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天下著大雨,夏小諾坐在陳叱的車裡,有些憂傷的看著窗外。陳叱口中含著根棒棒糖,揚眉看她那一副低氣壓,不爽的扔了根棒棒糖給她。
「吃吧,別垂頭喪氣的。」
夏小諾毫無意義的苦笑,解開糖果吃掉。
從她認識金城夜以來,金城夜就沒有生過病。
怎麼說呢,似乎對於這樣完美的男人,調理身體、讓自己過的舒服似乎就是他天生的任務一般。他從來不會讓自己生病,因為他的健康是他的武器。
這樣一個男人,夏小諾很難想像林芬口中的「病的很嚴重」,具體的概念如何。
他得了什麼病?怎麼病得?她都顧不上去問,也沒有心情去得到答案。她必須親眼看到了才行。
心慌到不行,對於金城夜,夏小諾有種特殊的感情。
他給了自己一切,是失去記憶的自己第一個愛慕的男子,很長一段時間,他在她的世界裡扮演著類似兄長與朋友的角色。但是現在,她是處於一個有些尷尬的位置上的。
微微歎口氣。
關於愛情,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如果沒有遇見銀溯野,也許現在她和金城夜就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如果沒有遇見銀溯野,金城夜恐怕永遠都不能發現他是愛自己的。
矛盾而又不可解釋的循環。
去到金城夜的家,輸入自己熟悉的密碼。林芬正從臥室出來,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嚇了夏小諾一跳。
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夏小諾突然開始害怕了起來。怕臥室裡的那個人,真的得了什麼可怕的病。
看看林芬,再看看臥室門,夏小諾臉色發白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林芬見她這個樣子,苦笑連連。
「夏小姐別害怕,BOSS沒有得很嚴重的病,只是這種病,說起來可怕也可怕。或許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事,但如果時間長了,別一般的病都可怕。」
夏小諾週期了眉,輕聲問:「他到底怎麼了?」
林芬深吸一口氣,沉吟:「BOSS……得了厭食症。」
夏小諾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厭食症?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記憶裡金城夜總是會做各種各樣的美食給自己吃,他對於美食一向講究,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得厭食症呢?
厭食症確實是挺可怕的病。病人因為某種原因不愛吃飯,再餓也吃不下一點東西。而人不吃飯是不能活下去的。就算是天天打葡萄糖也是維持不了多久。最可怕的是在厭食症的折磨下,病人往往會產生強大的求生欲,強迫自己吃東西。而後接踵而來的就是貪食症。
兩種極端的病狀,幾乎可以生生折磨死人。
「這、這不可能,沒有道理啊。」夏小諾面色蒼白,拒絕的搖頭。
林芬美麗的容顏上,紅唇微擰,見她如此驚訝,別有深意的說道:「從你在機場離開的那天起,開始的……」
「哄」,四周有什麼炸開了,炸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從機場那一天開始……也就是說病源在她這裡。怎麼會這樣?腦海裡不斷播放著那天的畫面。
他蒼白的臉色,哀求的眼神。他苦澀的笑,故作強硬的偽裝,以及那張如海沉淪的紫色眸子,那裡面盛著他滿滿的悲傷。
不是不心疼,每每想起那雙眼睛,她的心都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針紮著一樣疼。
他實在給了她太多東西,對於她的徘徊與猶豫不決,一直以來都給予溫柔的等待。這樣一個人,她既然決定愛不了,就必須狠狠的斬斷彼此之間的情思。
長痛不如短痛,她以為他那麼完美堅強,痛一下就好了。沒想到一切都只是她以為……
可笑的以為呵,她又不是金城夜,憑什麼替他以為。
林芬提起包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外走,邊走邊說:「夏小姐,本來他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是我想或許只有你才能讓他吃飯。他也算對你情深一片,拜託你救救他吧。」
BOSS,這應該是你希望發生的事情吧。她來了,希望你快點康復。
撩撥了一下黑髮,林芬走了出去。
她是第一次來金城夜的家,第一次近距離的在他身邊。現在不得不離開了。
出了門,磅礡大雨中回頭去看這棟她心中夢想的城堡,眼淚忽然就下來了。
有多希望一直陪著你的是我,有多希望你能發現我在你身邊。你為什麼就發現不了呢?為什麼……
摀住臉,林芬第一次哭得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精英秘書,鐵面美女,終於在愛情面前投降了。
「喂,你要不要吃糖。」
一頭火紅竄入眼中,林芬嚇了一跳,眼淚都來不及擦乾就凶神惡煞的怒視對方。
哪裡來的野鬼這麼不會看時候,竟然在她哭的時候找她麻煩。
抬頭,火球一般的帥氣少年插著口袋望著他,嘴裡含著棒棒糖。
林芬有些惱怒,擦了擦臉道:「你是哪家的毛孩子,沒人管了嗎?」
陳叱聽了一呆,隨即也惱了。
「我最近真TMD犯太歲,接二連三的碰見野女人。」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著車子邊走去。
的確,前段時間去搶一個限量版的遊戲碟,最後竟然被夏小諾那個叫秦羽的死女人給搶走了。他找了一整個斯特朗才找到這麼一張的珍品,那女人竟然說要去給她剛滿六歲的弟弟玩。天殺的。
林芬看看外面的雨,她的車子沒有開過來,這麼大雨是打不上車了。高跟鞋踩著歡樂的小調,林芬三步做兩步跨到陳叱身邊,長臂一勾搭上他的肩膀,妖嬈一笑:「弟弟,要不要找個地方玩一玩。」
陳叱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嚴肅的說:「姐姐,一夜情這種事情不適合你。」
「混小子,誰要和你這種毛都沒長全的小孩子一夜情,走吧,姐姐請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