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宸一路追趕,卻見他竟一人獨自往回路走,面色陰霾,不禁趕上去詢問情況,道:「怎麼,垂頭喪氣的,難道追不到嗎?」淡淡的笑意,縈繞嘴邊。
江永君風輕雲淡一笑,道:「你妹……怎麼說呢,嗯,很厲害!她可夠高貴呢,倒比央兒每年生日給我找的那些所謂各地出類拔萃,更兼貌美如花的才女賢人,還要高高在上難以觸及半分,本公子居然癡心妄想想追她?小丑演戲,簡直自不量力。」
「怎麼,你也自卑起來?」蘇北宸好笑一問,道。
「對!」江永君毫不否認,厭惡地看向那個空了的方向,大聲喊道:「我江永君在她雲嫣然面前,永永遠遠都抬不起頭來,我頂多是個仗著央兒勢力橫行霸道,四處為惡的貴公子,算什麼東西!」
恨,為什麼要把他貶低得一文不值,卻說那個張宇怎麼惡劣也惡劣不過自己?
好,她最好別後悔說過的話!
蘇北宸淡淡一笑,有種無可奈何的意味,前幾日還信誓旦旦說得海誓山盟,非她不要,非她不娶,今朝一時賭氣卻分道揚鑣,冷言相譏?
不過,也好罷,有一種愛叫放手。
「小蠍蠍,你也許不知道。」江永君手放在欄杆上,走道空曠,人煙渺茫,憑空又添幾分淒婉,道:「其實早在幾年前,我便已經忘記真愛是什麼,足夠的資本,令我可以玩世不恭,遊戲這人間虛無的一切,也不曾再對一個女孩子專心過,雨露均沾,獨曉人生得意須盡歡。然,我遇見她的那一刻,不安分的心彷彿塵埃落定,我對她是那麼好,她卻半點不領情,也許這便是她們總教我的,付出未必有回報。」
「呵,一泡不到妞,你就想要逃避?」
「不,雲嫣然她算什麼東西!」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老套。」
「不,小情人都要比她可愛得多,她何德何能要我費盡心機討她的歡心?」江永君一本正經,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盡顯傲慢,道:「從今天起,我要做回我自己,瀟瀟灑灑戲塵世,虛虛幻幻度光陰,世有弱水三千,我撲通一下跳下去,何須獨去一瓢飲?」
「小心溺死吧。」
「走,下午不上課,陪我去酒吧隨便逛逛。」
「一醉解千愁?」
「不是,第六感,有艷遇!」
……
夜色如墨,賓館中的房間很安靜,甚至寂靜得可怕。
雲嫣然放下書包,坐在床畔看書,心,卻不禁想到上午的事。
為何,有種莫名其妙的擔心?印象中,自己痛罵他一頓後,他要麼苦苦攔住解釋,要麼耍脾氣一走了之,卻從來不曾那樣淡淡然,甚至有種陰霾可怕的感覺存在,好像是攀登山頂攀登到一半,驟然來了一場暴風雨,教人心灰意冷,望而怯步。
「不如,打個電話問他死了沒吧?」雲嫣然自言自語,緊接著拿出手機款款按鍵,記得這一串號碼是他自作主張強輸進去的,後來還被痛罵了一通。
嘻嘻,原來自己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