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謎團都揭開了,齊天翔和楚墨崎一路上奇奇怪怪的反應都有了解釋,這就是他們為什麼千方百計要把自己弄回燕夏的原因了吧。
這個晉王妃居然和靜汐長了一模一樣的臉,甚至可以說,這分明就是他心底深愛的那個女子——譚靜汐!
兩年了,兩年了,他居然到兩年後才知道她還活著!
若不是這一趟興起,去了天啟國一趟,那他這輩子是不是就永遠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若不是他心細如塵,覺察出齊天祥他們的古怪,繼續追查,那他這輩子是不是就這樣和她失之交臂,天涯咫尺?
望著那幅畫,想起那個在自己茶水裡下了迷藥的女子,楚墨麟禁不住淚流滿面。
那個女子就是你吧,靜汐?
不一樣的臉,可是卻有著他熟悉的氣息。
靜汐,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受傷害,可是,你卻不知道,沒有你才是對楚墨麟最大的傷害。
靜汐,為什麼不和我相認,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走?你明明活著,明明和我相遇,還要留在天啟國做什麼?
靜汐,莫名其妙成為晉王妃,這不是你情願的吧。你不和我相認,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貞不潔,早已配不上我?我的傻靜汐啊,楚墨麟在乎的是你這個人,楚墨麟的人生有譚靜汐才完整,你懂嗎?
靜寂的空氣中傳來骨節因為用力而發出的響聲,輕微的響聲傳入眾大臣的耳朵裡異常清楚,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知道皇上心中的憤怒和惱恨。
「呼呼呼——」三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殿外,遮住了光線。
楚墨崎、楊大頭和萬七七三人氣喘吁吁地趕來,還沒跨進殿門,便感覺渾身發冷,大臣們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吱聲,而小順子,正拿著一副畫像,臉色煞白。
看到那一副畫像,三人相視一眼,在心裡直呼:完了!
楚墨麟一個眼神掃來,三人的人全都耷拉下去,畏畏縮縮地一步一步靠近楚墨麟,萬七七抬眼偷偷看了楚墨麟一眼,一身龍袍的男子沒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有的只是天子的威嚴和霸氣,這才是真正君臨天下的皇帝吧。
楚墨崎怯生生地叫了聲:「六哥……」
楚墨麟冷冷地笑道:「朕還沒叫你們,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來的正好!」
一字一句,冰冷無比。
以前的萬七七從來沒有把楚墨麟當一回事,總覺得他成天嬉皮笑臉,嘿嘿哈哈,臉皮也超厚,就算知道了他是皇帝,她也沒覺得楚墨麟有多高不可攀,不可觸犯。
而此刻,她卻被楚墨麟渾身遏制不住的怒氣震得連呼吸都快沒有了。絕世無雙的男子雙手負在身後,冰著臉,劍眉如霜,黑潤多情的眸子透出蕭颯的殺氣,他的目光掃過萬七七的身上,萬七七快到嘴邊的話便如數吞了回去,舌頭直打結。
就連平日吵吵鬧鬧的楚墨崎也耷拉著小腦袋,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一臉的委屈和畏懼,乖乖地跪下等著挨訓。
楊大頭表情難看得要命,拉著萬七七也跪到地上,一言不發。
一時間,朝堂上安靜如許,唯有清風拂過那副畫像發出的響聲,異常清晰。
眾人都只有一個感覺:冷!
呂塵跟了楚墨麟那麼多年,很清楚楚墨麟的脾性,平日裡他什麼都好說話,當一旦他動真格,那真是山崩地裂,地動山搖了。這一次,連呂塵也不敢開口說什麼,他們每個人都清楚皇后在楚墨麟心目中的地位。
在這一刻,所有的辯解都顯得多餘,顯得蒼白無力。
這個霸道而強勢的男子,此生唯一的軟肋,就是譚靜汐。
所有人都不吱聲,等著楚墨麟的訓罵。可是楚墨麟偏偏不開口,他越是不說話,眾人心裡越是不安。
楚墨崎嘟著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瞅了瞅呂塵和慕容博,居然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楚墨崎真的很害怕這樣子的六哥,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他討厭這樣壓抑的氣氛,弄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六,六哥……」楚墨崎低著頭扁著嘴,諾諾地叫了聲,「我知道,現在我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了,可是,我們真的是為你好,靜汐姨娘也是不想讓你受傷害,所以才瞞著你的,你不要這樣子嘛,你這樣子,我真的好害怕……」
「知道姨娘沒死,六哥應該高興的呀,反正姨娘好好的啊,等時機成熟了,姨娘自然會回來的……」
「六哥,你不要生氣了嘛,你要是真覺得我們做錯了,那你就懲罰我們好了,無論六哥罰我們什麼,我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六哥,你說句話好不好……」
小傢伙的聲音越說越小,底氣不足,到最後簡直細若蚊吟,腦袋比之前更低了,他知道,這一次六哥的氣可沒那麼容易平了。
底下的大臣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十一殿下說什麼?
他說,皇后娘娘沒死?
這,這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
是不是他們耳朵出現幻聽,聽錯了?
寂靜的大殿開始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多大臣抬起頭盯著那幅畫像小聲地問:「兩位相爺,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大早上,大家本來高高興興的,怎麼皇上會莫名其妙拿出了皇后娘娘的畫像,又說那是晉王妃,現在怎麼又說皇后娘娘沒死,這,這可作何解釋?」
慕容博和呂塵搖搖頭,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繼續安心地跪著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