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未來的霸主
我只是執著的捍衛
我願意做一柄利劍
守衛家鄉的安寧
讓君王的事業隨風去吧
最大的吸引 不過是真愛
連烈火侯紅拂女的嬌軀也不禁微微一震,驚異的目光看向秦叔寶的臉龐。秦叔寶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回答,輕輕握住了伊人的手,頓時溫暖氤氳了紅拂女的全身,她的俏臉上重又煥發出奪人的光華:我紅拂女是不會看錯人的!
「多謝大可汗錯愛。不知道我秦叔寶有什麼值得大可汗花這麼大血本的?」秦叔寶似乎毫不領情,面色不變的問道。
突厥大可汗一聲大笑:「秦叔寶,你真是小瞧了朕,小瞧了突厥男兒的心胸!朕難道不明白,將你得到,即使你終生不為朕設一謀,建立一樁功勞,但對於隋朝來說已經是失去了一根晴天紫玉柱,架海紫金梁,是我軍得!而你如果能為我突厥出力,更是讓我突厥如虎添翼,朕為什麼不能這麼做?秦叔寶,這下你明白了吧,為什麼朕能夠放下這失子之仇反要收你為義子,因為你秦叔寶值得朕這麼做!這天下也唯有你秦叔寶值得朕這麼做!」
突厥大可汗突然轉過頭來,從身邊抽出一支金丕令箭,厲聲喝道:「眾將聽真!眾軍聽真!我突厥所有將士聽真!今天我突厥大可汗吉利當著你們的面頒下聖旨,和秦叔寶恩結父子,得到中原即為中原之主,他日本可汗歸位,秦叔寶即為天下之主,有違此誓言,突厥共棄,狼王降禍!」
這次的誓言太重了,狼是突厥最古老最崇拜的圖騰,而狼王則是突厥所有人共同信奉的神,沒有人敢對狼王說謊,否則即使狼王沒有追究,整個突厥民族也會將他拋棄!這時,從突厥陣中呼聲雷動:「萬歲,萬歲,萬萬歲!」
突厥大可汗神采飛揚,用馬鞭點指:「秦叔寶,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朕已經立下了突厥民族最重的誓言!」
可以預料中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雁門關上的秦叔寶並沒有因為突厥大可汗的誓言而感激流涕立即傳令開關投誠,而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大可汗,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而是對於你的話——哈哈,毫無興趣。」
此言一出,無疑是回絕了突厥大可汗的招攬,雁門關上下不禁同時鬆了口氣,秦叔寶將軍要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那這個仗就幾乎不要打了,因為即使雁門關眾將集體反對,雁門關的士氣也會低落到人們難以想像的程度,如何面對突厥大可汗的二十萬雄兵如何面對秦叔寶的反戈一擊,完全沒有必要再強行抵抗了。何況,這些雁門關眾將都是敬佩秦叔寶為人主動到秦叔寶身邊的人物,即使當真秦叔寶投降了突厥,恐怕至少有一部分會毫不猶豫的跟過去,有一部分會感到猶豫不決,還有一部分即使不跟也會避免和秦叔寶對敵,這樣雁門關失守就是大概率的事件了!
但即使鬆了口氣,人們也不能不奇怪:秦叔寶怎麼有這樣的定力!這可是天下的吸引啊!
鬆了口氣的不僅是雁門關眾將,連許多突厥將領也不由鬆了口氣,感到如果秦叔寶投降了雖然暫時會有一時之利,很容易就將這座久攻不下的雁門關唾手可得,但對突厥王朝的未來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同時他們也不太希望這位漢人中的英雄歸順,至少不是因為突厥大可汗的誘惑而歸順,這樣秦叔寶的人格就會得到很大程度上的貶低,這樣的人朝秦暮楚還有什麼資格被突厥男兒敬佩?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希望,這個漢人英雄能在戰鬥中被突厥男兒所擒獲,然後再在突厥大可汗的感召下歸順,這樣才符合他們大多數人的希望。
面對秦叔寶的拒絕,突厥大可汗顯示出來了驚人的定力,他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目光冷漠而好奇:「你真是一個連朕都琢磨不透的人,說吧,讓朕明白一下,為什麼你不願意?朕相信全天下也只有你秦叔寶會有拒絕本大可汗的毅力,你難道不想有一天面南背北登基為君?你難道不想擁有比大隋朝更為廣袤的土地?你難道不想擁有普天下的財富?還有,你難道不願意擁有三宮六院三千佳麗?」
「大可汗,我覺得你說錯了。」秦叔寶帶著輕鬆的微笑:「在下想問大可汗一句話,如果你有一天能做到這一點,你是否很快樂很得意?」
「當然!」突厥大可汗爽快的回答,眾人也覺得這樣的點頭也是最普遍的共識。
「是嗎?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秦叔寶依然不溫不火的問道。
「因為朕建立了我突厥民族最大的輝煌,因為朕建立了我突厥男兒無數代人希望建立的功勳,因為無數的突厥人因為朕的君臨天下而揚眉吐氣,作為突厥的君主朕一向在為此事做著不朽的努力!」突厥大可汗高聲道:「這才是男兒的事業,說,你秦叔寶為什麼不願意這麼做!」
「我知道大可汗才高志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小曲?或者說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秦某念一遍?」秦叔寶淡淡的說。
「可以,但朕希望你不要花太多的時間,也希望你不要借什麼小曲來打擊我突厥男兒的士氣。」突厥大可汗冷冷的說。
「大可汗還是多慮了吧,這只是一個平常的小曲而已,對士氣沒有什麼影響的。」秦叔寶念出了下面的詞句:「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說得很慢,但一字一句都似乎要刻入了每個人的心中,似乎擔心大家不太明白,秦叔寶解釋說:「這首小曲的意思是,
山峰好像從各個地方集中起來,波濤洶湧好像在發怒一般,潼關是我們大隋的軍事要地,它山河雄偉,地勢非常險要。我遙望京城,內心想得很多。使我傷心的是,無論秦漢王朝的宮殿多麼雄偉都已經成為了泥土。但我為什麼還要領軍出征呢?因為我們大隋朝的百姓,天下的蒼生。否則戰亂不息,無論勝或者敗,苦難的只有老百姓。為了使國家安定,每個人都平安,我必須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