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一陣沉吟,已經隨著那人來到霓裳舞殿。
那人此時更加的喋喋不休道:「大姑娘的琴聲令人入神、二姑娘的棋藝令人入心、三姑娘的書法令人讚歎、四姑娘的丹青令人嚮往、而這五姑娘的霓裳舞則是令人銷魂啊!」
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舞?才會令人銷魂呢!
鄭和饒有興趣的問道:「把這個霓裳舞多少銀子一曲呢?」
那人道:「尊駕說這話就俗了,伍姑娘跟本就不開價,隨便給。」
鄭和一驚,道:「隨便給?」
那人道:「是啊,不過也奇了怪了,隨便給,那些客人們居然也一個個大方的緊,原本有一個人一曲三千兩,後來居然人人跟著三千兩,後來又有一個人出價到五千兩,於是就都跟著漲到五千兩。」
鄭和咋舌道:「這可真是一個銷金窟啊!」
那人則自豪的道:「好地方,自然是需要拿錢消費的,尊駕若有興致,我不妨帶你到宜春園裡面走走。」
鄭和眉頭一皺,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那人道:「那才是一個好地方呢,對男人來講,也只有那地方才來的實際。」
鄭和隱隱約約已經猜出那是一個什麼地方,但是他卻不能去,縱然去,他也體會不到那種實際的樂趣。
而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豈非是他們最大的痛苦之一!所以他轉身就在,他要離開這裡,因為他來這裡的目的是想看看這個島上到底存在一種什麼樣的實力!
可是他現在所見到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真正的主角,他卻一個也沒有見到。
他穿過那個豪華賭場,也不顧下人的阻攔,就要出去,然而就在他出門走上那段橫亙在水池上面的走廊時,他忽然頓住腳步。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劍氣,凌厲的劍氣!
劍氣來源於一柄劍,韶華劍,韶華劍就在一個人的手上,宮鑫磊,早在十年前,宮水流已經將這柄韶華劍傳給宮鑫磊。
早在十年前宮鑫磊就已經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這十年的鍛煉,他的實力足以稱得上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他曾經跟阿飛比過劍,也曾經跟趙絕比過刀。
阿飛跟趙絕都不是喜歡纏鬥的人,所以他們的比試總是很簡單,可是他們跟宮鑫磊分出勝負也往往是在二十招以後。
而更為重要的是,往往冒著受傷的情形,才戰敗宮鑫磊。
因此兩次比試,他們二人都受傷,若不受傷,只怕打到一百招上宮鑫磊也不會輸。
而這兩次比試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現在宮鑫磊很可能已經可以與他們打成平手,甚至已經超越他們。
鄭和一走到廊上,便已經感覺出這股劍氣。
這豈非證明,鄭和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鄭和神色不變,淡然的問道:「閣下何人?」
宮鑫磊道:「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
鄭和一笑,道:「我叫鄭和。」
宮鑫磊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於是眉頭一皺,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外面的船隊是不是都是你的?」
鄭和忽然知道此人的來意,原來正是為了自己在外面的船隊。
於是他道:「不錯,外面的船隊是我的,但我代表的是中原的皇帝,希望你們能夠讓行,否則的話,兩邊的臉面都不好看。」
宮鑫磊問道:「是朱元璋派你來的?」
鄭和搖搖頭,道:「是永樂皇帝讓我來的。」
宮鑫磊似乎有些意外,道:「難道大明朝已經換了皇帝?」
鄭和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南絕島地處南海盡頭,與陸地相聚深遠,他道:「不錯,現在永樂大帝就是昔年的燕王朱棣!」
宮鑫磊吃驚道:「是他!」
鄭和點點頭,道:「不錯,所以希望閣下能稟明你們的老大,讓我們過海。」
宮鑫磊忽然冷冷一笑,道:「不可能,別說你只是朱棣的代言人,就算朱棣親至,也必須守這裡的規矩!」
鄭和的臉色一變,略帶冷意的道:「閣下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宮鑫磊則正色道:「這裡不是大明的天下,來我南絕島,就要有南絕島的規矩,你不服,可以硬闖,但是你們的船隊出事,後悔的時候,可莫要怪我們!」
鄭和忽然望著宮鑫磊,直視著,問道:「你是島上的高手,對不對?」
宮鑫磊似乎不明白鄭和為什麼由此一問,但還是點點頭,道:「算得上一個。」
鄭和淡然道:「那我們不妨以武會友,閣下若覺得我武功還算過得去,咱們就交個朋友如何。」
宮鑫磊笑道:「若你能勝我手中這柄劍,這件事,我就不再管!」
鄭和不再說話,他淡立,等著宮鑫磊出手,宮鑫磊與他相持,也不出手,兩人都在等,等一個機會。
原本宮鑫磊認為這個人絕不可能是一個高手,可是此即這人散發出的氣勢,絕對要比江湖中任何一個高手的氣勢更加強盛,深沉!
所以宮鑫磊雖然一劍在手,也沒有急於出手,畢竟此刻鄭和雖然淡然而立,看似全身上下都是空門,但卻又似銅牆鐵臂,令人不管攻擊哪裡,都會被他後發先至。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鄭和還是淡然而立,他的表情神色居然一直都沒有任何變化。
宮鑫磊表面雖然還無恙,但是內心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壓力陰影所籠罩,他幾乎面臨崩潰。
終於,他忍不住道:「你走吧。」
鄭和微微笑道:「你這就讓我走?」
宮鑫磊道:「這件事我不會再管,但是我二哥,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宮鑫磊說完,轉身就走。
鄭和忍不住問道:「敢問尊駕二哥名諱?」
宮鑫磊沒有回頭,只是道:「你很快便可以見到他的,希望你也能夠像對付我一樣對付我二哥,否則,你們至少要留下二十艘船作為保護費。」
語畢,幾聲笑聲響起,宮鑫磊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迷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