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崖底求生【1】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茂葉打在雜草叢生、枯枝滿地的山路上,猶如夜空中的滿天星斗,璀璨奪目。寂靜的山林時不時有著山鳥的鳴叫聲,兩人相互攙扶,一個一瘸一拐,另一個歪歪斜斜,走在一起卻如時間最美好的畫面一般。
「咻」的一聲,齊閻殤手中發出一個石子,正中林中亂奔的野兔,野兔應聲即倒。
「齊閻殤,是野兔誒!你竟然你竟然殘害這麼無辜的生命!」齊閻殤舉起手中的受傷野兔。
「好啊!本王費力為愛妃打的野兔,既然愛妃不領情,這無辜的生命只能入本王一人的口腹了!也好,愛妃檀口中津液的甘甜美妙只本王一人體會!」
陌雪走到齊閻殤身邊,接過受傷的野兔,擱置在懷裡,一擼一擼地順著它的黑毛,「小兔兔,你是死在他手裡,不是我哦!我只是吃了你,要看清楚哦!報仇就找他知道麼?」
齊閻殤嗤笑地看著陌雪可愛的樣子,不作回答。
野兔在陌雪懷裡蹭來蹭去,裂開又結了伽的傷口再次流出毒膿。
齊閻殤看著陌雪的黑血衣,劍眉倒豎,伸手提起陌雪懷裡作亂的野兔長長的耳朵,毫不憐惜。
「齊閻殤,它好可憐,不要這麼粗魯好不好!」
「它偷香了!本王容不得它!」
「……小氣鬼……」
明明是心疼搗亂的小傢伙弄疼了陌雪,卻硬要說自己吃醋,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河邊。
齊閻殤脫掉上衣,解下陌雪包的白絲綢,洗乾淨傷口和白綢,露出青青紫紫的傷痕觸目驚心,淤血積在傷痕上面,有些地方甚至在不停地冒血,甚至可以看到關節的地方骨頭錯位凸現出來。
陌雪守著旁邊晾在堤上曬的草藥,坐在烤著野兔的火堆旁,呆呆的望著齊閻殤傷痕纍纍的上半身,他堅持了這麼久,一定很痛吧。
「過來。」背對著陌雪的齊閻殤忽然發出聲音。
陌雪看了一眼在地上鋪的密密麻麻的草藥,動作太大扯痛了傷口,稍稍擰眉。這幾天只要稍微動作大了一些傷口就會疼得無以復加。
「坐下。」齊閻殤拍拍旁邊的空地,示意陌雪坐下。
齊閻殤伸手拉開陌雪白色裡衣的細衣帶。
「你想幹什麼?」陌雪雙手揪著自己的衣領口,那個樣子真讓齊閻殤扼腕,怎麼覺得自己特別像逼良為娼的妓、院、龜、公。
「不准動!」齊閻殤先將陌雪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拿出衣袖,「可能會很疼,忍著點兒!」
另一隻衣袖已經粘在結痂的傷口上,扯下來的話,一定會很疼,傷口還會再次裂開,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齊閻殤竟不忍心下手,呆愣了幾秒。
「嗯,我忍得住,動手吧!」陌雪視死如歸。
齊閻殤伸手點了陌雪的麻穴,陌雪立刻倒在了他的懷裡,終是不忍啊!
齊閻殤狠下心撕下裡衣,傷口立刻如血崩一般黑血流個不停,齊閻殤點了陌雪身上幾處大穴,血流才緩緩停下來。
拿起曬好的藥,齊閻殤握在手裡,在陌雪傷口的上方,內力襲出,藥汁便一滴一滴地滴進傷口裡,如此反覆數次,齊閻殤將能用的都用了。
最後將草藥的碎末覆在傷口上,從脫下來的裡衣上撕下尚存的白布,細心地包起來。
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齊閻殤捏了一把汗,打仗都沒有這麼累啊!
齊閻殤解開陌雪的肚兜,陌雪慘白的雙頰浮出紅暈,惹得齊閻殤原本就氣血上湧的,此時更是渾身燥熱。
齊閻殤將自己黛綠色的長衫脫下來套在陌雪身上,而後像是完結了一件終身大事一般,長舒了一口氣,解開陌雪的穴。
「齊閻殤,我……我,肚兜……」
「不要穿了,對傷勢不好。」齊閻殤看著陌雪玲瓏嬌小的身子在寬大的衣服裡面若隱若現的樣子更顯得嫵媚了,忽然覺得身體裡的火種冒起一團熱辣辣的火苗,「吃吧。」
齊閻殤撕下一塊烤好的野兔肉,送到陌雪嘴邊,聲音嘶啞。
「齊閻殤,你身上好多個窟窿,一定很痛吧!那些草藥對你的傷有用麼?我來替你敷上去好不好?」陌雪理所當然地吃下齊閻殤送上的香肉,說得含糊不清。
「先吃。」齊閻殤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是令人費解。
很快,齊閻殤幾乎將整隻兔子都餵進了陌雪此時圓鼓鼓的肚子裡,自己卻沒有吃幾口。
「丫頭,包得好一點,你上次包的,很、丑!」齊閻殤將自己蜜色的皮膚展現出來,笑瞇瞇地打擊陌雪。
「齊閻殤,痛不痛?」陌雪沒有空閒理會齊閻殤的打趣,小心翼翼地替齊閻殤包紮的同時還不忘用小嘴輕輕地吹一吹,以此減輕齊閻殤的痛苦。那吃完野兔油膩膩的紅唇看上去別提多誘人了!
「大功告成咯!」陌雪驕傲地看著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
「丫頭,我餓了……」齊閻殤如狼似虎般的眼神,陌雪完全沒有注意到。
「哎呀!我我……兔子……」
陌雪想說兔子怎麼全被我吃了,有人已經將她所有的話吞入腹中了。
「嗯……我丫頭的小嘴又變得甘甜可口一如從前了……小兔的功勞很大……」
齊閻殤將陌雪的唇含在口中,含糊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