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口氣,嘴角忽然輕輕勾起。
「我決定保留那一拳,一切還沒有成定局。一年後,小諾會跟我走。這一年,就讓銀溯野好好的體會一下得而又失的感覺吧。這麼一想,忽然就覺得釋然而暢快。」
秋人一怔,接著打了一個寒顫。
「幸虧我不是殿下,有你這麼個人時刻惦記著他,想讓他痛苦,他也真是倒霉。」
「總要出來我這麼個剋星剋剋他才好,不然他就真的囂張上天了。」
「呵呵,說得也是。」
熄滅了煙,秋人轉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灰色的西裝剪裁合體的貼在他身上,即使是很普通的顏色,即使是在黑夜,也似蘊含著發光的力量,變得熠熠生輝,英俊瀟灑。
「走了,煙果然是難抽的東西。」
「要回他那裡?」
「我想過了,我不能揍他,下屬揍BOSS是很嚴重的。所以我決定把我的工資漲上去一些,以此作為對自己的補償。」
「你還真是個可怕的秘書。」
「過獎了。」
秋人走後,金城夜獨自在黑夜中看著窗外的海,眼神漸漸被傷痛覆蓋。
即使是一片海,不在那個海域,你也不曾注意對嗎?你沒有看到,從來都沒有發現,這裡有一片海。
輸了嗎?到頭來還是輸給他嗎?
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又輸給他。
銀溯野,等著瞧吧,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帶著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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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夏小諾和銀溯野一同站在了主屋外。
銀溯野握著她的手,再次申明:「小諾,你完全可以不來,我不需要你承擔任何。」
夏小諾輕輕一笑道:「我們開始的說好了,要一起承擔一切。現在我幫你承擔安晴的那一部分責任,而以後你也自然要和我一起承擔金城夜的那一部分責任。」
「或許比想像的要難。」握緊夏小諾的手,銀溯野說道。
夏小諾搖頭,「沒關係。有你陪著我。」
抬頭看一眼主屋,夏小諾心裡其實是釋然的。
原來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銀溯野很愛安晴,只是因為責任,關於安晴的妹妹,關於安晴的眼睛。說白了,如果沒有這些,銀溯野便不會被束縛住。
安晴對於銀溯野來說是責任,就如同金城夜對於自己來說是責任一樣。
握緊銀溯野的手,夏小諾深呼吸:「溯野,在這個屋子裡不管發生什麼,都沒關係。我會不惜付出一切讓安晴同意動手術,所以……」
所以我可能會不擇手段,傷害她甚至傷害自己。
「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勉強。」銀溯野親吻她指節分明的手指,眉眼裡深情幾許。她的身上還有傷,他知道這樣做或許對夏小諾是不利的,但是只有現在才是最佳時機。
其實他比誰都明白安晴是個什麼樣的人。
只是一直以來,銀溯野逃避自己的真心,所以忽略掉安晴的所作所為。銀溯野很清楚,安晴叫夏小諾過來,一定是提前做了打算。
主屋的門,徐徐的打開。
屋子裡的大廳盡頭,站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站在樓梯口處,閉著眼睛,溫柔一笑:「夏小姐,歡迎來你的到來。」
夏小諾盯著她緊閉的眼睛,嘴角也勾起了笑:「謝謝,安晴小姐。」
現在開始,是我們的戰爭了,安晴,我不會把銀溯野讓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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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諾的房間安排在離銀溯野房間有段距離的客房,而安晴的房間去緊緊連著銀溯野的房間。
銀溯野說,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安晴。似乎冥冥中有什麼牽扯,讓他本能的抗拒與安晴的親密接觸。
在主屋的第一個白天平安的度過了,安晴看起來就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如果不是以前就領教過她的手段,夏小諾幾乎不敢把面前的這個女人和心機深重四個字連接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下人要給安晴布菜,被安晴攔了下來。
「你下去吧,溯野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溯野,可以幫我夾菜嗎?」她說得自然流利,似乎以前無數次這樣要求過他。
銀溯野愣了一下,眼神不自覺的飄香夏小諾,夏小諾神色如常的夾菜,見他看向自己,點頭示意。
銀溯野這才走到安晴身邊幫她布菜。
安晴笑一笑,對夏小諾道:「小諾,你別笑我,我眼睛不好,以前溯野不忙的時候,都是他幫我做這些,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著,安晴準確的摸到了銀溯野的手,輕聲問:「你會不會嫌棄呢?嫌棄你的未婚妻是個瞎子。」
銀溯野的手抖了一下,硬著頭皮回她:「不會。」
夏小諾在一旁神態自如的吃著肉,心裡冷笑。
哼,來了來了,時間枷鎖外加上自我貶低。安晴一上來就挑明了態度啊。
撇嘴,夏小諾看向安晴,柔和的說:「怪不得溯野總是喜歡給我夾菜,原來是安晴你幫他養成的習慣啊。呵呵,這是個好習慣呢。」
安晴面上笑容滿滿,心裡卻冷了下來。
溯野幫她夾菜?以她對溯野的瞭解,絕對不會給女人夾菜,就連自己,也是少之又少。
銀溯野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眉角不停的抽搐。
女人之間的戰爭真是明槍暗箭,一點都不比男人遜色啊。此時,夏小諾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一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銀溯野帥氣的容顏上第一次有了無可奈何的感覺。
唉,這能怪誰呢,誰讓這個叫夏小諾的小妮子不早一點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晚飯的戰爭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吃過飯,銀溯野就借口要處理事情去了書房。安晴坐在沙發上喝茶,也不理夏小諾。
夏小諾正無聊呢,秋人便來了。看到夏小諾在這裡,臉色有些不好。射過來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