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林痕兒接到一個電話,急匆匆便要走。
江永君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她路上小心一點,別太晚回來,又令蘇東陽開車送她一程,她卻不肯要,無奈,也便任由她去。
正巧,這時侯秦冰雪也跑來學校看他,彌補林痕兒的缺席,無疑,小雪兒也被捲入這場生日宴會中,美人在懷,歌舞狂歡,思量人生匆匆數十載,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又能幾何?自當得歡喜處且歡喜,憂愁煩心,權財名利,只取一壺金樽清酒,虛無飄渺醉一場,花中行樂月中眠,誰論腰間缺酒錢?
也許,日後他會回憶起今天,回憶起這些歡聲笑語,結合當時的境況……
林痕兒卻無此般好命,接到電話,急忙趕到醫院那兒,五號病房,依然是她的噩夢,彷彿,這夢已經快醒來,一切都將殆盡,徹底消失。
病房中,何雅晴正替林媽媽輸液,莞爾一笑,道:「痕兒,你來了。」
「雅晴,我媽到底怎麼了?電話裡頭怎麼不肯跟我說清楚?」林痕兒緊張一問,道。
「我,我是怕你禁受不住這個打擊,不敢說……」何雅晴皺著眉頭,遞出一份新病情報告,手,伴隨有幾分顫抖,說話時也是兢兢戰戰,道:「據顯示,林阿姨腦內的腫瘤已經惡性轉變,恐怕,情況會很糟糕,說不定會威脅到腦部神經系統,甚至,是導致死亡!」
「死亡?」彷彿被利刃穿心,林痕兒頓時一陣窒息,跑至床前查看。
林媽媽沒有睡,卻似乎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雙眼朦朦朧朧張不開,臉上帶著化療後的憔悴,指尖顫抖,全身都是在顫抖,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般,說話幾乎都說不出,斷斷續續,道:「痕……痕兒!」
「媽,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林痕兒說不出的心疼,皺緊眉頭,道。
與此同時,主治醫師也拿著一份病單走入,抬頭看眼緊張兮兮的林痕兒,臉色不禁沉寂下來,一副嚴肅謹慎的表情,道:「你就是林小姐吧?」
「是,她是我的母親,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媽……」林痕兒含淚央求,道。
「好,病人家屬先別激動,別激動,病情惡化,卻也不是沒有挽救的餘地!」主治醫師放下病單,一本正經,道:「其實,您的母親腦內的腫瘤,在你剛帶她住院時,我們便已經作出明確的通告:必須動手術,盡快切除才能治本!可,你卻一直拖延,然我們的藥物治療也根本沒法緩解病情,導致現在走向惡化的趨勢,我實話跟你說吧,再不動手術,必然有生命危險。」
林痕兒心下一怔,三魂七魄已經丟剩無幾,道:「生命危險……」
「是的,我們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治好你的母親,再拖延幾率將會越來越渺小,你看,是不是在這張手術單上簽個名,確認動手術?」主治醫師侃侃而談,道。
林痕兒持起筆,卻有千斤之重,自己沒有錢,怎麼敢簽署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