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皇帝病重
沉默在四人之間讓人感覺像是週身充斥著潺潺的流水一般,沒有空氣,令人窒息。似乎連一旁的良駒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一聲長嘶打破沉寂,蹄子不斷敲打著磚地尾巴那整齊的鬃毛左右搖擺。
陌雪背過身子,用手一下一下地順著馬毛。
「齊閻殤,你最好不要妄想著把我扔到哪裡去,然後不管不顧,而你自己卻留在這裡孤軍奮戰!還道貌 岸然地美其名曰為了保護我!我不可能傻傻地等著你回來找我!我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人!」
皇帝身體健朗,突然病倒到不能處理國事,還要委任齊臧厲監國這種地步,一定是出大事了!
「丫頭,此時由不得你,不管你怎麼想,總而言之,你不適合留在我身邊!明日,海冥會到業京來接你去錦城。」
齊閻殤相信只要待在業京就無法避免捲入這場奪權之戰當中去。這個丫頭太善良,容易輕信別人,被人利用。
「我不管!」陌雪扭過頭去,扁起嘴表示不滿。
「丫頭……」齊閻殤試圖掰過陌雪的頭,可惜被她惡狠狠地拍掉了。
「你不要把我看成柔弱的女人好麼?我一點也不善良啦!我警告你,若是你執意將我從你身邊推開,那麼,我……」
「你怎麼樣?」齊閻殤含笑凝視著陌雪糾結的模樣。
「我一定讓你後悔!」陌雪雙手叉在腰間,表情堅決,太決絕的話,陌雪說不出口。齊閻殤要是還敢拒絕,說不定陌雪真的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齊閻殤鎖著雪地裡陌雪凍得發紅的鼻尖,長臂一伸,佳人在懷,吻了吻她小巧通紅冰涼的鼻尖,低下眉眼,道:「真的要留下來麼?」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而且,我和那個自負的小鬼頭還有一個賭約呢!就這麼離開,我會死不瞑目的!」陌雪在齊閻殤懷裡露出兩隻明眸,抬眼與齊閻殤對視。
「你不會死的!」齊閻殤信誓旦旦。
「四皇弟。」齊游竺從王府大門跨出來,簡約大方的水紅映月紗衣,襯得妖冶的臉龐更是面若桃花。一句話似有千言萬語一般,情意綿綿。
「大皇姐。」齊閻殤輕輕地回應,像是久別重逢的夫妻兩,翹首相望。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本……皇姐巴巴地等了你們一下午呢!」齊游竺似有若無地掃一眼陌雪腰上齊閻殤緊箍的手,酸澀的感覺揮之不去。
「先進去吧!」齊閻殤擁著陌雪的手改為大手牽小手。
齊閻殤相信大皇姐還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大皇姐,丫頭被刺殺的事只是一個巧合,人是會變得,但不會說變就變。大皇姐美麗的鳳眸仍然清澈如水,就和他的丫頭一樣。
上好的碧螺春在手中冒著熱氣,稍稍一聞,茶香撲鼻,陌雪沉默著聽兩姐弟的談話。
「四皇弟,父皇人體一向健朗,何時得了消渴之症?」齊游竺時不時找些話題和齊閻殤聊,四皇弟本就是話少的人,自然要找些話與他談。
「只怕是有人試圖謀反,欲蓋彌彰而已。」齊閻殤目露寒光。
「什麼?有人謀反?那父皇和母后是不是……被……軟禁了?」齊游竺面露驚懼,似有千般苦楚萬般難處。
「大皇姐不必擔心,王爺胸有成竹,保護父皇、母后和皇姐您是綽綽有餘的!」陌雪看向齊游竺,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她。
柳葉細眉彎彎,似蹙非蹙籠煙。秋水鳳眸清亮,似喜非喜含情。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活脫脫一個再生林黛玉,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她擔憂的樣子,暗歎一句,演技真好!實力派啊!
齊游竺有能力坐到皇后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點奪權常用的伎倆都看不出來是不可能的!
「是啊!大皇姐,你先回去吧!四弟會派人到行宮保護皇姐的!」
齊游竺走後齊閻殤急匆匆地寫了一份血書,而後派了一眾心腹連夜出城,又派人連夜前去錦城同志海玄和海冥早作準備。
翌日。
清晨。
「齊閻殤,我和你一起去吧!作為一名合格的兒媳,我也應該去探望一下病重的家翁不是麼?」
「你不能去,現在內憂外患,慕執修現在一定還在業京或者在業京附近,慕秦澤也還沒有離開,你的當務之急是解救萬千男丁!」
「可是……」
齊閻殤抱住陌雪,道:「聽話。」
陌雪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心裡冒出不安的泡泡。
他們都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浩劫——
陰謀要開始咯!
下一更晚上2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