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林垂下頭去,默默的走下演武場。
余萬興跟柳雲帆都上前問道:「司空兄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他的劍法並不比你高明,為什麼最後劍居然……」
劍自然是指著司空林咽喉的,但是余萬興二人卻沒有說出來。
司空林不是傻子,也能聽清楚他們想要問什麼,不過此刻他落敗之下,心情極度低落,沉聲道:「我若是知道,也不會站在這裡了,現在我是敗了,就看你們二位如何表現了,否則咱們三大門派的臉可就丟盡了。」
余萬興跟柳雲松相互對望,最後余萬興大步走向演武場,對沈青衣對面而立,道:「我來挑戰你,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年輕,青城劍法有何高明!」
沈青衣淡淡的道:「一個人的武功永遠不是靠年齡來決定的。」
余萬興重哼一聲,道:「別以為你僥倖勝了司空掌門,就真的可以目中無人了。」
沈青衣道:「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
這話沈青衣只說了一半,下一半自然是人不敬我,我當然也就不必敬人了。
余萬興不再言語,他隨手抽出一把拂塵。
這堂堂的崆峒派掌派人,居然不用劍,要用拂塵。
余萬興能當的一派掌門,自然是極有頭腦,而且至今威名不敗,自然也是極有作戰經驗。
他就是看出這沈青衣劍法不一般,於是不能與之比劍,是以他選用拂塵,更何況他拂塵上的造詣也絕不低於劍術上的造詣,因此此戰,也是十拿九穩才會上來的。
拂塵乃是極柔極軟之物,算的上一種極險的兵器,若沒有幾十年的火候,斷難使用這類的兵器。
沈青衣目光注視著余萬興手中的拂塵,眼神中自也有一股凝重。
畢竟他自悟透傷心失意劍以來,雖然經歷不少戰鬥,但是所斗者多為用劍,似拂塵這類兵器,還未遇見過。
卻說余萬興略一招呼,便已出手,拂塵一抖,三千塵絲已經如軟鞭一樣纏向沈青衣。
沈青衣長劍連掃,頃刻間,劍身已經被拂塵纏住。
如此沈青衣不管如此以劍傷人,都不能遂願,而余萬興,卻似早在意料之內,拂塵纏著長劍不放,仗著功力深厚,與沈青衣較勁。
感覺到對方自拂塵上傳過來的勁道,沈青衣一凜,心知此刻只有運勁應敵,畢竟萬不能撤劍,否則自己就很可能落敗!
於是一時之間,場上的二人就拼起了內功!
一看到這情形,青城三老、二少等人便都感到擔心了,因為沈青衣劍法雖高,但功力卻一定沒有幾十年修為的余萬興身後。
此番較量之下,一定會落敗重傷。
柳雲松跟司空林在場下看到後,都暗讚余萬興聰明,一旦比較真力,那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沈青衣的臉色已經變了,變得通紅,似乎是用力過度的跡象。
藍非顏在下面看的早已焦急不已,轉身看二少,似乎有些哀求,二少只能安慰她道:「放心,沈兄不會有事的。」
演武場上,沈青衣的神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他真有一股承受不了的感覺。
這余萬興做為崆峒掌門已經二十餘年,修煉崆峒內功足有四十年,這份火候絕對不是沈青衣能夠抵抗的。
二少本有意上前勸阻,但是驀然瞥道沈青衣眼中的一絲堅定與傲氣。
不由停下腳步,他決定再看一下情況,說不定沈青衣能夠借助余萬興而令自己有所突破。
沈青衣的心中在想什麼,或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然而他接下來的一個選擇,卻讓所有人吃驚。
原來知道自己已經抵擋不住余萬興渾厚的內力,沈青衣索性不比,竟任余萬興的真力沿著自己的經脈而入。
須知比拚內功,是最危險的。
因為稍有不慎,一人功力高過另一人,則會令對方筋脈破損,內傷嚴重。
此刻沈青衣居然不做抵抗,任由余萬興的真力衝入自己的經脈,實為不要命的舉動。
余萬興也是大吃一驚,立即撤回真力!
只是此刻沈青衣已經是面白如紙,藍非顏早已上前扶住他,不住喚道:「青衣,青衣,你千萬不要有事。」
沈青衣放棄抵抗,這讓二少也很愕然。
他自藍非顏手中接過沈青衣,立時單掌貼向沈青衣的後輩,緩緩的輸送九陽神功的真力,準備為沈青衣修補破損的經脈。
誰知自己的真力到處,竟發現沈青衣的經脈無一處損破,而且此刻人任督二脈之處,正有一股真力衝撞著。
二少心中一動,忽然明悟沈青衣此舉並非忽來,而是有備。
他撤力正是為了引余萬興的真力進入自己的體內,而自己的真力作為引導,直衝向人體的玄關任督二脈。
他正是要借助余萬興的力量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脈。
心知此刻正是緊要關頭之際,二少不敢打擾,立即撤回真力,眼見二少的臉上露出笑容,藍非顏不禁問道:「二少兄弟,青衣他不會有事吧。」
二少淡淡笑道:「沒事,相反,他因禍得福。」
似乎不明白二少此話的意思,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疑惑,但是二少卻不予解釋。
他對前來挑釁的三大劍派掌門人道:「如今兩戰,沈掌門一勝一敗,算作平分秋色,這種結局你們是否該滿意了。」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余萬興道:「我們的確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下去。」
哪知此時,青城三來卻不依了。
他們上前質問三人,憤恨道:「你們現在打傷我們掌門,就想一走了之,也太欺我青城無人了吧。」
司空林不由沉聲道:「你們還待怎樣?」
青城三老之一道:「總該等我們確定掌門的傷勢以後,否則,你們沒那麼容易走!」
柳雲松有恃無恐的冷哼道:「公平比武,生死天命,我們就是要走,諒你們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