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光落到那個雷光消失的簾子上。
他緩步走過去,走得很慢,因為雷光說過,這裡面很可能有機關,所以他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小心。
因為此刻身臨險境的已不單單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兄弟和銀麟。
終於,他走到了簾子跟前。
站住腳步,他的手緩緩的拂向了簾子,在這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這個決定會是錯的,但是出去的機關很可能就在這裡。
所以略一平息,他的手緩緩拉開簾子。
簾子噌的一下拉開,緊接著便是嗖嗖不絕的聲音響起,箭失如雨般自簾子後面的牆壁上射出,強勁而有力。
二少危急中縱身閃躲,慌亂中更沒有忘記提醒身後幾人閃避。
與此同時,一道銀光閃過,銀麟已經嗖的一下自二少的身畔掠過,直到簾後,他的利爪在牆壁上的一塊凸出的石磚上一碰,石磚就合了回去。
之後,箭雨平息。
眼見銀麟如此神勇,所有人都看呆了,就連二少,都覺得自己還是看不清銀麟,上次威攝惡鬼秦夢,這次居然能夠臨危破除機關。
這銀麟到底什麼來歷!
他對銀麟投以感激一笑,銀麟也似在得意的回應。
卻在這時,關長髮悲聲道:「兄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二少回過神來,立即過去查看,原來跟隨關長髮而來的那名兄弟竟然被一支箭穿胸而過,儼然已經瀕臨氣絕了。
隨著屍體漸漸變冷,二少的目光也已經變冷。
他的目光掃向四下,最終,道:「雷光,你個混蛋,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別說出一句話,否則我知道你的位置,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話聲落地,就聽到了雷光的笑聲。
二少只能確定雷光的聲音就在自己的上面,只是卻不能看到他,畢竟上面只有一面鐵壁。
然而就在這時,這鐵壁上竟有燈光射下。
原來這本來閉合的鐵壁上竟已經出現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口,這洞口又被六根鋼鐵交叉擋住,因此就算是一柄劍,或者是一柄刀也傷不了雷光。
雷光的臉就出現在那個洞口處,他得意的道:「宮二少,光爺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能奈我如何?」
二少道:「我能讓你死!」
二少的話一出口,就讓雷光感覺到了一股徹心寒意。
他本來是不相信自己會被二少怎樣的,因為二少距離頂部還有一段距離,況且他面前還有那張交叉的鐵網護著他。
二少就算有兵器也不能傷害他,可是他卻錯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錯誤,他錯得厲害,錯掉了一條命。
他的咽喉上已經插著一柄飛刀,一雙眼睛震驚的似乎要凸出來,只是如何的震驚,他再也不能說出來。
看到那柄飛刀,雙刀的臉色也忽然變得慘敗,老大已經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兵器?」
二少淡淡的道:「這只是一柄飛刀,雷光雖然想到刀劍傷害不了他,卻想不到飛刀可以穿過鐵網,殺死他。」
雙刀望著那柄飛刀不再問,因為二少說的不錯,這的確是一柄飛刀,而且這絕不可能是小李飛刀,因為天下的人都知道,小李飛刀的傳人是葉開。
只是二少這飛刀的造詣也絕對不低,雙刀都捫心自問過,剛才那一刀射的若是自己,他們絕對比不開。
因為直到二少的飛刀插在雷光的咽喉上,他們才看到。
其間別說刀影,就連刀光都沒看到,試問這樣的一刀,他們又如何能夠閃過呢!
二少的話說完,便又招呼高峰他們尋找出去的機關。
然而雙刀老大跟老二相視一眼,卻道:「我們可以帶你們出去。」
二少望著他們,不禁問道:「你們知道出路?」
老二道:「你難道以為光爺真的會忍心讓我們也死?」
二少淡笑道:「的確,你們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只是我告訴你們一點,現在沒有光爺,只有二哥。」
雙刀立即俯首道:「拜見二哥。」
二少見二人當真拜服,不禁有些猜不透這二人的誠意,只是他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性格,於是便道:「你們現在可以開機關了,我想現在雷光外面的兄弟已經有所察覺,為了避免意外,別耽誤時間。」
雙刀各自在雙壁上的三個位置連連一按,原本的入口處便又開了一道門。
看到出路,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絲喜色,二少率先走出,一出門就徹底怔住了。
因為原本擠滿賭場的賭徒一個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上百個黑衣大漢,背上扛刀,這些大漢盯著從門內出來的二少等人,一個個恨意滔天。
其中一個神色冷然,大步上前,喝道:「兄弟們,就是他們害死了光爺,咱們要為光爺報仇啊!」
此人乃是雷光手下的四大金剛之首,雷刀。
話一落地,身後上百大漢就齊聲吶喊道:「為光爺報仇!為光爺報仇!」
二少忽然發現這上百人拿自己當仇人怒聲相喊,心底竟也忍不住有一股寒意。
只是他卻必須鎮定,他走向這些人,不禁問道:「雷光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現在他死了,你們卻還要為他賣命。」
雷刀道:「光爺養育我們弟兄,他就算死了,我們也要為他報仇。」
二少冷然道:「我當老大到現在還沒有枉殺過一人,但是雷光的為人我不喜歡,你們誰若非要給他報仇,我話說在前頭,絕不留情!」
他的話說出,令每一個人都不由躊躇起來。
畢竟連雷光都被他殺死,他們雖然人多,能夠濟事嗎?
這時,雷刀就喊道:「雙刀先生,難道你們就不為光爺報仇嗎?」
雙刀冷然道:「我們只認活的主人,死的,不管!」
此話一出,令那群兄弟憤然變色,雷刀道:「你們這麼做難道也不怕光爺死不瞑目嗎?」
雙刀鏗然道:「光爺給我們錢,我們為他賣命,這是交易,卻不是情義,我們沒必要為他的死而冒險,這世上值得我們去真正效勞的人那麼多,將時間浪費到這上面的只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