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喘著氣,問道:「小子,現在知道錯嗎?」
二少雖然身上已經遍體鱗傷,但是卻咬牙道:「我說過,這次你再不打個痛快,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二少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狠色,這令高峰心裡忽然有點發怵的感覺。
可是但他忽然念及現在應該害怕的是二少,所以他又振聲道:「小子,你有種,但你不該惹了我,現在就算你後悔也來不急了。」
說罷,他又招呼兄弟動手,於是,又是一番的狂打亂踢著落向二少。
二少咬著牙,默默的忍著,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那匹銀狼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像那匹狼,在遭受著排擠。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沒有那銀狼神駿的本領!
否則現在也不會落到被人亂打的地步,他心有感觸,一時間又想起了自己多年飄零的身世,還有被小茜欺騙的痛苦。
這麼一想,那些拳頭與腿腳所帶來的疼痛似乎已經減去很多。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吆喝,有人喊著韓捕頭來了,韓捕頭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韓捕頭是縣衙的人,高峰上雖然是街上的混混,但可不敢得罪縣衙的捕爺,於是連忙招呼兄弟逃走。
根本不顧地上已經疼得失去意識的二少。
待這群兇惡的少年離去後,這條死胡同中便又走入了五個少年,這正是受贈二少饅頭的五個少年。
所謂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二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剛一來,就先拉攏人心,現在他被人打,這些人就來幫忙了。
不過他們口中喊著的韓捕頭可沒來,現在官衙裡面的差爺都神氣的很,可不會為了這些窮少年而奔走勞碌。
他們要救二少,卻又不願意惹惱高峰這些人,所以就借勢呼喊韓捕頭的名字,來嚇跑他們。
這一招果然很有效,所以現在高峰他們都已逃得無影無蹤。
這五個少年一到,就俯身查看二少的傷勢,眼見二少已經昏迷過去,便有兩個少年背起二少,五人一行向城外的一處破廟而去。
待他們走後,拐角處又緩緩走出一老一少。老的正是那個瘸腿老人,少的就是那個骯髒的小女孩。
女孩望著少年們離去的背影,低聲問道:「爺爺,我們去看看吧。」
老人的目光略有深思失色,最後漠然道:「回去。」
僅僅兩個字,令女孩本來有點希望的眼神立刻黯淡下來,女孩看來頗有不高興,但似乎又不願不拂逆老人的意思。
於是,就默默無言的隨著老人轉身離去。
暮色四掩,城外古廟,卻有微弱的火光閃爍。
這是個很破舊的廟宇,平常絕少人跡,所以這些身為乞丐的少年夜裡都寄身在這裡,多年來,倒也無事。
廟內生起了一堆火,二少就躺在火堆旁,微弱的火光映得他面色蒼白的很。
五個少年也圍在火堆旁,指著昏迷的二少敘說不休。
張宇對身邊的一個少年道:「李玄,你說這個人到底哪裡的?」
叫李玄的少年道:「我看不出來,他雖然也渾身髒兮兮的,但衣服卻跟我們完全不一樣。」
話一落地,李玄對面的一個少年就立即道:「我看也是奇怪的很,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樣的衣服。」
此少年年紀與張宇、李玄他們都一般,叫做趙龍,個子不低,身量不瘦,看上去到有一股猛勁,而且話語間也很響亮。
另外兩個一個坐在趙龍旁邊,叫做王文,一個坐在張宇另一邊,叫做王武。
這二人本是兄弟,據說這二人本也是富家之子,但自幼家遭慘變,是以流落街頭,行乞為生。
五人聚在一處,由於都是天涯輪落人,而且性情相投,所以平時肝膽相照,幾乎跟兄弟無異。
此番二少來此,予他們好意,他們也是感恩圖報之人,所以見二少有難,就想辦法救他回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因果吧。
此刻王文沉思片刻,然後道:「不管怎樣,這人對咱們沒有惡意,而且看他的竟敢跟高峰叫板,說不定還有來歷呢?」
王文在五人中最為聰明,所以他說的話一向都有人聽,就連這次就救二少的主意也是他想出來的。
現在他說二少說不定有來歷,就令其餘四人都好奇起來,所以就都爭相猜測二少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