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裡出來,遠處的秋人驅車過來,開門問她:「要不要處理掉。」
夏小諾微笑著搖頭,「不要,這女人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從她那裡聽到了有趣的事情。」
秋人蹙著眉頭,問她:「什麼有趣的事情?」
撫摸著紫水晶手鏈,夏小諾張揚的眉眼飛揚起來。
「這個女人告訴我,你的殿下是個外表殘忍,內心寂寞的悶騷男。」
秋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開車。
「他不是悶騷,他就是騷。」
「……」
毒舌秘書,你果然夠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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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漂亮嗎?」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走在夏風吹拂的遊樂場,夏小諾偏頭問秋人。
秋人深深的看一眼夏小諾。
女子那身白色的連衣裙,如同潔白的羽毛一般,襯著她烏黑的發,水波蕩漾光彩照人的容顏,不管是誰走過她的身邊,都忍不住駐足多看一眼。
「很漂亮。」淺棕的眸子眨了一下,秋人用官方的腔調評價。
夏小諾咬一口棉花糖,趁著黃昏,旋轉木馬明滅不清,她低著頭小聲說:「最後一次,不要以秋人秘書的身份和我單獨在一起。那一晚的秋人,能讓我再看一次嗎?」
她很想再看看,看看那夜的秋人。那個以令人安心的姿態在她身邊,陪著她看令人不安心的《亂世佳人》。
今天以後,她就不可能這樣悠閒的與他在一起行走。明天以後,她要走入的世界,與秋人無關。既然她答應了那三個月,也相等於答應了與秋人在無瓜葛。
秋人偏頭看她,看她低垂下去的發掩蓋了那張姣好的面容。
「小諾,你害怕嗎?」第一次,秋人叫了她的名字,用他那淡淡稍嫌冷漠的嗓音輕聲問。
夏小諾杵在旋轉木馬旁。聽著歡樂的笑聲不斷傳來,夕陽下小丑拉著小提琴,歡聲笑語中,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真的很可悲,就連遊樂場都不能再給她一絲溫暖了。
「或許吧,我害怕不可預知的一切。我怕為我敞開的屬於銀溯野的世界,不是我能說去就去,說走就走的世界。怕我向銀溯野敞開的那一切,不是能說給就給,說拿回來就拿回來的。我怕即使有這三個月,他仍然不為所動,我也怕這三月會讓自己愛上他。秋人,我該怎麼辦?」
看著琉璃色漸退,煙青色的天光乍現天邊。她茫然的看著,身旁的歡笑、聲樂,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站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裡,以前一片空白,以後也是一片空白。
秋人伸出手,慢慢的摘掉了眼鏡,金框眼鏡下面,是一雙過於璀璨奪目的棕色的眸子,那棕色中含有一點淡淡的琥珀色,似乎將這個夕陽鎖在了眼裡一般。
「你總是要面對一切,不需要胡思亂想。你相信我嗎?給我三分鐘,我讓你忘記煩惱。」
夏小諾苦笑,「如果你能讓我現在停止思考這些愚蠢的問題的話,多久都隨你。」
夏小諾本來就是不打算等他答案的,說完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卻聽到身後的男子似乎有些聲音歡快的說:「那好,延長時間,三十三分鐘。」
夏小諾忍俊不禁,想要回身挖苦他幾句。忽然覺得身子被拉住,一股大力使得她飄然轉身。
在回過身的瞬間,夏小諾看到了放大到自己眼前,過於帥氣逼人的面容。接著,一道柔軟霸道的冷香拂來。
再看,唇,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