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麟扇著扇子涼嗖嗖地開口,鄙夷之極:「我有種,但偏不上,我又沒打算做你們萬家的女婿。」
「你今天不上也得上!」萬七七一心想教訓一下這個嘴巴壞透的衣冠禽獸,提劍就朝楚墨麟飛身刺來。
楚墨麟將楊大頭一把推到前頭,落到萬七七眼裡變成了貪生怕死,拿人當擋箭牌的卑劣之舉。楊大頭以劍柄擋住了萬七七砍來的劍:「萬姑娘手下留情。」
「哼!這種人也值得你挺身相護?」
「保護主子是我們的職責,萬姑娘,我家公子只是嘴巴笨,不大會說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楊大頭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心裡早將楚墨麟祖宗八代都罵遍了。
楚墨麟才不領著情,繼續火上澆油:「天翔啊,你瞧瞧,人本來就丑,又這麼凶,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啊,你要不?」
齊天翔尷尬地站著,沒有任何表示,和楚墨麟出來,臉都丟盡了。
萬七七可不是省油的燈,聽完,氣得冒煙,直接挑開楊大頭的劍,再次向楚墨麟砍去。楊大頭急了,便和萬七七纏鬥起來。
楚墨麟這個惹禍精倒是樂得站到一旁圍觀:「大頭遇到強敵了,這萬七七的武藝還真不賴,前頭她打那幾個人時,我還以為她就能唬唬人。」
初日高照,天邊浮雲流動。酒旗飛揚,劍光閃爍,風姿颯颯。
兩人越打越凶,從台下打到台上,人群中喝彩聲一陣又一陣,萬富貴擔心女兒的安危,連連在台上跑來跑去:「小女武藝不精,這位壯士手下留情啊。」
話音剛落,便見萬七七的劍脫手飛去,萬七七一個趔趄,朝後退了幾步,楊大頭收劍:「萬姑娘,你,你沒事吧。」
萬七七揚揚頭,直勾勾地盯著楊大頭,最後居然一臉通紅,好像害羞一樣跑到萬富貴的身邊耳語,楊大頭莫名其妙。
萬富貴聽完萬七七的話,立馬樂開了花,拉起楊大頭的手宣佈:「諸位父老鄉親,這位壯士武藝非凡,小女甘願服輸,結此良緣!謝謝諸位的盛情前來,小女大婚之日,萬富貴恭候各位前來喝杯喜酒!」
「好——」
人群中掌聲如潮,熱鬧異常。不過,身為當事人的楊大頭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扭頭就想走。萬富貴一把拉住他:「壯士留步,既然壯士比武贏了小女,小女自當依約與壯士完婚……」
「什麼?完婚?我和她?」楊大頭總算是回神了,眼睛珠子瞪成了燈籠,「我不是來比武的,我只是保護我家公子……」
萬七七聽了,臉色冷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不想娶我?」
楊大頭撇撇嘴:「自然不……」
楚墨麟一個箭步躍上台,打斷了楊大頭的話:「娶,娶,怎麼不娶!我做主了,大頭,明天你就迎娶萬七七!」
楊大頭急得手忙腳亂,他沒想過要娶人家啊,搶著要解釋,卻被齊天翔和小順子捂著嘴拉到一邊,分明就是想趕鴨子上架。
萬七七也看出楊大頭並沒有想娶她的意思,站到楊大頭跟前,臉色不善:「你什麼意思,嫌我醜,不想娶我是不是?」
楊大頭連連搖頭擺手:「不,不是,不是,萬小姐,我……你,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又是大家千金,我一個大老粗,怎麼配得上你。你看,我又老又醜,臉上還有這麼大條疤……」
「哎呀——」
楚墨麟一扇子打到楊大頭腦袋上,恨鐵不成鋼:「去你的,像你這樣,一輩子都別想娶到媳婦兒!我問你,你嫌不嫌萬七七的模樣?」
楊大頭立馬搖搖頭,楚墨麟扭頭又問萬七七:「萬小姐,你嫌不嫌大頭年紀大,他今年三十啦?還有他臉上還有一條疤,不好看。」
萬七七臉一紅,嫌棄地瞅了楚墨麟一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才不會嫌棄呢。」
楚墨麟合扇一拍:「這不就結了,這親事,成了!」
楊大頭就這麼被楚墨麟賣了,賣給了萬家做女婿,並火速張羅起婚事。
第二天,萬府就大擺酒席,楚墨麟樂滋滋地喝著喜酒,第一次做媒人,這心裡頭說不出的舒坦啊。
「天翔,你可別眼紅,改天我也給你張羅一個媳婦兒。」
齊天翔斜視他一眼:「你先給自己張羅吧,自己的後宮還空置著。」
話一出口,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楚墨麟笑容微微一僵,齊天翔連忙出聲:「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小順子也連忙圓場,給兩人添酒:「喝酒喝酒,今天可是楊大將軍的大喜之日,我們敬他一杯。」
楚墨麟打起精神,噙起邪魅的笑容,頻頻敬酒。
彎月鉤懸,燈火通明璀璨,熱熱鬧鬧地將喝得歪歪倒倒的楊大頭推進了洞房……
觸景傷情……
楚墨麟醉了,坐在萬家的後院裡喝成了爛泥,軟軟地靠在柱子上,神情憂傷,迷迷糊糊之間還叫著那個白衣女子的名字,想一個人想到心痛、心碎。
靜汐,我想你,我想你……
黑夜裡,一個小娃娃站在楚墨麟跟前歎氣:「六哥,你又在想靜汐姨娘了,是不是?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要是能找到一個和靜汐姨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好了,那樣你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翌日清晨,楊大頭和萬七七起身出門,聽見下人稟報,趕往後院時,楚墨麟還沒有醒來。萬七七拉著楊大頭的衣角,不滿地開口:「你們主子怎麼了?沒事喝得爛醉。咦?他還哭了……一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