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臉飛快恢復溫柔表情,對貼身大丫鬟說,「容玲,去請大小姐。」
片刻,杜清清白衣飄袂,如一枚淡荷,款款而至。
喧鬧的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沒有塗抹脂粉的肌膚天然雪白,晶瑩剔透,眉目顧盼間,流光溢彩,靈動迷人。
雪白的素緞裹著窈窕身段,更顯玲瓏有致,淡抹粉唇,一點粉梅,誘人心弦,如水純淨,如荷清麗的美,讓原本華貴無雙的杜婉華失盡顏色。
王妃和杜婉華被她的形象驚呆了,她們從沒有注意到這個15歲的小丫頭已經出落得和她娘一樣傾城絕艷。
她淡然淺笑,刻意的削肩薄衫更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杜婉華立刻敏感地望向太子,他眼中湧動的熱流,讓她渾身頓寒,再移回眼神,狠狠地盯著明顯有備而來的杜清清,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洩。
杜清清低著頭,感覺到頭頂傳來灼熱的氣息,也明顯感覺到兩邊各有一道恨不得殺了她的目光,心裡冷笑。
我杜清清不是好惹的!
挺直背脊,微壓下巴,眼眉輕抬,如水翦眸暗動流光,纖細的手指相疊,白色衣袖拂起輕風,飄然緩移,向著太子盈盈一拜,聲柔如啼,「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眼前弱如柳枝、美如艷陽的女子讓玄據大為震驚,不顧廳內眾人的目光,快速走近,「快免禮,清清不需大禮,都是一家人。」 同時向杜青青伸出手掌。
杜清清看著眼前保養完美的手,不留痕跡地避開,再拜謝禮,緩緩站起,悄然退後一步,微風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纏繞著玄據的嗅覺。
她低垂眼簾,輕聲說,「太子殿下請恕罪。民女身子不適,未能於前廳侍奉,讓王妃娘娘和妹妹受累了。」
聲音柔和動聽,身子在風中微微搖晃,單薄的白衫讓人感覺驟冷,透出萬般柔弱之態。
眾人忽然明白,王妃的陰毒頓時昭然,所有的同情心立刻全然向杜清清傾斜。
杜清清自己彷彿置身事外,一切都於己無關。
玄據氣惱她的當眾拒絕,被杜清清的清淡如水攪得心如貓抓,如鷹利瞳仿若一觸即發。
王妃緊繃陰沉的臉,喉嚨仿若轉進一枚臭蟲,強忍著怒意,只得接著杜清清的話假意柔聲說,「清清悲傷過度,昏厥了三天,請太子殿下恕罪,還是讓她去休息吧,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
王妃走到杜清清面前,拉起她的手,心痛地說,「手都那麼涼,一會該凍壞了。容玲,快把皇后御賜西域進貢的雪狐大貉取來。」手指甲卻狠狠地掐進杜清清細薄的肌膚,瞬間溢出血絲,眼眉斜勾,露出陰霾。
杜清清柳眉微蹙,眼底閃過冷笑,面上清淡,柔聲說,「清清卑微,哪裡敢用皇后娘娘御賜,清清身體不適,王妃娘娘請允許清清告退。」
王妃忙點頭,「那好,快去吧。」
扭頭對容婉說,「好好服侍大小姐,容玲記得送支千年人參過去,讓廚房燉隻雞,好好的補一下。」
容婉嘴一扁,還雞呢,連一日三餐都剋扣,口裡稱是。
杜清清向眾人行了禮,轉身就走。
「慢著!」太子慢條斯理的聲音讓眾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