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畏男   暮波風外幾時還?滿是言語癡想話。 第十三章 春節
    郁思妍終於趕在除夕前安全到家了,她總算體會到了春運的可怕。火車站簡直可以用人疊人來形容。她拿的東西又多,給父親、姐姐、小玥買了許多的禮物。幸好左弘文堅持一路送她上車,一直用將她牢牢地護在前面,看著她安全落坐,又看著火車駛遠,她才看著他轉身離開……

    韓宇澤自生日之後每天都會打電話問候,講一小笑話小趣事之類的。她只安靜的傾聽,這已經是她對待韓宇澤最禮貌的方式了。她試過不接電話,可對方就是那麼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騷擾。也想過乾脆把電話關掉,可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兼職的電話打來……實在沒辦法只有選擇傾聽。

    她與左弘文依然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也許是瞭解彼此之間最適應的就是沉默。兩個人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反而是她的問題比較多,他回答得倒是特別精煉。

    想到送她上火車的那一路,他用寬寬的胸膛擋在她的後面……想到她送的粉紅小豬……還有,還有那個吻……

    「妍妍?想什麼呢?」姐姐郁曉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側。

    郁思妍回過神:「嗯?沒什麼!」趕緊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沸騰的鍋裡撈餃子……

    郁曉華趕緊伸手摸摸妹妹的額頭 :「怎麼臉都紅了?不會是感冒發燒了吧?」

    郁思妍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開姐姐關懷的手掌:「沒——姐,我沒事啦!」

    「你這丫頭不會是想男人了吧」郁曉華嗷一嗓子,她嚇了一跳!

    郁思妍困窘極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姐,你這是說什麼話啊。」

    郁曉華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妍妍長大了,也知道開始思春了——」

    「我把餃子端上去!」趕緊跑,姐姐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直白,直得嚇人!

    一家人圍在桌子前開始吃餃子。桌子中間擺了幾盤簡單的家常小菜。 父親、姐姐、她。還有炕邊熟睡的小玥玥,這小傢伙已經半歲了,小臉粉紅撲撲的非常可愛。

    父親夾起一個餃子,佔了點醋吃了起來:「老二啊,你這一趟回來,買這麼多東西。得花多少錢啊?」

    郁思妍的視線從小玥玥身上移到父親臉上,父親的臉已經漸漸佈滿了皺紋:「花不了多少錢的,爸!」

    「你別總花錢給小玥兒買那麼多奶粉,米湯飯不造樣把你們養大啊!!你看你給她買那麼多衣服,家裡大人不穿的衣服讓你姐改改就夠小娃穿了,小娃子長得快,幾天就不能穿了。」父親一邊吃著餃子一邊絮叨著:

    「曉華趕緊把身子調理好了,再給強子生個男娃。一個小女娃子費那麼多錢幹嘛……」

    郁思妍一聽,頓時有些沉不住氣:「女娃怎麼了?女娃照樣能上大學,能在外面做出一番事業,能讓爹媽過上好日子……」

    郁曉華見狀,趕緊打斷音調越提越高的郁思妍:「好了好了,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爸!」郁思妍趕緊降又低了聲音「你放心,你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我不比男娃差!」

    父親一改常態,笑呵呵起來:「好好好——」說著夾了一個餃子放到郁思妍的碗裡,「我家老二最有出息了,村裡好多男娃都比不上呢……」

    吃完飯,收了桌子,姐妹倆在外屋收拾著,父親在裡屋邊逗著小玥兒邊看春晚!

    「姐,李——我姐夫呢?」 這個房子很小,一共有三間!中間是外屋,也就是城裡所謂的廚房!東邊是大臥室,說是大,不過就是一個大一點的炕,落腳的地方也不是十分大!有一個電視擺在牆角。再就是一個父親做的木架子,木架子上面是寥寥無幾的幾件衣服!

    西屋就更小了,放了一張床!以前她跟姐姐住在那裡,說是臥室倒不是說是糧倉!床邊滿滿的全是糧包!

    就這個小外屋,沿著牆邊也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罈子,有的裝著酸菜,有的裝著別的鹹菜……

    碗盤在鍋裡嘩啦嘩啦地碰撞著,郁曉華洗得很快,姐姐一直是幹活的好手。

    郁曉華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誰知道又死哪鬼混去了」

    郁思妍把地上的雜物掃到一旁,堆進雜物桶裡。過來打算給姐姐搭把手。「你還要再生?」

    郁曉華用手肘碰碰正在挽袖子的郁思妍。「你別粘水了,我這馬上就玩事了……我可不生了,誰能生找誰生去!」

    「姐,有一個小玥兒就挺好的,將來我們好好培養她,長大了一定會有出息!」她不想姐姐出什麼意外,就像母親那樣。

    母親生完姐姐郁曉華後,也生過兩個男娃,可是不出週歲都夭折了。可父親一直堅持非生養出男娃不可。於是母親又懷上了她,生她時難產,耗盡氣血。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她對母親沒有任何印象,畢竟母親去世時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奶娃!母親留給她們兩姐妹的,只有掛在西屋牆上的那張遺照!母親非常漂亮,村子裡的人見著郁思妍,都說這老二長得跟她媽一個樣!

    姐姐每每說起母親,臉上都十分柔和,說妹妹跟母親是一個性子!不爭不搶,謙和忍讓!有時候說著說著姐姐就會流下淚水,她會跟著姐姐一起哭!雖然不知道母親如何好,如何溫柔。可她心底也裝滿了對母親的思念,還有愧疚……

    郁曉華一笑,把碗歸置到身後的碗櫃裡,又回身收拾著鍋裡的髒水。「對,像我們家妍妍這樣有出息,呵呵!」一提到郁思妍,郁曉華臉上就出現難得一見的光彩,使她本來應該年輕美麗,卻已經粗糙不堪的臉上頓時有了生氣。

    郁思妍心疼地挽起姐姐的胳膊,「姐,我給你帶了套化妝品。你也好好保養保養!」她說著,也笑了起來,有一絲俏皮,有一絲撒嬌:

    「」姐本來就是天生麗質,稍稍打扮一下就會光彩照人的!我還記得當年,姐姐屁股後面可跟著好多小伙子呢!」

    郁曉華把鍋收拾乾淨,用繫在腰上的圍裙擦擦手,又笑起來:

    「呵呵,好啊。我也收拾漂漂亮亮地去勾引倆帥哥,讓那死鬼李強趁早死外面去吧!」

    「我贊成!!」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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