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有人相救】
安藝扭頭,看到夜然剪裁名貴的西裝外套落在她的肩上,眸中詫異的想質問身邊人時,卻見那個只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到前方去了——
低頭看了眼外套,安藝沒有脫下,雙手抓住攏緊了些,滿面無驚的跟了上去。
她現在不需要所謂的骨氣,也不會吼出寧願凍著也不要他的假惺惺云云,她是一個醫生,沒有將自己凍病的興趣。
有好處,為什麼不要?
安穩逃脫才是她的最終目的,況且,薄裙是他給穿的,一時給自己披上外套,只是顯示他假好心的伎倆罷了。
她在心中一句句細細對自己說了一遍,抿著料峭薄唇一言不發淡定而行。
卻不知,那更像是說服自己的借口罷了。
夜然上前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有她的聲音,便下意識眼角垂下,看陽光下她投下的影。
單薄的身軀,隆起的肩頭,寬大的外套沒有被扔下,他也沒有得到她任何吝嗇微詞……
夜然眉心顯然有一刻欣喜,嘴角也滑開莞爾笑意,雖仍帶著驕傲自滿,但這笑容,卻從不曾出現在他那張充滿戾氣的驚艷臉龐上過。
他的笑,卻也是自己沒有察覺到的。
她看她的背影,他看她的影子,互相思量,誰也不語。
一路間寂靜如斯,只有交錯的腳步聲與安藝身上連綿不斷發出的鎖鏈聲響——
研究樓。
同樣繁瑣的驗證程序,輸入指紋,面相掃瞄過後,拿起工作證插入驗證器中,研究大廳的防彈監控門滴一聲打開,三人陸續走了進去。
夜然在前,安藝與那手下緊隨其後。
消毒水的味道,穿著白衣戴著口罩穿梭的人們,這些對安藝來說毫不陌生,她沒有過多側目,關注的卻是四周牆壁的監控器和防備設施。
有人見到夜然便小跑走過來,拿著一張張檢驗單快速向他報告著數據,夜然收了單子,大致掃了一眼,朝那手下吩咐:「你帶她到更衣室換隔離服,給你們兩個小時時間,把那女孩該查的檢驗報告全部交到我辦公室。」
簡略下完令,夜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冷語警告,「不要枉費心思逃,我只給你兩個小時自由。」
「你知道我是想逃的就好」,安藝掃望四周,「但我不是傻子,不會在這樣的戒備裡自找死路。」
沒有阻擊手埋伏,也沒有過多人手戒備,只是四周牆壁頭頂處的自動掃射器數不勝數。
倘若開啟,別說她逃不出去,這研究所裡瞬間可成一片血海。
寧枉勿縱,是喜歡殺人的夜然的信條。
看到血流成河,他不會起上任何憐憫之心,只會冷眼旁觀,甚至以欣賞相待。
他的血液裡,天生有著冷酷無情的嗜血因素。
她想逃走沒錯,但也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夜然見她一副信誓旦旦,卻眉峰微挑低聲笑了,「安藝,你竟然還會擔心這研究所裡人的生死,作為我的奴隸你過於善良了。」
安藝臉色驟然變青,被看穿的怒感在腦中衝撞,她咬牙道:「你在浪費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夜然揮手,一句也不多說,帶著手下便朝研究樓辦公室裡去了——
安藝轉身朝那手下冷腔:「帶路。」
那手下低應一聲,連忙邁開大步為安藝帶路,一路步伐急促,像是生怕耽誤了安藝時間似的。
兩個小時,對他,對她,都很寶貴。
更衣室房門打開,安藝與他同時走了進去,分別進了相鄰的隔間,細心消毒,戴手套,面罩,穿隔離衣……
「你們要查的是什麼?」安藝在穿衣的空間詢問,「那女孩,是你們抓來的對麼?」
「要查的項目,我也不太清楚,隔離間裡有具體說明,安小姐你到了就會明白了」,那人動作很快,已經拉門走了出去,站在安藝門前等候。
安藝聞言,迅速穿好隔離衣,打開門道:「好了,帶我去……」
她頓了下,雙眸倏而放大,隔著透明面罩不可思議看著對面的男人,是……
他的手在打手語,『有監聽,無錄像,聲音不要停頓,小心露餡。』
是安言。
因為幼時常常到聾啞學校當義工,兩人的手語早是爐火純青可以任意交流的地步。
「帶我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安藝口中說著,手裡卻快速打道,『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離開時我看到字條就猜到你是被夜然帶走,現在少爺已至倫敦,我們勘測傑克本部時打聽到這裡有一家封閉式研究所,聽線報人士說近幾日有一位東方女子也在打聽傑克,便向少爺做了申請,和沐弈澈同行做了易容,潛入進來一探究竟。』
沐弈澈易容術果真是出神入化,連指紋都能易出來。
安藝心中佩服著,卻是口帶不耐煩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
「安小姐,你的隔離衣好像……好像沒有穿完整,安全起見,還是重新檢查一遍吧」,安言應和著,繼續快速打著手語,這是他們唯一可以安全交流的地點,必須謹慎加以利用。
『被抓的是白小姐,我已與白小姐作了說明,今晚行動,帶你出這裡。』
安藝弄出了衣物聲響,皺起了眉用手語回問,『兩個小時後,我必須回那棟別墅了,夜然警戒性很高。』
安言神色鄭重,用手語打出三個字,『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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