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你是傻還是傻
磅礡迤邐紫禁城，繁花似錦御花園。
積雪尚未融化，北齊的皇宮卻不知用什麼方法護得御花園百花依舊齊放不衰，所有人都豎耳傾聽陌雪關於造紙和印刷所謂秘術的百家講壇。
「造紙的原料關鍵是竹料、鹼水、麻頭、樹皮、及敝布、魚網，只要把竹料放進鹼水裡蒸煮八個晝夜，而後不斷切割和捶搗的方法打漿，然後用篾席抄造以後，稍稍曬乾就是紙了。」陌雪盡量說得簡潔，但是有些步驟卻不多加解釋，就是想要讓他們自己去摸索，四國使者當前，誰若是開口問個不停，那便代表他們理解能力不好，這幾個人都是國家元首，他們理解能力差就代表他們的國家落後。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所以四國使者都只是安靜地記錄陌雪的話，他們不說話，還有誰敢亂插嘴？現場安靜的很。
陌雪這麼做一方面有效地保留了造紙術的精要之術在北齊，另一方面又很嚴密地堵住了四國使者不爽的悠悠之口。
陌雪心裡那點小九九，在場的人聰明一點點的就都明白了，可是有些不聰明的就……
「四皇嫂，那個抄造是什麼東西？是水果還是點心？好吃麼？」齊若依話一說出口，眾人的額頭立即滑下三條黑線。
「好吃，改天小若依到梁王府，四皇嫂做給你吃啊！」陌雪一副大姐姐的高大形象，根本不想多做解釋，那神情分明在說：乖乖聽話，一會兒姐姐給你買糖糖吃啊！
「至於印刷，只要將文字刻在木板、竹板、石板、床板……隨便什麼板，只要是快板就好，將油墨塗在上面，一印便成。」陌雪故意把活字印刷術說成雕版印刷術，，原因依然如上。
既然他們要學，而又不能拒絕，那就讓他們自己去尋找出路，以為幾件小寶物就可以買下這種驚天發明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是這並不是陌雪自己發明的東西，身為天才科學家，她居然要盜用別人的專利，陌雪在心裡小小鄙視了自己一下。
皇帝龍顏大悅，這四兒媳真真是聰明的很啊！竟然把他這個皇帝想做的事都做得天衣無縫，哈哈……
齊閻殤那個傢伙不知道去了哪裡，從御花園散會以後就不見人影了，陌雪一個人無聊地走著。
「四嫂，四嫂，為什麼你今天講的和你在王府講的不一樣？」齊簡絳從後面追上來，他畢竟還小，權術之事就算身在帝王家，懂得的也不多，有此一問也不奇怪！
「你是傻還是傻啊？」陌雪看著這個12歲的單純的小男孩，他天真的小臉上掛著好奇的笑靨，兩個淺淺的酒窩甚是可愛。陌雪縱使不想把一顆單純乾淨的心變得渾濁了，但是她不得不讓這個小男孩懂得保護自己的必要性。
「四皇嫂，還有其他選擇麼？」唉唉唉，陌雪不得不歎一句，太單純了！
「全部秘術都告訴其他國家的人了，我們自己還混個屁啦！七弟，記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陌雪摸摸齊簡絳的頭，笑得一臉和藹。
「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哈哈哈……梁王妃真是令本太子大開眼界啊！」隨安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陌雪的一番話就差拍案叫絕了。
隨安宸的腦海中閃現出陌雪高歌《澎湖灣》時的情景，回憶一點一點襲來。
【「母妃，母妃，救命啊！你們竟敢打我，我是皇子，是皇子！啊……母妃……」一群太監拿著有小腿粗的木棍，衝著地上的小安宸不要命地打。
「住手！住手！不要打了！」一位恍如仙子的女子衝上前來，哭得梨花帶雨，不顧棍棒如雨，趴在小安宸的身上，用她的身子護住小安宸。若是走近一看，會發現，這名女子和陌雪簡直擁有一模一樣的容顏。
不知打了多久，興許是累了，終於在金烏西墜之時，太監們停手了，也散開了。走勢還不忘向地上蜷縮著的兩人投以一個白眼。
「宸兒乖，睡一覺就不疼了，母妃給宸兒唱歌。」女子不顧身上的疼痛，抱著小安宸，輕輕撫著他的頭，「晚風吹拂澎湖灣……」
夜，很靜很靜……】
隨安宸看著眼前這個和母妃長得別無二致的女子，眸中迸出志在必得的光芒。偏偏陌雪就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帥哥的賊兮兮的笑。
「七弟，你要是能把這個人趕走，四嫂就教你怎麼造紙。」陌雪拋出一個眼神，想在說：給你這麼大的好處，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