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山水青碧,人兒相擁親密。
小翠一旁看著,不知為什麼,此刻竟會有一種羨慕,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如果二少懷中的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啊!
也是到了現在,她才明白小姐所說的那種感覺,的確,愛情中有很多感受都是別人無法明白的。
正如苦苦的等待,等待不是為了折磨自己,而是為了享受那等待來臨的喜悅。
過了一陣,二少鬆開涵玉,自懷中取出一枚碧玉珠釵,遞給涵玉,笑道:「這次我在外面耽誤的時間不短,買來這枚玉釵,希望你不要怪我。」
涵玉道:「我怎會怪你,男兒志在四方,我絕不會牽絆你的。」
二少微微一笑,似乎很滿足。
他道:「今晚我再來找你,現在我先回去跟兄弟們打一聲招呼。」
涵玉此刻因二少的在乎而喜悅滿懷,自然沒有阻止二少的離開,直到二少的背影消失,她才忽然有一種失落。
小翠走了過來,道:「小姐,他晚上來只怕不太好吧。」
涵玉笑道:「你小丫頭知道個什麼呀,晚上回房間睡覺,別出來惹事,知道嗎?」
小翠略有委屈的道:「是,小姐。」
二少回到了宮府,院內。
正有一個人在推著一輛輪椅木車,車上做的是一個女子,雖然頗有姿色,但是皮膚蒼白,似乎終日忍受著病魘的折磨,雙目也沒有神采。
這是二少在宮府第一次見到阿豹。
這輪椅上所做的自然就是阿豹的妹妹,看到二少過來,阿豹似乎十分驚喜,上前拜道:「二哥,你回來了。」
二少笑道:「客氣什麼,咱們又不是不認識。」
阿豹卻有愧疚的道:「阿豹慚愧,以前對二哥多有不敬,二哥卻如此寬容。這讓阿豹無地自容。」
二少輕輕一笑道:「客套話就別說了。今後咱們就是兄弟,記住了嗎?」
阿豹高興的道:「是,二哥。」
二少的目光落在輪椅上的女子,問道:「這是你妹妹?」
阿豹點頭,道:「她叫阿蓉。」
二少又問道:「他得了什麼病?」
阿豹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道:「我帶妹妹看過不少名醫,他們都說妹妹是先天精血不足,導致靜脈萎縮,因此身體將會越來越虛弱,直至精血散盡而死。」
二少不禁皺眉道:「這倒是一種很奇怪的病,難道沒有解救之法嗎?」
阿豹歎息道:「有是有,但卻跟沒有又沒什麼區別。」
二少劍眉一軒,道「你說來聽聽。」
於是阿豹道:「他們說必須要有一武林高手以純陽內力,打通阿蓉的萎縮經脈,之後以天山雪蓮滋養活血,如此便可醫治阿蓉的病了。」
二少不禁歎息道:「這病還真是難治。」
阿豹歎道:「能被二哥仗義收留,阿豹跟阿蓉也是感激不盡。」
二少望了一眼阿蓉,阿蓉似乎也在望著二少,眼神中有一種真摯的感激。
二少心有所感,於是對阿蓉道:「你放心,我既然讓你哥哥把你帶來,就一定能夠回醫治好你的病。」
阿蓉似乎很想從輪椅上下來,跪拜在二少的面前表示謝意,但是她卻很難移動身子,只能吐字生澀的道:「多謝公子。」
二少心情有一絲舒緩,這女子總算還能說話,否則豈不是跟一個植物人一樣。
他不禁又暗問蒼天,天道公平嗎?
有多少人不應該承受痛苦,卻把人世間最大的痛苦降臨給他們,有多少人該遭到現世報應,卻讓他們的得天倫,安樂而死。
這豈非正印證了天道不公。
二少微微一笑,走向老人的住所。
看到二少回來,最為驚喜的莫過於小箐,他直接上去就撲進了二少的懷裡,興奮的道:「二少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二少面向老人,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老人則道:「小箐,別胡鬧了,你先出去玩一會兒,我跟你二少哥哥有點事情要談一下。」
小箐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不顧禮節了,臉紅的離開二少的懷抱,望了一眼二少,之後便走出了房門。
二少走向老人,坐在老人的對面,笑問道:「先生,你有什麼話問我?」
老人淡淡道:「有些事,你認為它不足為重的時候,往往會變的難以改變,正如你跟小箐,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二少明白,他淡笑道:「先生放心,小箐在我眼裡永遠都只是我的妹妹,我一定會盡快的給她找一段幸福。」
老人笑道:「那倒不必,這種事不是安排就能得到幸福的,只是你必須讓小箐知道你的心意,讓他趁早死心。」
二少點點頭,但是臉上卻似乎在苦笑。
老人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反對小箐跟你在一起?」
二少立即道:「不敢。」
老人卻道:「你該知道這原因的,因為你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而你這輩子也注定你絕不會擁有一個女人,因此我不想小箐跟著你。」
二少笑道:「先生真是對我誇獎。」
老人一笑,略微頓了下,道:「現在你實力也有了,名氣也有了,是不是該正是的開始擴張了。」
二少道:「先生真是知我心,我來也正是為了跟先生商量這件事情。」
老人則道:「你其實不必問我,現在的緊要之事你立馬代兄弟那下洛陽,此事不宜過久耽擱,遲則生變。」
二少點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我一定會盡快安定洛陽,只是這兩天我有一個朋友婚宴,我卻要參加一番了。」
老人笑道:「我本以為那許二小姐會是你的人,沒想到跟你走了一趟武當山,居然跟了別人,這回可真是讓我看走了眼。」
二少苦笑道:「先生,這我二少也不是專家,不能說每一個跟著我的女人都會成為我的人吧?」
二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