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你還要回公司嗎?」女子探出了頭抬眼望著他道,一年不見他依舊那樣讓人沉迷,依舊那樣英俊,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男性魅力。
「嗯。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遲唯一水平如鏡地回答道。
「哦,那你忙吧,我回家了。晚上來新皇別苑吃飯好嗎?」女子的溫婉如靜地邀請,讓遲唯一無法拒絕,遂點頭表示默認。
遲唯一沒有回公司,他驅車來到了相遇苑,抬眼數著八樓,凝睇著八樓的窗戶。聽Jhon說她直接離開了公司,那麼她應該是回來了吧。
思忖著該不該上去,上去後又該說些什麼?從來沒有被什麼事情困擾過的遲唯一此刻卻像是陷入了人腹背受敵、進退兩難的困境。
點燃了一支雪茄,猛吸一口,然後扔出了窗外,猛踩著油門離去……
衛遇見整整在浴室裡泡了兩個小時,才讓自己好受一些。泡了杯熱茶,走到落地窗前,剛好一輛車飛出了視線之外,衛遇見沒能看見。
若當初堅持只在一起,不說愛,是不是會好一點?可事實上,的確沒有說過愛不是麼,那麼為什麼還要如此心痛呢?原來自己不小心把愛一點點放逐出去,流進了這一場洪流之中。怪誰呢!
狠狠地抹去了臉上不爭氣的淚水,抱出了筆記本,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在了床前。陽光早已看盡了天下滄桑與風雲變幻,溫柔是她永恆的宗旨與主題。透過窗戶大膽又羞怯地偷瞄著屋內人的心情,像是在思考著如何才能把她逗樂。
和藹的揉著她的細短的秀髮,撫摸著她拒絕笑容的臉頰,用最大的溫柔包容她所有的沉重。注視著她的手在鍵盤上飛快而流暢的舞蹈,滿足的笑了笑,而後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在這個細膩安謐的午後,默默地陪伴著她……
衛遇見一個衝動,連發了十章,惹得讀者們一陣沸騰。看著一條條評論留言,鼓勵的、讚美的、指正的、都暖暖的進入了心窩,這個世界的殘破,卻讓她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裡的光明。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於是準備出門去看看孤兒院的小朋友。打開門,注意到腳下的放著一個盒子,疑惑著撿起,在看清它為何物的時候如同受到了當頭一棒,整個人都像受到了重擊,幾乎一個失衡倒下。
顫抖著抓著手上的藥盒,趔趄著走回了屋,蜷縮在沙發上對著這個盒子看了好久好久,彷彿要好好研讀一番。然而「毓婷」兩個大字卻像是兩把冰冷的刺刀,直接刺進了眼中,一片血肉模糊。
慢慢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拆開,取出了一片,沒有用水,直接吞了進去。就算是毒藥,她今天也照喝不誤,更何況只是區區毓婷呢!剩下的衛遇見用勁揉捏著扔進了垃圾桶,以後她再也用不到,再也不會吃了。
還是出了門,但改變了去孤兒院的計劃,只是出去走走。
一個人遊走在街頭,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記憶裡好像也是第一次。電影院?好像還可以,走了進去。
「小姐請問你要看?」售票員很熱情的問道。
「隨便吧!」衛遇見瞄了一眼,似乎價格都一樣。
掏出了錢,其餘的都由售票員決定了,直到自己的票拿在了手中,才看清了電影的名字與放映時間。《將愛情進行到底》,好吧,姑且看看如何將愛情進行到底。
從電影院出來,天已是染上了一片淡墨的形態,原諒衛遇見她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情節,她只看到了開頭和結尾,著實在中間部分睡了一覺。
夜色渲染了幾分涼意,衛遇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來來往往的似乎都是甜甜蜜蜜的一對對,偶爾能望見一些沉著臉色吵架的,但也是沒有氣勢地大吼幾聲,不一會兒便又如膠似漆地相擁離去了。
嘴角微扯,想來自己好像都沒有跟他吵過架吧!
一個中年婦女忽然上前拉住了她,開始跟衛遇見講述她那冗長而淒慘,驚天地、泣鬼神,慘絕人寰的不堪遭遇,衛遇見居然停了良久,然後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錢。
忽然手被人大力地拉過,「你傻嗎?不知道她說的都是虛構的嗎?」
「我願意,人家虛構的也不容易不是嗎?」硬生生的把錢遞給了她,像是為自己的一場視聽享受而付費。要是那些編造悲慘經歷的人去寫小說,應該也是不錯的謀生方式吧。
婦女瞥了下眼前這個脾氣乖戾的女子,拿著錢悻悻地離開了。
「你心情不好!」伍皇用的是絕對的肯定語氣,從她反常的表現中判斷得知。他從新皇商場視察工作出來,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只是不確定,所以又跟了她一斷。
衛遇見很不領情地一甩手,對於他專斷的評價很是不滿,「我心情好得很,沒看到我難得大方地『兼濟天下』嗎?」衛遇見指了指離去的婦女,為自己的話找到最有力的人證。
「親愛的,撒謊是不對的。」伍皇的口氣像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兒童。
衛遇見的臉色耷拉了下來,「伍總,借我點錢吧?」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比剛才那婦女的表情更為慘淡。
伍皇一臉疑惑的望著她。
「我沒有帶多少錢出來,剛才的一百全給那個人了。」衛遇見低著頭,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麼狼狽,有多麼不堪,有多麼可笑。
伍皇邪魅的笑容在唇邊揚起,如同一個惡魔忽然降臨到身邊。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遞給了她,「想要多少自己拿吧!」
衛遇見窘迫地抬起頭看著他,他的錢包已經硬塞到了手中,衛遇見遲疑地打開,發現裡面全都是一張張的卡,銀行卡、信用卡、會員卡 ,現金還真的不多。這貌似還是她第一次翻有錢人的錢包。記得有一次她跟寧子搶到了蘇雲澤的錢包,想要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卻被蘇雲澤緊張的一把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