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結束之前,為了他第一次因自己而費的心思,為了他第一次為自己而現出的狼狽,夏小諾選擇把它當作一場真心對待。
就這樣任憑他抱著吧,以後這樣失去理智的機會,真的不多了。
「可惡!偏偏看到這該死的一幕!」在夏小諾與金城夜擁抱的遠處,銀溯野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透過車窗,銀溯野清晰的看著那個畫面。他一直盯著金城夜放在夏小諾腰間的手。那個地方,是他昨夜與她歡愛時候,控制著她進出的地方。
紫陽花紛紛隨著雨水而落,落在他為她挑選的紅色旗袍上。手按在方向盤上,銀溯野臉色鐵青。
看起來,他並不如他自己想像的那麼好脾氣。也不會准許別人碰他的玩具。
掏出手機,銀溯野乾脆的按了秋人的電話。
「殿下,玩得高興嗎?」電話那頭顯然不知道銀溯野生氣了,聲音戲謔的問。
銀溯野冷冷的勾起笑:「是,很高興,高興到必須抓住那個死女人做上二十次才行。」
秋人正在家裡準備晚飯,聽到銀溯野的口氣,頓時嗅到了奇異的味道,疑惑的問:「那個女人?夏小諾?怎麼了,她去破壞你的約會了?」
銀溯野生氣。如果那個女人來破壞他的約會,他還樂意呢。偏偏是現在他很想去破壞這個死女人的約會。
說過的不准越雷池,她竟然和他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欠調教。
「別問了,秋人,幫夏小諾準備去內格瓦的護照。」
雖然是私人飛機,卻畢竟是去別的地方,所以護照這東西是必須要辦的。至於夏小諾的身份嘛。以他斯特朗殿下的身體,有什麼是不可辦到的呢。
秋人嚇了一跳:「殿下,你要帶她去?可是我們至少要去兩個星期,如果帶她的話,週末她與金總裁……」秋人說到這裡忽然戛然而止了。
——|||不會吧,殿下不會吧。
那邊銀溯野聲音已經有些惡毒得意的響了起來。
「啊,那沒有辦法啊。我要和我的玩具朝夕相處,週末她沒有辦法回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只好委屈他了。」
……
秋人默然,殿下最近真的變得奇怪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會這麼做,他巴不得夏小諾與金城夜見面,這樣他就可以誘惑夏小諾陪著他,畢竟最後是以她會嫁給金城夜為合同終止。
然而現在,殿下似乎很不想夏小諾與金城夜見面。
歎口氣,秋人也知道殿下的主意是沒辦法改變的,只好點頭:「嗯。我知道了。」想了想又有些擔憂的問:「安晴小姐那裡怎麼辦?」
銀溯野沉默了。這次是真的沉默了。
安晴……
收斂起笑意,銀溯野心不在焉的說道:「再說吧。」
看著窗外,已經分開的那兩個身影。金城夜脫下西裝給夏小諾披上,環著她的肩離開。銀溯野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是種什麼心情。
他的終點是安晴。他可以在外面玩很多女人,最後卻必須回到安晴身邊。因為這是責任。安晴說過,這是對她也是對她妹妹的責任。
那年,從病床上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安晴時,安晴哭著說安離死了。
他不知道安離是誰。記憶似乎有些混亂,只隱約記得自己曾經很喜歡一個女孩,卻想不起她的臉。
安晴說,他喜歡的女孩是安離,她的雙胞胎妹妹。而安離為了救他死了,遺言是:把不能給我的愛,都給我姐姐吧。
銀溯野本來是不喜歡安晴的,可是安晴為他失明了。那個時候,他想起了死去的安離。
安離,安晴,多麼相似,多麼相似的願意為了他而死的女子。
或許他對於安晴,一開始是沒有愛的吧,可是這幾年,卻漸漸的真心接納了她。他開始如安晴描述的那般,把對安離的愛都給她。他總是在想,安離會用安晴這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做什麼表情呢。他——想像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對於安晴,銀溯野是存在著憐愛與責任的。而對於夏小諾,他把自己心中那些奇怪的想法解釋為——新鮮。
他從來沒有遇見這麼新鮮的女子。
總是以不同的樣子出現在他的面前。隱忍堅毅,能屈能伸,似乎隨波逐流,卻永遠有不容許別人觸碰的底線。就像是河水裡小小的沙粒,仔細的撥開隱藏在上面的灰塵之後才發現竟然是一顆光澤明亮的珍珠。
最讓他覺得新鮮的莫過於……看向窗外,銀溯野無奈。
是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女人竟然在他費心的攻陷中存活了下來。沒有被他徹底迷惑,還會為了別的男人動搖。
嘴角勾起邪魅的笑,雨後的天氣綻放出一絲光芒,天邊的火燒雲灼灼妖異。照得他半面容顏如同妖治的曼陀羅花一般,散發著誘惑的光澤。
他有信心,有絕對的信心去俘虜她。
夏小諾等著吧,星期一,我會準備一份大禮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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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金城夜回去之後,兩個人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夏小諾洗完澡後,就開始發呆。金城夜特意在自己的別墅裡為她準備了一個房間。
夏小諾不得不承認,他在拿捏人心這點上很厲害。
如果是一般女人,絕對會欣喜若狂,覺得金城夜把自己當成了房子的女主人。夏小諾卻相當冷靜。
秋人都把鑰匙給她了,金城夜只不過給她留了個客房一般的房間有什麼大不了。
不過她的冷靜可都是拜銀溯野所賜。殿下裝起好男人來可比金城夜敬業多了。
「餓了吧,我給你做點飯吧。」金城夜洗完澡後,擦著未干的金髮,溫柔的問。
夏小諾仍然有些不適應他的溫柔,總覺得把握不好分寸自己又會淪陷。她是個很小心眼的女人,一旦覺得自己不該觸碰這個男人,就會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