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言語在釋放著各自的情感,眼睛豈非也在釋放著情感。
而冰冷的言語,與火熱的眼睛,我們往往又該如何抉擇呢!
二少望著丁瑤有些閃躲的眼睛,最終道:「現在我還活著,你也不再殺我,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諧和的相處。」
丁瑤有些癡癡的道:「能嗎?」
二少堅定的道:「為什麼不能,就連尾指我都放了,為你跟一隻手結怨已經是定死的事情了,還有什麼你不信的。」
丁瑤不禁有些愧疚的道:「都是我害了你。」
二少卻道:「為什麼總要跟說這見外的話,別說為你得罪一隻手,告訴你,現在殺雲會已經被我打垮了一半,你的仇,我早晚會替你報的。」
丁瑤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道:「怪不得,怪不得。」
二少問道:「怪不得什麼?」
丁瑤有些恨意的道:「我師父居然接了凌雲的生意,讓我們殺你,我本來就在奇怪,為什麼凌雲要殺你,原來你已經跟他敵對。」
二少自傲的道:「他當然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殺我,在武當山我打亂了他一次次的計劃,而且他手下的十七殺手也被我幾乎給殺干殆盡了。」
丁瑤略一沉默,躊躇著道:「讓你為我跟兩大殺手組織結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二少道:「你若要謝我,以後就乖乖的呆在許昌,別再去做什麼殺手,就行了。」
丁瑤望著二少,忽然發現這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真的有一種令人被吸引的感覺,他敢擔當,他重感情。
丁瑤的芳心已不止一次的被觸動,她忽然有一種衝動,她希望二少抱住自己,緊緊的抱住自己,至少讓自己真正的感受一次依靠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仇恨押在她一個人身上,從未有人願意為她分擔這擔子,二少是第一個,可以說比他的師傅給她的溫暖還要多。
這種衝動讓丁瑤顧不得一切的束縛與矜持,就衝入了二少的懷裡。
二少很意外,他從未想到這個外表看上去冷漠的女子竟也會有如此衝動的一面,他緊緊的抱著丁瑤在懷裡。
柔聲安危道:「女人本來就是用來疼愛的,從今以後,你的一切,我宮二少為你擔著。」
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傘為丁瑤擋去了人生中的所有陰雨天,給她釋放的全部都是美麗的晴天。
丁瑤此刻就像所有的小女人一樣,依偎在二少的懷裡,享受著充分的寵溺。
過了有一會兒,二少低聲道:「明天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第一個目標就是徹底拔除殺雲會!」
丁瑤抬起頭看了看二少,道:「要報仇隨時都可以,但是你,卻一定要到有了把握的時候去做,我不想你有危險。」
二少點頭,道:「你不必擔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的。」
靜下心來,丁瑤就不由想到了方才願隨二少而死的鸞兒不禁問二少那女子是誰。
二少略有躊躇,但還是義無反顧的道:「她叫鸞兒,我把她從洛陽帶來,她今後就是我的人了。」
一聽此話,丁瑤就立即了脫離了二少的懷抱,面色又恢復了一向的冷淡。
她不禁有些慍怒道:「你既然有了她,為什麼還有來管我?」
二少道:「我一向只相信緣分,我覺得跟你有緣,所以你的事我就會管,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但你記住,你已經答應我留在這裡,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想通這件事。」
二少說完,轉身就走。
丁瑤就默默的望著他走出了後院,也沒阻攔。
夜深風寒,走了的二少,就宛如忽然遺失的心,一切都沒了著落,一切都變得空虛。
二少回到房間的時候,小箐已經不在,只剩下鸞兒一人。
或許是天太冷,鸞兒已經躺在床上。
鸞兒什麼話也沒說,往裡面挪了挪,給二少騰出一個位子。
二少躺到床上,看到鸞兒還是睜著眼睛不說話,於是就忍不住問道:「鸞兒,難道你也沒什麼要問的嗎?」
鸞兒平靜的道:「我現在只想睡覺,醒來後就會是一個晴天。」
二少不禁問道:「那你為什麼還不睡呢?」
鸞兒歎息一聲,道:「我在想,明天醒來後,會不會下雪?」
被鸞兒這兩句說冷不冷的笑話調侃,二少覺得有點自取其咎的感覺,他笑笑道:「鸞兒,你若是生我氣,可以直接說。」
鸞兒卻道:「沒有啊,我只是有點忐忑。」
二少問道:「那你忐忑什麼呢?」
鸞兒就道:「一想到以後在你身邊要認識那麼多陌生的姐妹,不知道這是一件幸事,還是一件壞事。」
二少苦笑道:「乖鸞兒,都是我不好,別亂想了,好不好。」
想來二少也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話題,他一口氣吹滅了燭火,一切就陷入了黑暗。
黑暗總是令人容易陷入沉睡,鸞兒終於鑽入了二少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臨近中午的時候,王文跟王武就先後趕到了許昌。
王文回來後,就讓王偉留下幫助高峰,而王武則交代了一切相應的事務,讓趙龍跟尹昌暫管開封,不懂的時候就問劉軍跟張虎,有大事則可跟歐陽先生商量。
二少則準備卻跟涵玉道別,誰知剛出門就遇到了涵玉,原來涵玉就是來認識鸞兒的,這下倒剩了時間。
二少一跟涵玉說現在要走,涵玉就忍不住埋怨道:「怎麼剛一回來,就又要走呢?」
二少苦笑道:「這次我很快會回來的,你進去讓小箐帶你認識一下新朋友,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們已經成為好朋友。」
涵玉不禁嬌嗔道:「想得倒美!」
二少卻一笑領著自己的兄弟趕緊打馬離去,這次毫無例外,自然也帶著銀麟去了。
畢竟銀麟這幾次救自己,讓二少覺得還是帶上銀麟比較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