想您也瞭解我的,怎麼竟說出這樣的話?」紫萸到劉青的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側臉完美地展現在劉青面前,她似朵會吐著香氣的罌粟花一樣,「您忘了您說過我是賤貨的?」
一聲『賤貨』在她的眼神裡看不出一點低賤,反而叫她愈叫人欲罷不能,她有著獨特的清凜,乾淨。
「還是說,」紫萸一低眼,然後透亮的雙眼又抬起,「您為我這個賤貨吃了醋了?」
「滾開——」劉青大手一揮將紫萸的手打下,「總之,你不要拿你在妓院裡的一套放在這裡來!」
「您真奇怪,我就是一個妓女,即使是王妃也是妓女,況且不過是個掛名王妃而已。」紫萸清淡地笑,好像什麼都放不到她的眼中。
劉青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了。
「王爺,你我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劃開明確的線比較好。」紫萸走到桌前端起了一杯茶水飲了起來。
一個轉身,劉青猛然面對著紫萸的臉,「或許本王不該讓你只是掛個名!」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紫萸的手腕,茶水落地撒了一片,一直將她拖到內室,直到將她摔在床上,粗暴地開始解她的衣服。
「青王,適可而止吧?」一把明晃晃的刀驀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劉青愣了下來,她的目光是如此冰寒,這是劉青第一次發現。
適可而止?她居然又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自己,好一個冷凝煙啊,他差點忘了她的身體如此誘人只是為了將男人見血封喉而已,而自己竟然……
慢慢地他離開了紫萸的身上,那個有毒的身體。
之後伊魯師牙離開了莊裡,青王府的人也回到長沙了,劉青顯然是有所忌憚鮮少出現在紫萸身邊了,只是一直叫身邊的小廝暗裡盯梢。
那邊七指狼同徐吟風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到長沙了,一心想著會見到紫萸的七指狼心裡一陣激動,但是也同樣感到悲傷,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小萸兒,這一次叫我好好看看你吧,小萸兒!
「回王爺,這些日子王妃沒什麼大動靜,只是一直在祠堂念佛,說是去了自己身上的一身晦氣。」劉青身邊的小廝來報。
「念佛?」劉青不解地挑了下眉,「只是她一個人嗎?」
「還有那個木心相伴左右。」
「好了,你退下吧!」
為什麼這個女人總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劉青撫了撫自己額頭,不能再不清醒了,明明自己比誰都清楚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況且自己的大業還沒有實現!
他從未對什麼女人動過心,可是為何她如此不同,這大概也是她能夠引得男人為他犯險的原因吧?同樣也是自己留住她的原因,明確的線,是啊,的確該劃清。
一張和紫萸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紫萸的面前,紫萸不禁也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她拉著木心左看右看,「木心,沒想到你竟然會易容術!真的,完全像是在照鏡子!」
木心看著她那天真的小樣子不經然也笑了,這樣的她真的很動人。
「你笑什麼?」紫萸疑惑地看著木心。
「沒有,只是看著您這樣不自覺就笑了。」
「我也想不自覺地笑,要是有那麼一天該多好,」 她的表情是如此哀傷,然後紫萸突然想到一個人來,那個人也會易容術,那個惡魔一般存在男子,「木心,我問你在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很多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易容術是紅瓶姐教授的。」木心隨即自耳後揭下了那張絕美的臉,紫萸仔細地看了一眼。
木心並不是北寺獄的人,這個紫萸早早便知道,她一直叫自己冷姑娘,而不是紫萸,幸好如此,她才好收買,要真的是北寺獄的人,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那麼是後天嗎?」木心問道。
「嗯,後天他們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就代替我在這裡念佛,別出任何差錯!」紫萸目光凜冽,木心點點頭。
那一日的夜晚,木心點著燈換上紫萸的臉在鏡子中仔細端模著,就是這一張臉,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張臉,木心咬緊了牙根,目光變得尖銳可怕。
平靜如往昔的王府,紫萸扮成木心的樣子低著頭混了出去,剛一出王府門便朝後看了一眼,還好沒有被發現著,隨後趕緊飛快地跑了起來,不僅是因為可以得到龍蛇精,還有可以見到她一直思念的七哥哥。
紅色身影也如往昔一樣出現在她的身後而沒有被察覺出來,絕色男子低頭一笑,撫著手上赤色蛇頭:「只是稍不留心,你就不聽話了呀!」
破廟。
紫萸微微抿著嘴角,七指狼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是又一次的遇見,而他們都深知日後更不知會在何時。
徐吟風看著這兩人默默地越過,在破廟門口守著。
「七哥哥,好久不見了。」真好,她終於可以叫聲七哥哥了,七指狼也笑了。
「嗯。」他點著頭,目光裡全是她。
紫萸有些想流淚,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假裝可是現在七哥哥的面前,她真的好想大聲地哭一場。
「小萸兒……」他還似小時候一般叫著她的名字,走到他的面前,將她擁到了懷裡,「好想你……」
這句話是他一直想說的,也是她一直想聽的,他們靜靜地彼此擁抱著這短暫的時光,在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