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馬路上,夏小諾裹了裹身上的單風衣,早秋的傍晚不是非常涼,卻是有風的。
陳叱在她三米外的地方跟著他,少年的臉上有著少許不耐煩,更多的則是舒坦。
他喜歡跟著她,有種很舒心的感覺。
夏小諾就沒有他那個年紀容易自我滿足和放鬆的心態了。她現在腦袋又亂成一團麻了。
秦羽的話無疑是一顆炸彈,炸得她大腦完全癱瘓了。
安晴沒有雙胞胎妹妹,那麼她是騙銀溯野了?銀溯野有那麼好騙嗎?至少她覺得不大可能。
失憶、記憶混亂,難道是篡改記憶?夏小諾咬著唇仔細思索這個的可能性。嗯,的確是不能完全否認這個可能性。
不過,就算安晴真的這麼做了,她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不是麼。
現在的她是沒辦法扭轉乾坤的啊。
不管現在她去找銀溯野說什麼,銀溯野都會覺得那是不讓他結婚的辦法不會相信。
正想著,夏小諾看到了對面街道上的一對男女。
男子帥氣逼人,女子溫柔嬌俏。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了,熟悉到她一想到就疼,親眼看了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
夏小諾的身體整個釘在了地上。
陳叱沒地方她停下來,走到近前才看到她一動不動的站著。
「喂,你傻了啊。」
夏小諾不理他的嘲弄,忙躲到他身後去,她這麼一躲,對面的那兩個人已經開車離去了。
陳叱向著那車張望了一下,帥氣的紅髮甩了一下,不以為意:「你躲什麼啊,這大街又不是那兩個人的。我告訴你啊,有些人你越避著他,它越跟被蒼蠅附身了一樣。總是不自覺的纏住你,在你身邊好似不死總出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昂首挺胸直接面對。」
夏小諾苦笑。她也想要勇敢一點,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她太喜歡這個男人了,如果不躲起來,她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衝上去死死拉著他說:「不要拋棄我。」
人的身體上總長著一塊賤骨頭,這塊賤骨頭深深埋在人的體內,只當某個人出現的時候,這塊賤骨頭才像是有了意識一般活過來了。從此後,為那個人犯賤,就好像成了天經地義。明知道不可以,又做不到克制。
夏小諾清楚,她的賤骨頭上刻著銀溯野的名字。
陳叱見她不受點化,無奈的抓頭:「好啦,我請你吃冰欺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應該吃東西。」
— —||
「其實是你自己想吃吧。」
「……」
「少廢話。」
————————————
「溯野,你看這套婚紗怎麼樣?」
「嗯,不錯。」
「溯野,這件怎麼樣?」
「嗯,挺好的。」
「啪」將禮服樣冊合上,安晴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嘴。銀溯野抬起頭來看她眼,淡淡的問:「怎麼了?」
「你都沒有看。」
銀溯野撩撩還黑髮,一臉無所謂的說:「這些東西你根本不需要操心,我已經派秋人去準備了。」
「你也太不重視了。」安晴撒嬌的抱怨。
銀溯野挑眉,漆黑的眸子戲謔的眨動。
「我需要重視嗎?剛才我陪你去買了東西,用了半個小時,好幾個億的時間。」合上報紙,銀溯野姿態傲慢的開口。
安晴笑容一僵,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銀溯野卻已經換了張溫柔的笑臉,輕柔的說:「如果我不把時間花在賺錢上,以後怎麼養你呢。」
安晴勉強笑笑,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房間。
她總覺得銀溯野有些奇怪,情緒波動的很奇怪。
一起吃過晚飯之後,銀溯野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伸手摸出一根項鏈,紅色的楓葉項鏈。依稀記得這是夏小諾的最珍愛的幸運符。
紅色楓葉寶玉,一看就價值不菲。但在銀溯野看來,這項鏈存在的意義不是價值,而是她把這根項鏈給了自己。
那個女人真是不夠徹底,到最後的時候還念念不忘的記掛著自己。想來,銀溯野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
小諾,你……現在幸福嗎?
「卡嚓」一聲開門的響動,銀溯野連忙將項鏈藏好,不動聲色的看向門前。
「溯野,你睡了嗎?」熟悉的女聲輕輕的喚道。
呵呵,真的來了呢。
「安晴,有什麼事嗎?」銀溯野坐起身來,赤裸的上身在淺淺的月光中散發著別具一格的魅力。
安晴的心砰砰直跳,有些緊張的抓著衣襟。
安晴穿了一件桃紅色的紗織的睡衣,睡衣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床上的男人隨意的勾著唇,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安晴覺得自己的臉從未像今夜一樣燒過。她出身名門,從來都是千金小姐的教養與矜持,然而為了這個男人,她實在破例太多,將姿態放得太低。
銀溯野見她猶豫不決,輕聲一笑,曼陀羅一般迷人的聲音帶著戲謔,「怎麼不說話?安晴,你在夢遊嗎?」安晴的臉更紅了。
進這個房間之前,她已經下定決心拋開那些無謂的自尊心,必須要得到這個男人。可是看到他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時,安晴便覺得自己此刻實在太丟人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咬咬牙,安晴一把將睡衣褐下,顫抖著說:「溯野,我、我想、想你抱我。」
白如柔雪一樣的肌膚,在銀色月光的襯托下,若隱若現閃著誘人的光,凹凸有致的身材、柔美的面龐,還有那微微羞恥的表情,任何男人看了,都不會無動於衷。
而銀溯野只是保持著清冷的態度,上上下下掃視著安晴。感受到他的目光,安晴更加羞怯了,眼睛不敢直視他,四處亂瞟。不經意看到男人完美的身材,身體又不禁開始變熱了。室內一片綺色,曖昧的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