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問道:「師傅,你說我是被天命選定,來此渡劫的,可是到底有什麼劫難呢!」
張三豐再次搖頭,道:「劫難絕對不小,千年惡鬼的出世,只是一個開場,當然,從他死那一刻,真正的劫難已經開始。」
二少的神色沉重,蘇琴兒在一旁聽的也是心馳神飛,覺得二少整個人的似乎都被一團神秘的雲霧給籠罩,讓人看不清。
過了一會兒,二少道:「不管還有什麼在等著我,是我二少的,我一定不會後退。」
張三豐眼中一亮,道:「不錯,很不錯,時間耽擱的已經夠久,你若是不想麻煩,一會兒就讓碧雲送你們離開。」
二少歎口氣道:「誠如師傅所說,現在弟子情況特殊,就不再耽擱了。」
張三豐笑道:「去吧。」
於是二少帶著蘇琴兒躬身告辭,之後,找到孫碧雲,二少便問:「師兄,涵玉呢?」
孫碧雲一笑,道:「她此刻在大師兄的秋雲觀,我這就帶你去。」
二少立即道:「謝謝師兄。」
秋雲觀只是盧秋雲的居所,自紫霄宮往下走不遠,左拐一處道觀便是,路上蘇琴兒一直默不作聲。
二少注意到,便微微一笑,道:「別苦著臉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新的姐妹。」
蘇琴兒依舊撇嘴,默默不言,孫碧雲在一邊也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秋雲觀,這是一個很別緻的庭院,很安謐,很和諧,但也有一絲蕭條。
這裡似乎永遠都想秋天一樣,給人一種落寞,給人一種蕭瑟。
院落裡有一古樹,想必已經很有年代,樹下有一石桌,桌前就背對著到來的二少等人,坐著一個女子。
看背影,這女子就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二少怎還會認不出這就是涵玉,一時間的激動,令他愣愣的站在當地,竟不知挪步,看到這情形,旁邊的蘇琴兒心情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自從知道二少來武當山是為了帶涵玉的,她已經無數次的告誡自己,千萬要顯得大度一點。
可是到現在,她知道,她還是沒辦法做到心無雜念,她還是忍不住要吃醋。
女人豈非永遠都是這樣,這豈非也正是他們的天性。
涵玉的手中捏著一根珠釵,靜靜的發呆,據孫碧雲講,她在這裡幾乎天天都是如此,什麼話也不說,也不講,總是呆呆的望著珠釵。
這珠釵是二少當初送給涵玉的,涵玉到現在還保留著。
由此可見,涵玉對二少的一片癡心,不止何時,二少已經站在涵玉的背後,他的神色很沉重,若你有這麼一個愛人一直等待著,對你的心不變,想必,你的心情無意也是沉重的。
這是一種被幸福填塞的沉重。
二少忽然間覺得很滿足,很滿足,若有一個人這樣對你,想必任何人都是很滿足的了。
涵玉很認真的望著手中的珠釵,似乎看著這珠釵,就能想到當初二少送她珠釵時候的情形,更能想起當初那第一夜跟二少在一切的旖旎風情。
第一夜,對於少女來說,總是很難讓人忘懷的,二少給予涵玉的第一夜,無疑讓涵玉很是滿足。
所以涵玉到現在還沒有忘,她希望著還能夠重回二少堅實而溫暖的懷抱,只是這一切可能嗎?就在她思緒飄飛的時候,手中的珠釵已經被人奪去。
她驀然回首,就看到一張充滿壞壞笑意的臉,這張她日死夜念的臉,一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竟讓她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望著這張臉,也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這張臉,溫軟而熟悉的感覺,她問道:「是你嗎,二少。」
二少也不避諱的就抱住涵玉,微笑道:「當然是我。」
這調侃的語氣,這一臉的壞笑,不是二少又會是誰呢!忽然間,二少就感覺到胸口一疼,原來涵玉的粉拳已經毫不留情的打到他的胸口。
都說情人不捨打情人,可是涵玉給二少這幾下,全然沒有留情。
二少只能苦著臉,默默的忍受著。
孫碧雲早已閃人,蘇琴兒看的也有些觸動,呆呆的站著,也不打擾。
久久,涵玉撲到二少的懷裡,放聲哭泣起來,道:「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怎麼會死呢!」
二少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別傷心了,我現在不是已經站到你的面前了嗎。」
涵玉擦乾眼淚,道:「你還有良心說,當時知道你死了,丁瑤妹妹非要說給你報仇,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逍遙自在。」
說著,涵玉又在二少的胸口給他補了一拳。
不過這一拳,可是沒什麼力道,二少苦笑道:「你若是再打,她們可真是要給我報仇了。」
涵玉瞪了二少一眼,忽然目光就瞥到不遠處的蘇琴兒,於是忍不住問道:「這姑娘是誰啊?」
二少道:「雖然說來話長,但是短的來說,她今後也是你的姐妹了。」
涵玉神色一變,道:「你這個混蛋,還是什麼都沒變。」
二少邪邪一笑,道:「我若是變了,你還會愛我嗎?」
涵玉冷哼一聲,道:「臭不要臉。」
二少只能苦笑,他把珠釵重新插到涵玉的發間,笑道:「走遍大江南北,遍閱美女無數,回過頭來看你,還是那麼美!」
涵玉被他逗得一笑,但又繃著臉道:「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讓我原諒你。」
二少道:「還是別忙著生我的氣了,我現在就給你介紹一下你的新姐妹。」
語畢,二少便轉身喚道:「琴兒,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涵玉。」
蘇琴兒一直沉浸在二人的初見中,回過神來,有些一怔,之後才走過來,對著涵玉道:「姑娘聰慧麗質,想必就是涵玉小姐吧。」
聽蘇琴兒這麼客氣,涵玉心中縱然有不快,也發做不出來,於是便客氣的回道:「妹妹真是貌若天仙,只是跟著這個壞蛋,可要委屈了。」
蘇琴兒微微一笑,道:「這只能願命,本來覺得此生已無留戀,但能在這個時候遇上姐姐,算的上我命中的貴人了。」
聽二人這麼一搭一唱損自己,二少只能獨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