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多」。
這個劍風,怎麼看都沒有一點羞憤的樣子,難道打不過別人,他不會感到難堪?!真是厚臉皮。
「那你打算怎麼辦」?
「已經派人去了,我只是回來通知你一聲」。
他的聲音有些不太自然。
綠蕪一愣,下一刻,心裡竟然 有暖暖的感覺。
「太子妃在軒轅府」。
說完這句話,他又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是來去如風啊!
只是太子妃怎麼會在軒轅府?!
*
惠慶皇帝駕崩了!
這個消息在天隴國傳開後,舉國歡慶。有的人甚至開始掛紅布,放鞭炮,全家穿的極為喜慶——把這個日子當做是過年一般。
這個昏君總算死了。
天隴國除了一大害!
天隴國的百姓甚至包括官員都是激動的難以自持。
惠慶皇帝活著的時候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天隴國的百姓都對他恨之入骨。今日聽說他死了,當然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
不少地方官員對這些人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們也都吃過那個昏君的虧。小妾被他搶走,丫鬟被他掠走……這些事雖然不大,卻關乎他們男人的面子。即使他是皇帝,這口氣在他活著的時候不能發,在他死了的時候卻是一定要出的!
宮裡的人都忙著替惠慶皇帝辦喪,也沒有那個閒工夫管這些事。
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去。
反正,這個皇帝從來就沒得過人心!
只是,這惠慶皇帝卻死的蹊蹺——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即使是前一日,還吃了許多美食,看了幾場歌舞。卻不曾想,一夜之間,突然暴斃!
民間流傳著一種說法——作惡太多,活該!
只是,畢竟是一國之君,太醫做了檢查,也未發現中毒。
看來,真的有可能是作惡太多!
老百姓為了慶祝,甚至編了一首打油詩,讓小孩子在大街小巷傳唱——惠慶黃,老色魔,作惡多端鬼不饒,無病無痛死的快。
官府派人鎮壓了幾次,沒有太大效果,便也置之不理。
只是,就在惠慶皇帝死後那天,天隴國發生了更為震動人心的事情——驃騎大將軍軒轅鴻帶兵包圍了皇宮,不准任何人進出。
表明了——要發生宮變。
更為奇怪的是——太子付楚涯竟然一直沒有出現,似乎是從人間蒸發了。
惠慶皇帝一聲雖然閱女無數,然而,卻只有兩個兒子——太子付楚涯,皇后之子付允。
如今,惠慶皇帝暴斃,本應是太子繼位,只是,他一直沒有出現。再加上,皇后娘娘的弟弟——軒轅鴻帶兵包圍了皇宮,一切就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皇宮上空似乎籠罩著一團黑氣,宮裡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太子和軒轅將軍兩軍交戰,那時候,恐怕他們逃都逃不掉。
一邊忙碌著惠慶皇帝的葬禮,暗地裡,他們也在收拾著包袱。如果情況不對,就捲著家當走人!
管他是皇帝還是乞丐,逃命要緊!
*
軒轅府。
「鴻兒,皇宮的各處已經人手都佈置妥當了」?
軒轅惟仁一身黑衣,一張臉因為興奮顯得越發的年輕紅潤。
等了二十多年,今天總算是來了。
「各處都派兵守著了,即使一個蒼蠅也飛不進去」。
軒轅鴻顯得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激動之情。
「好,今天進宮,我們要讓他們付家知道,二十多年之前的仇我們一定會報」!
「只是,付楚涯到如今都沒有出現,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陰謀」?軒轅惟仁冷笑一聲,「都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出現,即使有再大的本領也是回天乏力了。更何況,我們還有一顆棋子」。
他指的是現在仍在軒轅府的林初顏。
軒轅鴻微微皺眉,似乎不太同意他的說法。
「怎麼,鴻兒?還不捨得」?
軒轅惟仁瞥見他的神色,心裡歎息一聲,轉而問道。
軒轅鴻沉默不語。
軒轅惟仁看了看他,微微搖了搖頭,「鴻兒,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走下去」。
他們軒轅家的人世代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除了他,只因為他去了如惠君,愛上了如惠君,他拒絕了那些擔子,所以,這個擔子便到了軒轅鴻的身上。
沉重、無情的擔子。
軒轅鴻微微點了點頭。
「你自己說過,她只是與婉兒相像,卻並不是婉兒,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如此糾結」?
說到底,這個孩子還是太多情。
軒轅鴻明白,那個林初顏不是如菁婉,可是,在她身邊,他卻總能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他們便認識。
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只是,為了報仇,他必須捨棄。
他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才無路可選,才會如此的無奈。
那種無力感,從心底散發,蔓延全身。
「鴻兒……」,軒轅惟仁見他還是不說話,已經有些惱怒。
「你自己想清楚了,今晚進宮,如何安排她,就要看你如何去想」。
軒轅惟仁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在外人眼裡,甚至軒轅府上上下下的眼裡,他和自己的兒子軒轅鴻是水火不容的關係。見了面除了吵就再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只是,暗地中,他們確實最理解對方的人。
一個父親和一個兒子,如同朋友一般的父子。
因為,他們背負了共同的責任。
那些爭吵,只是為了蒙騙一些人的眼睛,取得他們的信任。
這一切,只是為了報仇。
今日這般逼迫他,也全是無奈之舉,為的是讓他不要再被感情羈絆。
自己已經做了軒轅府的罪人,他的兒子既然選擇了就必須走下去。
否則,一切真的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