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被留在了藍芷寺,劉青獨自下山而去,而腦子中竟還停留著她的笑,劉青不禁皺眉,便又加快了腳步。
紫萸看著那和尚漸漸朝自己笑嘻嘻地走來,便從袖口偷偷拿出行,歡散。
「呵呵呵呵,果然不錯,還算沒叫我失望,不過行歡散就算了,和尚我正當壯年還用不著呢!」他一側身將紫萸手中的行歡散全部取出。
「拿了這麼多,你是想害死我老和尚吧!」蓍笑著看了一眼手中的行歡散,又看向紫萸。
「你……」紫萸完全被驚住了。
「你是叫紫萸吧?」蓍湊近她的臉。
「你也是北寺獄的人?」紫萸吃驚地站了起來。
「呵呵,算是吧!」蓍翹起二郎腿無所事事樣子。
「算是?」紫萸感到一陣奇怪。
「做人不要那麼較真,你在我這裡帶呆上三天,你就回去吧,現在老和尚可沒空理你,看看你把我的弟子給整的,我還得給他們吃藥,叫他們全部睡覺!」蓍站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紫萸,見紫萸也嗤笑一聲,自己也不禁笑了一下,這個女孩終究會不一樣吧?
「可是劉青為什麼會找你?北寺獄派你來又是做什麼來的?」紫萸警覺地問道。
「這個我也很想知道呢,你要是有機會見到那人一定要幫我問問。」蓍幽幽一說,紫萸並不懂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出了門,再去開門,怎麼也打不開了。
「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誰叫你下惹事呢,哈哈哈哈——」笑聲漸漸消失,紫萸也就坐了下來,心裡一陣不解,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事情,為什麼什麼,只是一道命令就可以左右自己,可是隱約中總感覺自己可能在走一小步,但是整盤棋卻是在走一大步,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紫萸,該討要的還是討回來!
她又緊緊握住了拳頭。
煙蘿館中。
碎紅瓶看看左右,推門進了自己的閨房,看到那個光頭正在把酒吟歡,「哼,就知道喝!」
「誰說的,我還知道做呢!」蓍露出壞笑使勁拽了她的細手,正巧一個踉蹌跌進蓍的懷裡,碎紅瓶嬌態橫生,「討厭,這麼久也不來看人家!」她掩著嘴笑,紅燦燦的臉頰有著少有的嬌羞。
「你這個小東西只怕是多不想我這個老和尚來呢,我看你是過的比誰都好呢!」蓍不鹹不淡地說著用眼角掃了一眼碎紅瓶的小臉,剛巧捕捉到她撅起的小嘴。
「你要是這麼沒良心的話你現在就趁早走。」碎紅瓶怒氣地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好了,莫要生氣了,再不行我這老和尚給你念幾段經好了……」碎紅瓶聽到這也不禁笑了起來。
「施主不生氣了的話,是不是該和老和尚我做點男女之事了?」蓍雙手擺過碎紅瓶的身子,他笑得格外無邪。
「你這個老東西從沒個正型,可是蓍,我真是不懂這個劉青有什麼,居然派這麼多人來這地方? 」還叫一個絕色女子來協助他。碎紅瓶不禁想起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這些我哪裡會知道啊,不過亂世終究會是亂世,而有人就是喜歡看亂世。」
「亂世?眼下雖是天災不斷但是也算是江山穩固啊,哪裡來的亂世呢?」碎紅瓶不解地問道。
「你個天真的小丫頭。」蓍手點了下碎紅瓶的碧眼,眼神飄向到遠處。
「切,你就會說我,我當然知道劉青不是閒得住的人,但是即使有北寺獄暗中協助,這個漢朝也不是說完就完的,你跟我說說,到底會是怎樣呢?你不是神算嗎?」
「呵呵,天機不可洩露。」蓍笑得神秘。
「胡扯,哼,見到那小丫頭了吧,怎麼樣,你是不是都被迷得七葷八素了?」碎紅瓶的語氣裡有股醋味。
「有你一個我就知足了,哈哈哈哈,紅瓶,你怎麼變得這麼可愛了,是不是我該吃點藥才能滿足你啊?」
「是啊,你怎麼知道,你確實該吃點了——啊啊,別亂摸我——啊——」
蓍揚起頭喝光了杯裡的酒,笑瞇瞇一手業已將碎紅瓶扶上了床。
蓍是北寺獄的神算師,可是他居然看不透紫萸的命相,但是直覺給他的是,她絕對與眾不同。
而劉青的命相裡也沒有帝王之相。至少這一次,不是他。
劉青回到府中竟然久久不能靜下心來,喝了一口青峰茶竟還燙著自己的舌了,猛然間又想起那日的她。
「啊,拜見王爺!」木心到紫萸的房間準備添些茶水,正看到劉青在裡面端坐。
「起來吧!」劉青本想起身離去,可是看到這個黑色身影的女子,又停下了。
「可是你一直伺候茶水?」
「厄,是,王爺!」
劉青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也沒有說什麼,逕直離開了。
木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氣。
隔天深夜,一隻白鴿悄然降臨在紫萸的窗前,木心一個起身就坐了起來,悠悠然地走到外面,看到那只翹首以盼的白鴿笑了。
細手輕輕摘下白鴿腳下印有家族標誌的鐵環抽出密信。
上面只有一個字:安
隨即她馬上穿上黑色衣裳,輕饒的身影乍現,幾個翻越就到了煙蘿館。
三天後,紫萸從藍芷寺下山,為了避人耳目還特意換上了袈裟,這倒是叫紫萸覺得新鮮了,一個勁地左看看右看看,笑得燦然。
蓍和尚唉聲歎氣地搖搖頭,這麼個天真的丫頭要是不生在北寺獄,她該有多幸福啊。
「謝謝蓍師傅了!那麼改日再會吧,嗯,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面!」一種莫名的哀愁又縈繞在她的心頭。
「可不能再見面了呢,再見面我的這些徒弟都跟你了!」紫萸回頭一看,這些和尚各個哀怨地看著自己,不禁然又是一笑,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天真的自己一樣。
別過蓍和尚,紫萸下了山,只是沒成想在半山腰遭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