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緊唇，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曉依始終平靜的看著他，沒過多久，他的臉色忽然一白。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屬於另一個男人，而我也只有過他一個男人。」她頓了頓，抬眸看他， 「或許我本不該和你討論這件事，只是，既然你……」
「我明白你想要說什麼。」他苦笑，「曉依，我不在乎，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只想要你的以後。」
曉依眨了眨眼睛，伸手輕撫他的臉頰：「可是我害怕，或許我早已和你記憶中的段曉依不一樣了，我不再清純，甚至不再年輕，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或許這些你都可以輕易的說出你不在乎，可是假如我真的和你上床，表現的經驗豐富，你還是會失望的，儘管你本來就知道……」
「不要說了！」他忽然打斷他，臉色很難看，「曉依，你為什麼要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你根本不必用這種方式拒絕我……」
她輕笑出聲：「所以，你還是會介意的，對不對？」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似乎很痛苦，曉依有些後悔，她本不該說這樣的話來刺激他，可是她必須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你總是這樣……」他無奈，原本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我會在乎，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會恨那個傷害你的人，但是我絕不會因此嫌棄你。曉依，清純或不清純，與你是不是處*女無關，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哪怕你現在看起來成熟幹練，哪怕你想表現的妖嬈，但是骨子裡，我知道你沒有變，我所愛的段曉依，始終不曾變過。」
曉依咬著唇，忽然抽泣一聲，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你又說這樣的話，你明知道我沒轍……」
「可是這是我的心裡話。」方亦柏勾起唇角，輕輕拍著他的背，「今天是我唐突了，我會給你時間，哪怕你永遠都不願意，也沒有關係，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會要求太多，我只想陪在你身邊。」
「你總有一天會答應的，所以，你會活的很久！」她賭氣一般的說。
「……是，我會活的很久。」他順著她的話應道，眼中卻漸漸瀰漫出一股悲哀。
「剛才廖茗臻跟我說了，他已經聯繫了美國的一家醫療中心，我們過幾天就去吧！」
他頓了頓：「那筱筱怎麼辦？」
「她和我們一起，當然還有廖茗臻這傢伙。」曉依笑著翻身坐到他的身邊，「他似乎在美國也有熟悉的人，那裡的華人黑道首領很給他面子。」
「這麼說，我又麻煩他了。」
「你也麻煩我了好不好？」曉依嗔了他一眼，「我得想辦法把公司的事處理一下，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季辰鑫，若不是靠著季氏國際的這顆大樹，公司的事情可能會讓我發瘋。」
「那你不打算宣佈脫離他了？」他挑眉問。
「當然不會，我會找個合適的時候。」她似乎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好了！你去休息吧！不用擔心，都交給我好了。」
他站起來，微笑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吻：「晚安。」
雖然不想她那麼辛苦，但是，他喜歡看到她為自己費心的模樣。
「季總，這是康威爾上個季度的運營狀況。」袁鵬將報告放在他的桌子上。
季辰鑫迅速瀏覽了一遍，微微一笑：「表面上看起來運營狀況很好。」
袁鵬神色一凜：「季總果然慧眼。」
「看來你也看出貓膩來了。」他合上手裡的文件，「康威爾看似風光，其實內裡早已快被掏光了，難怪沐豐華著急。」
「是，康威爾在英國華人圈的號召力早已大不如前了。」
季辰鑫頷首，沉吟良久，他忽然開口：「讓吳安成來一趟。」
吳安成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面色是嚴肅的，和他從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慵懶樣大相逕庭，他蹙眉道：「你要出發了？」
「明天。」
「那……」他遲疑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在害怕？」季辰鑫抬眸看他。
「雖然我相信季總的能力，但此次若不能成功，我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那個人經營多年，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假如季總您失敗了，我也完了。」
「任何事都有一定的風險。」
「是，但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豪賭，關乎我的生死。」他臉色難得的嚴肅。
季辰鑫勾唇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總比現在的狀況要好，從你選擇了開始對他隱瞞開始，你就沒有退路了。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假如我真的失敗了，也不會把你供出來。」
吳安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向他伸手：「季辰鑫，從前多有得罪，我要向你道歉，我相信你，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季辰鑫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我還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
「假如我真的失敗了……」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緊，「希望你能全力支持段曉依。」
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段曉依會繼承季氏國際？」
「你對公司的運作已經很熟悉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季辰鑫沒有正面回答，語氣平靜，彷彿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她要以什麼身份繼承你的家業？」
「你別忘了，還有遺囑這種事。」他不欲多談，眼神沉了沉，繼續說，「或許她不願意接受，那麼，無論她怎麼處置，都請你全力支持她，轉賣也好，無償贈送也好，假如她想繼續將公司經營下去，那麼請你幫助她。」
「可是……」
「你答應嗎？」季辰鑫打斷他的話，目光卻不容拒絕。
吳安成的胸膛起伏的有些厲害，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提這樣的要求，而且，他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對公司是否有覬覦之心。
良久，他點頭，聲音仿若有千斤重：「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