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汐饒有意味的眼神忽然間令上官從筠不安,鳳目一沉,下意識出聲:「什麼話?」
明眸清潤,隨意地環視四周,一張張麗質的臉上帶著恨意,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倒是昭容蓮心還淡然些,一臉平靜。
「臣妾想單獨跟皇后娘娘說。」靜汐悠悠地開口,語氣清淡,卻透著不容辯駁和違抗。
「皇后娘娘,別相信這個賤人的話,她分明是想拖延時間,等皇上下朝。皇上被她迷惑,到時候也只會護著她,今天不給她點教訓,怎麼向後宮的姐妹們交代?」龐雅萱疾言厲色,對靜汐可是恨到了極點。
「是啊,皇后娘娘,靜妃眼裡根本就沒有後宮規矩,迷惑聖上,鼓動君心,皇上都多久沒召幸後宮妃嬪了……」
「就是,就是,皇后娘娘,您一點要為妹妹們做主啊……」
靜汐在心底輕歎:應付後宮嬪妃比批一千份奏折折磨百倍!
上官從筠看著靜汐波瀾不驚的神色,壓根兒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思量片刻,還是答應了靜汐的要求。靜妃知道她太多事情了,若是讓她當面傳了出來……
「好,你上前來說。」
「皇后娘娘!」一干嬪妃聲音裡帶了些不滿。
上官從筠正色掃了一干怨念滿腹的嬪妃,帶了幾許狠厲,一下子,周圍都安靜下來了。
靜汐走近上官從筠,背對著那些妃嬪,看見了上官從筠眼底的不安和疑惑,附耳過去:「皇后娘娘應該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陷害蘇皇后,坐上皇后寶座的吧,我可不介意效仿哦!」
輕描淡寫,近乎飄渺的細小的聲音潛入上官從筠耳朵,卻如驚天霹雷。
驀地瞳孔放大,映入眼底的仍是這個白衣女子淡然的面容,淡到上官從筠不敢相信那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一陣慌亂和恐懼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低頭,白衣長袖下,一把精緻的匕首露出了一個小角。
「你敢!」上官從筠壓抑著心底的恐懼,低聲在靜汐耳邊喝道。
靜汐不語,一隻手握著匕首對準自己的腹部,一隻手已然抓住了上官從筠的手,放在了那把匕首上……
眼前的一幕簡直就是當年的場景重現,上官從筠睜大了眼睛,她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當年上官從筠便是背對著一干妃嬪,低聲在蘇絮瀅耳邊說著話,親手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腹部,旁人看來,就是蘇絮瀅持匕首害她。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居然成了另一個蘇絮瀅。
「啊!」靜汐驚叫出聲,捂著腹部步步後退,鮮紅的血順著腹間留下來,染紅了白色的裙紗,隨著步子拖出了一條血路,觸目驚心。
「皇后……娘娘,你為什麼要,要害臣妾,臣妾……只是,只是求您放過臣妾的家人,您怎麼,怎麼……這麼對臣妾……」靜汐受不住痛,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娘娘!」晚凝和紫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尤其是主子白衣上越來越多的血,驚叫著跑到靜汐旁邊,手不知所措。
「皇……皇后娘娘,您,您……」馮昭儀以手帕掩嘴,滿臉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