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分頭在天啟國京城來來回回尋找,可卻沒有一點蹤跡,他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這小鬼,能跑哪裡去了呢?等找到他,非揍他一頓不可!」楚墨麟氣得橫眉直豎,掐著腰站在大街上環顧,很是擔心楚墨崎的安危。
「公子——」小順子從遠處跑來,「小人剛剛打聽到,半個月前有人見過一個小叫花子,聽他們的描述,像是小公子,小公子那天和三個叫花子起了爭執,後來跑了,見過的人說是往晉王府那個方向跑的,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晉王府?那不就是玉皓辰的王府。」楚墨麟瞇起了眼睛,玉皓辰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當年玉皓辰曾和他提條件,只要他把靜汐送給玉皓辰,在玉皓辰有生之年,天啟國絕對不會侵犯燕夏一寸土地。
楚墨麟握拳拍案,一字一句:「靜汐是我的摯愛,也將是我的妻,就算負了天下,我也不會負了她。誰若想奪走她,我必毀了他!」
當楚墨麟得知玉皓辰居然盜了皇陵,奪走了靜汐,他真的踐行了自己的誓言:誰若想奪走她,我必毀了他!
「殘!」
楚墨麟沉默著轉了個身,輕輕地喚了聲,一個人影輕飄飄地來到了他的跟前:「主子有何吩咐?」
好在只有小順子在場,其他人都去找楚墨崎了,不然讓萬七七看見來無影去無蹤的殘,非得嚇到。
「去探探晉王府,查查十一殿下的行蹤。」
「是。」殘冷硬地點頭,轉身又沒了蹤影。
「公子,那我們現在還要不要接著找?」小順子擦著額頭上汗珠問。
楚墨麟輕輕搖了搖折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先回客棧等天翔他們的消息吧,急也急不來,但願那小子機靈點,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說吧,轉身朝城南下榻的客棧走去。楚墨麟剛離開,一定奢華的軟轎就在楚墨麟剛剛站過的地方停下,撩起轎簾,白衣女子走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淡淡地開口吩咐:「回去吧,晚點我自己會回去。」
看著轎子遠去,靜汐浮起淡淡的笑意,帶了點令人心寒的冷意,朝城北翩然而去。
似是心靈感應般,楚墨麟忽然駐足,回頭朝這個方向望了望,終究沒有在人群中尋得一個熟悉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走路。
一南一北,兩個相愛的人失之交臂,背道而去……
許是心底的一點期許,許是無意間的回眸,又或許什麼都不是,什麼原因都沒有。只是,楚墨麟駐足回頭張望的同時,白衣女子也曾翩然回身,只是,來往的人潮阻隔了二人的視線。
殘發現靜汐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還是一次意外,誰也說不清,反正殘看見了,看見了那個他曾誓死效忠,喚為「主子」的白衣女子。
自玉皓辰出使梁國至今已一月有餘,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靜汐而言,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她做很多事了。
城北郊外,清水依依,柳暗花明,鮮有人跡,倒是一個密談的好地方。
站在河邊,水光瀲灩,點點細碎的波光映射在白衣女子淡然近乎冷漠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清寒之氣,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女子微斂衣袖。
「我想,晉王爺要是在的話,應該不想在這裡看見王妃的身影吧。」身著荷葉般青綠一群的女子戴著斗笠,在靜汐的身後站定。
靜汐悠然轉身,水唇微啟:「我出現在這裡,不正是皇后娘娘希望的嗎?」
「皇后娘娘果然沒有猜錯,什麼失憶,什麼和晉王感情甚篤,不過都是晉王妃在演戲,王妃的手段可真夠高明,居然能把晉王刷的團團轉。」綠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皇后白若依的貼身宮女綠綺。
「我的手段要是高明,就不會給人瞧出端倪來了。」靜汐語氣涼薄。
綠綺輕蔑而略帶囂張地嬌笑一聲:「皇后娘娘聰明過人,王妃小小的把戲自然瞞不過了。」
不過就是皇后白若依身邊一個小小的婢子,居然敢如此瞧不起人,果然是狗眼看人低。靜汐自動無視女子話語裡的輕蔑和不屑,並沒有放在心上,這絕對不是靜汐的心懷寬廣,能容百川,只是覺得和這樣的人計較不過是自損身份罷了。
「聰明是聰明,但願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靜汐微微抬頭,伸手摘下一片狹長的柳葉放在手心,「說吧,皇后娘娘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靜汐不著痕跡的反唇相譏,斗笠下的綠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但又怕壞了皇后娘娘的大事,生生地忍下:「皇后娘娘知道王妃對晉王心存怨恨,有心報復,自從晉王出使梁國後,一直在秘密進行一些計劃,既然目的相同,何不聯手,也許會事半功倍。」
「目的相同?」靜汐輕佻柳眉,「何以見得?」
白若依身為天啟國的皇后,又是權傾一朝的當朝宰相白封武的掌上明珠,一向和晉王沒什麼過節,為何想要對付玉皓辰呢?
還真是令人好奇呢。
聽出了靜汐話裡的好奇,綠綺摘下斗笠走近:「王妃應該清楚,皇后娘娘的父親是當朝宰相,表面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事實上皇上將朝中大權都交給了晉王,好多事情都由晉王說了算。尤其皇上一直未立太子,皇后娘娘又一無所出,這對於皇后娘娘來說,十分不利。皇后娘娘不過是想削弱晉王的權力,為相爺爭取更多,自己也好有個倚靠。」
聽起來也算是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誰都知道白若依入宮六年,可惜一直沒有為皇帝生下一兒半女,後宮的女人,向來母憑子貴,沒有兒子,自己的地位就不夠穩固,白若依有此擔憂倒也合情合理。
只不過,這恐怕不是真正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