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的官兵撥開人群,將凌雪衣團團圍住,為首的官兵大喝道:「我等奉王爺之命前來捉拿要犯凌雪衣,閒人讓開。」
凌雪衣不甚在意,淡定地寫完藥方交給一個宮女,這才抬頭看向來人。
早就聽說玉皓辰活著回來了,以玉皓辰的心性,怎麼可能放過他。只是,他更擔心的是譚靜汐,玉皓辰回來了,可楚墨麟卻毫無消息,這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打擊。
想不到抓一個凌雪衣卻出動這麼多官兵,看來自己在玉皓辰眼裡還真是重視得很啊。
「大膽,本公主在此,你們也敢放肆!凌雪衣是本公主的人,要抓他,也得問問本公主點不點頭答應!」玉珠兒哪裡容得別人抓自己未來的駙馬,伸手拉住凌雪衣,站出來擋在了他身前,「他犯什麼罪了,你憑什麼抓他?」
「雲珠公主,這是王爺的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請不要為難小的。」為首的官兵見是雲珠公主,神情間恭敬了幾分。
「本公主管他誰的命令,本公主說不許就不許。」
「那我等就得罪了!」為首的官兵冷喝一聲,勢在必得,「來人,將公主拉開!」
幾個官兵猶豫了一下,誰也不敢真的動手,誰都知道,先皇對雲珠公主倍加寵愛,當今皇上更是疼愛這個自小就倒霉連連的妹妹,誰要是得罪的雲珠公主,往後的日子就水深火熱了。
「還站著幹什麼,想違抗命令不成!」為首的官兵心裡頭也是兩面為難的,一邊是晉王,一邊是雲珠公主,在二者不可得兼的情況下,也只能選擇晉王了。
幾個官兵面面相覷,僵持半天,終是硬著頭皮上了。
「別過來啊,本公主可是有皇上的御賜金牌……」玉珠兒指著幾人,小步小步的後退著,伸手一摸,腰間空空如也,神啊,這麼重要的時候,她居然忘了把金牌帶出來,指著面前的官兵氣勢不減半分,「你們要是敢動本公主一根汗毛,本公主一定將你們五馬分屍,剁成肉醬餵狗!」
官兵們見她沒有金牌,底氣足了些,紛紛上前。玉珠兒的太監宮女們哪裡見得自家公主被欺負,隨手就是幾個石頭砸到了官兵的頭上。
「你們不要命了,膽敢冒犯我們的公主,找死!」
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玉珠兒的手下也學到了主子的蠻橫,看我不砸的你滿地找牙。
於是乎,石頭棍子滿天飛,一場混戰,官兵們「哇哇哇」大叫。
「雪衣公子,你快走啊!」某個小宮女大聲喊,抬起一根棍子就朝一個官兵打去,要多狠有多狠。
他們要抓的是自己,怎麼能讓別人給自己擔罪,凌雪衣很想示意他們別打了,可喊不出話。人家打得熱火朝天,哪裡會見他做不要打的手勢。再加上玉珠兒站在前頭伸著手,像老母雞護著雞寶寶一樣,想阻止他們打架都不得。
某個小太監邊打便叨念:「雪衣公子救死扶傷,在這裡給落難的百姓治病,這麼善良的人,你們憑什麼抓他,真是太過分了!」
周圍的百姓恍然驚醒:「就是就是,這麼好的人,憑什麼抓他?」
「雪衣公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誰敢抓我們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和我們作對!」
「來啊,我們一起趕走這些可惡的官兵,千萬不能讓雪衣公子落到壞人手裡!」
「大家打啊!」
站著的,蹲著的,躺著的,旁邊所有的百姓都動起來了,自動站成幾排,將凌雪衣護在身後,官兵們拿著兵器,卻又不敢真的動手殺害百姓,和百姓推推搡搡。
「嗷——」玉珠兒一聲慘叫,一顆小石子砸到了她的腦袋上,一下子就起了一個大包。
「展桐這個笨蛋,要他的時候他跑哪去了?」玉珠兒對展桐這個傢伙實在氣憤,要他的時候找不到,不要他的時候他天天在眼前晃悠。
沒有展桐那個高手在,只能自食其力。玉珠兒徹底火了,抄起一根棍子,唰唰唰地就朝官兵的腿上打去,官兵礙於她是公主,又不敢真的下手,被打的連聲怪叫。
「早就說凌雪衣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未來的駙馬了,你們還敢動他,看本公主不扒了你們的皮!」玉珠兒邊打便絮絮叨叨,很是解氣。
從此以後,全京城也都知道,凌雪衣是雲珠公主未來的駙馬了。往後一段時間,雪衣公子便多了一個稱號:駙馬爺。雪衣公子為這個莫須有的稱號頭疼不已,好笑不已,更無奈不已。
後來,天啟國野史記載,天啟國出了名的倒霉公主京城護郎心切,和官兵開戰的事被傳為佳話,在經歷無數戲劇家的潤色添加後,被無數次搬上了戲台……
就算兩人的骸骨早已深埋黃土,不可尋覓,戲子們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兩人的故事,唱到台下的人泫然落淚。
無疑,這次抓人行動是無比失敗的,不但沒抓成,還活活挨了一頓痛打,官兵們傷痕纍纍,狼狽之極,心裡別提多憋屈了。夾在晉王和雲珠公主之間,兩面受氣,這滋味能好受嗎?
可他們這些兵,始終都具備一個優秀的品質,那就是永不氣餒,決不放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抱死了一個念頭,非要抓住凌雪衣不可!
於是,第二輪的抓捕行動再一次展開。
這一次,他們吸取了教訓,不到凌雪衣看診的地方拿人,守株待兔,專盯著凌雪衣一個人的時候下手。
哼,他們就不信他連上茅廁的時候都有人跟著。
果然,終於讓他們逮到了機會,不過人家雪衣公子不是去上茅廁,而是去拿東西,順便清靜一會兒,實在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