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即將啟程。
紫萸蹲在西院圍牆下的一方淨土邊安然地看著的那株她從多年前就親手栽的花苗,迎著風甩著自己的頭,弱小的生命也可以這樣沒有畏懼啊,她暗暗想到,隱約察覺到身後面一個人靠近,猛然回過頭。
「七……原來是獵獄者啊!怎麼也有閒心在這看看花讀讀草碼?」紫萸媚眼一笑,輕柔妖魅。
「小萸兒——」他惆悵的一聲,萸兒的心裡一登。
「呵呵,叫的這般親熱難道是看上我了不成?」紫萸站起身來,俏麗身影乍現。
「說這話是故意在氣我嗎?是在恨我沒有早一點回來嗎?萸兒,差一點我就回不來了,你知道嗎?能支撐到我回來的就是你,你怎麼了啊?」七指狼雙手按住紫萸的胳膊。
「你弄疼我了。」冷冷的,出自紫萸緩緩的聲音。
七指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心裡那個本該純淨如水的女孩,那冰冷的眸子,那淡然的神情,哈,真是物是人非了。
「獵獄者,你好像也太閒了吧,你以為本小姐會看上你嗎?不要叫人笑掉大牙,不自量力!」
「是,我太小看你了呀。」自己真該被好好地嘲笑一番。
「那麼,請慢走。」紫萸回過了身。
「好,那,我,走。」七指狼咬牙切齒道,給了紫萸一個背影。
「七哥哥。」在他走了很遠,紫萸幽幽道。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心了啊?」藍姨一個身影出現在紫萸身邊。
「狠心?呵呵,我想我早就沒有心了。藍姨,還拜託你在我走後好好照顧這些我種的花花草草。」紫萸看了看自己剛剛拾掇的那株草。
「嗯,一定。」藍姨定眼看了地上的那朵即將綻放的藍色花苞,盛開之後會是怎樣的妖嬈啊?
穿上她最愛的綠衣曲裾,一雙秀工精美的木屐,迎合著今日的雨聲,倒是曲調婉轉,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圈住她整整十六年的地方,目光停留在高牆處,屋稜處,還有那方天空中,驀的,她一個迴旋鑽進了馬車之中。
「厄,你是誰?」一個美目男子正端坐在其中,身著一身華服。
「徐風吟。」聲音清脆悅耳,攜來一個美好的弧度,「快請坐吧,冷小姐。」那人伸出一隻手做了請,向邊側的椅子。
「冷小姐?」紫萸納悶地看著他。
「冷凝煙啊,不會你忘了你的名字吧?」他帶著和煦的笑,溫柔地瞅著她。
「啊,哈,徐公子說笑了,那麼凝煙有禮了。」凝煙,只是個化名吧,也是,紫萸也從來不是自己,她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馬車自顧自的前行著,一路上車內無語,只是聽著窗外的雨聲。
遠在長沙的長沙王府內,小徑幽幽,繁花一派興旺,亭子內坐著劉,青,和長沙王賞著茗茶,自是一副恬淡。
「青兒,為父一直有件事想和你談談。」幾年下來長沙王早已老態盡顯,佝僂背影,衰鬢髮白,額頭上的皺紋也明顯增多了。
「父王,儘管說。」劉,青面帶笑顏。
「這,青兒你也早過了成婚的年紀,父王想,似乎你與沈大人的孫女莘瑤似乎也年紀相當,所以……」
「父王,兒臣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即使有天有,也不會是沈莘瑤。」劉/青口氣決絕。
「為什麼啊?」
「誰會想嫁給仇人呢?」劉青起身。
「孩子,為什麼你就不懂,樂享天命呢,即使得到你也會安心嗎,青兒,別讓天下百姓飽嘗血雨腥風,成嗎?」長沙王雖然已經退居在外,但是他知曉劉/青想要做的事情必將誓不罷休。
「父王,兒臣告退。」劉,青沒有任何答覆,大步離去,只留下長沙王的一聲哀歎。
宮中。
申有年,太后身邊的當紅太監,一臉奸笑地瞅著大殿上的皇帝,劉琢氣的渾身發抖。
「怎麼樣,皇上?您願不願意合作呢?您還可以做您的皇位,也不會失去性命,關鍵是不用繼續裝傻了,何樂而不為呢?」那矮小的身影發出叫人噁心的聲音。
「你背後是誰?」竟然被發現自己是裝傻的了,並且堂而皇之地走上前,要自己做個傀儡皇帝,並且承諾會消滅太后一黨,這個太奇怪了。
「這個,您就不用知道了,啊,對了,皇上,您好像是很喜歡那個叫並蒂的小宮女,是吧?不知道她現在在宣王府過的怎麼樣呢?您好奇嗎?」
劉琢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難道是在用並蒂來威脅我嗎?他們都掌握了什麼?
「皇上,請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皇上還請你趕快下決定,我們說實話也那麼多的時間等您,盡快給我答覆。」這個公公公然離開了大殿。
劉琢來到殿外,守門的侍衛均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