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無情的風言風語
花園裡女子垂頭專心於手中的絨毛娃娃,髮絲在清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著,小手勾勾畫畫,好似在考慮著這只維尼熊的表情。而一旁的男子則是用雙手支著腦袋,認真地望著女子,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兩人,沒有凡塵俗世的打擾,他們好似神仙眷侶一般,逍遙自在。
陌雪驀地抬頭,望著男子,眼前閃過男子方才憤憤的模樣,想像著男子的表情,一抹壞笑在嘴邊綻開,而後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冒昧,姑娘,敢問芳名?」
「不敢。公子,請教貴姓?」
陌雪並不打算和眼前與齊閻殤極其相似的男子有過多的交集,因此,不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姑娘為何蒙著面紗?」
「公子作甚戴著面具?」
「姑娘,你我姑娘公子這樣稱呼難道不覺繁瑣、生分麼?,我們交換姓名如何?」齊閻殤見陌雪這樣警惕,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悲,既不敢讓這丫頭知道自己是誰,又必須不讓她對自己如此防範,還真是難上加難啊……
「這樣很好啊,稱呼只是一個代號,何必追究那麼多?我知道你是你就好啦!」陌雪不曾抬頭,這樣與 齊閻殤相似的男子,陌雪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透漏了心底的綣綣思念。
手上的活忽然頓住,無法做下去了,這維尼熊的表情與齊閻殤簡直一模一樣,讓她禁不止濡濕了眼眶,卷睫晶瑩。
「姑娘如今已經許配了人家了吧?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家?」齊閻殤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很矛盾的問出了這句話,因為他要知道隨安宸在他的丫頭心目中的地位高不高,份量重不重……可是,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嗯,他很出色。」陌雪很自然地以為,男子問的人是齊閻殤,因為她確實只是齊閻殤一個人的妻子,不會是別人的。
「你們……很恩愛吧?有你這麼能幹的妻子,他一定很幸福……」想要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以表羨慕之意,不想,到了嘴邊的話,卻多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只是陌雪遲鈍的沒有聽出來,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嗯……做好了……你看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再改。」陌雪滿意地將維尼熊遞到齊閻殤手上,從那眸中都可以望見一望無際的欣喜。
「嗯,很好了,不用改。」結果維尼小熊,齊閻殤幾乎笑噴了,這個表情和自己竟然有七分相似,看來,這丫頭對自己還是念念不忘的,強忍住噴出來的笑意,齊閻殤再一次用不一樣的聲音道:「姑娘,議事殿在何處?姑娘可不能再次戲耍在下了……」
「咯咯咯……」銀鈴一般的笑聲再次從陌雪別緻的唇邊傳出來,陌雪含著笑,道:「過了前方的拐角,直走會看見一個迴廊,過了迴廊有一道宮門,上了宮門裡的百級台階就是議事大殿,這一次,絕對錯不了……」
「多謝。後會有期!」齊閻殤別有用意地望了陌雪一眼,而後轉身走向陌雪所指的路。
呆呆地望著這個背影,陌雪再一次華麗麗地失神了,就連這個背影、走路的姿勢都如此相像,陌雪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兩個相似度這麼高的人,男子已經完全勾起了陌雪埋在心底對齊閻殤深沉的思念。
「這就是前幾日太子殿下帶進宮的旌節夫人,聽說丈夫前線陣亡,為國捐軀了,太子殿下便將娘倆都接進宮了。」
「什麼呀,這都是糊弄百姓的一套說法,要不是有幾下狐媚子的床上功夫,勾引了太子殿下,她一個死了丈夫的不潔之身怎麼有機會進宮?看吧,剛剛啊,肯定又在勾引男人了……」
這兩個聲音絲毫不顧及陌雪本人在場,好似故意說給陌雪聽一般。
「還有這種女人?真是下賤!聽說秦將軍的兒子都到上書房讀書去了。」
「說不定呀,那個娃娃也不是秦將軍的種,這種女人,說不定是哪家的野種呢!定是秦將軍死後,故意賴上太子殿下,否則怎麼有機會入上書房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