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嬤嬤忽然神秘地走了進來。杜清清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梁嬤嬤,怎麼了?」
梁嬤嬤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鍾溪,走近些,壓地聲音說,「奴婢看見皇上被馬采女拉走了。」
「馬采女?」杜清清詫異地望著她,「我怎麼沒聽說過?」
鍾溪說,「是上批新選的秀女中的一位,皇后想盡辦法把她提拔為采女。是您出事的這段時間提的。」
「哦?」杜清清有些奇怪,姓馬,又是皇后提上來的,想必是馬家的人,可皇上怎麼會跟她走?
「奴婢剛去打聽皇上什麼時候過來,好讓貴人早做準備,沒想到聽到跟著皇上的一個小宮女說,皇上跟著馬玉蓮進了『儲秀宮』。據說看樣子皇上還和她十分親密。」梁嬤嬤的語氣也是帶著懷疑。
她一怔,倒不是會吃醋,而是越想越奇怪,按理自己剛回來,皇上剛才的表情是多麼期望看到自己,他眼中的歉意是真的,何況皇上歷來對皇后都是冷淡的,這個馬玉蓮還住在皇后宮裡,他怎麼會跟著她走呢?
「貴人莫怒,那馬玉蓮不要臉,她勾引皇上!不如奴婢去想辦法把皇上叫出來……」鍾溪小心地看著杜清清的臉色,生怕她難過。
「鍾溪,我怎麼覺得不對。」她微蹙眉頭,有些奇怪地望著鍾溪和梁嬤嬤,他們是宮中的老人,自然會比自己敏銳些。
「貴人,說真的,奴婢也覺得奇怪,皇上一直都沒有理那個馬采女,也許知道她是馬家……派來的。」
「對,那為何偏偏今天皇上會跟她去呢?」杜清清糾緊手中的繡帕,臉色陰沉。
杜清清一把抓著梁嬤嬤的胳膊,黑瞳因緊張而放大越發濃黑如墨:「你到底聽清楚沒有!是不是真的是去了儲秀宮?!」
梁嬤嬤知道事關重大,急忙道:「是!奴婢真的聽清楚了,小宮女說連王德海公公都去了。」
杜清清聞言晃了晃,梁嬤嬤連忙扶著她:「貴人,怎麼辦。這事不尋常啊!」
杜清清深吸幾口氣依然壓抑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她們都看出這事不尋常,更何況是她?
玄宇軒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去儲秀宮中?何況是在自己剛回宮的第一晚?
為什麼是他一直不理的馬玉蓮帶去的?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陰謀?
而更重要的是,玄宇軒,現在就究竟如何了?
她的心亂成一團,根本毫無頭緒。半晌,她才揪緊梁嬤嬤的袖子,沙啞地道:「有沒有人會點武功的!」
「嗯!」梁嬤嬤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新來的趙安。
杜清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趙安?對,他要就是皇上的人,要就是四皇子的人,看他身條不想一般的太監。
「小安。」她大聲喊道。
趙安臉色嚴謹,快步跑了過來,「貴人請吩咐。」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緊張,盯著他,「你會武功?」
趙安臉上平靜,點了點頭。
她犀利的眼眸深冷冰寒,「很好,不管你是誰的人,總之能進鳳闕宮,自然要終於本宮,對嗎?」
趙安劍眉一跳,飛快地瞄了她一眼,心想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忙點頭,「貴人請放心,被派進鳳闕宮,趙安就是誓死保護貴人來的。」
杜清清鬆了口氣,「你跟我走一堂。」
「鍾溪,幫我拿那件黑色披風過來,容婉,你速速去趟王府,找側妃娘娘。」她迅速吩咐著,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折好塞給神色有些緊張的容婉,她來不及多說,對梁嬤嬤說,「梁嬤嬤,你熟悉宮內,你要想盡辦法幫容婉出宮,不過,出去後,就留在側妃哪裡,不要回來了。」她說後面一句,很艱難,她看了一眼容婉,這是她最親的姐妹了,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可是不安總是停在心中。
「鍾溪,你要嚴守鳳闕宮,派人去請阮美人,和她一起在這裡候命,注意,沒有結果前,不准走漏風聲。」她強迫自己冷靜,不容質疑地吩咐著。
見容婉有些擔心她,「快去!」她厲聲喝道。
自己披上一襲黑色的披風,雙手猶自顫抖,好不容易才戴上風帽,目光直視趙安,一字一頓地道:「本宮要去見四皇子殿下。」
趙安不明所以,但是見她臉色冷肅,直覺知道事關重大,低了頭:「是,貴人隨奴才走吧。」
杜清清低了頭,蒼白絕色的容光通通隱在了風帽之中,匆匆出了「鳳闕宮」
紅燭昏羅帳,高玉蓮褪下身上的衣衫,一步步靠近榻上的玄宇軒。他已經被宮人褪下龍袍,只著一件中衫。不知是因藥力還是眼前的艷景令人耳熱心跳,他清俊的面上帶著一抹可疑的嫣紅,只是雙目依然沉沉如黑夜,不起半分波瀾。
高玉蓮慢慢靠近他,跪坐在榻上,雙手摟住他,在他耳邊吐氣道:「皇上,該就寢了。」
她的手拂過他的臉頰,手下拂過,他的肌肉已經繃緊,身子甚至在她的撫摸下微微顫抖。
「皇上,你為什麼還是那麼抗拒呢?臣妾剛才餵給您吃的酒好喝麼?這可是極品的『迷紅醉』啊,一般的男人喝了以後不管眼前的女人是誰,就會撲過去呢……」她在他的耳邊喃喃地說道。
他身上的中衣已被她褪去大半,露出結實白皙的胸膛。馬玉蓮雖未經過人事,但是剛才下了狠心,那『迷紅醉』她亦是喝了一點。此時情動,她眼中漸漸流露出火熱。
身邊的男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他平日的淡然自若,貴氣天成,在她見到他的那一刻早就為之心折。而她是馬家最漂亮最聰明的嫡女,而馬家向來是出皇后的百年望族,要不是她晚出世十年,現在的皇后就是她,而不是那美貌不再的半徐老娘馬皇后!
思及此處,她心中湧起不甘。手狠狠一扯玄宇軒身上的中衣,眼中嫉妒如狂:「皇上,你看看臣妾。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