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溯野冰湖一般的心上,被點了一把火,一把熊熊的危險火焰。
一個小小的賤女人,乞丐身份,螻蟻一般渺小,也敢和他談愛?天下有多少女人爭搶著愛他。
伸出手捏住夏小諾的下巴,銀溯野笑得森然。
「你這種自信是誰給的?嗯?我的玩具,一個可以為了生活出賣肉體的下賤女人也配和本殿下談征服?別忘了你本來就是我的。」銀溯野捏的兇猛,眼神如刀一般割過來。
夏小諾覺得渾身徹骨的寒冷,卻始終沒有退讓。
他生氣了,呵,終於……生氣了。
忍著疼痛,夏小諾冷哼:「是嗎?我是殿下的人嗎?或許殿下說得都對,我是為了生活出賣肉體,我也不爭辯。我只是想告訴殿下。我賣的除了這具腐肉一般的身體外,其他一切還是我自己的。我愛一個人,會為他笑,為他哭,為了他學習做飯,唱他喜歡的歌,兩個人一起在落地窗前跳舞。一起去任何地方,不管他是否有錢,是否有地位。我知道我在殿下這裡一文不值,所以——我給殿下的也只可能是虛偽。殿下你太富有,也太出色。所以想要任何人的真心,都太難。」
銀溯野冷冽的眼神死死盯著夏小諾,彷彿那眼神就是刀,一刀一刀凌遲著她。
夏小諾好看的眸子也一眨不眨倔強的看著他。
銀溯野的手槍始終沒有拿出來,夏小諾知道,銀溯野現在雖然很憤怒,卻也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她說的話沒錯。
與其這樣畏畏縮縮的原地踏步,被這個殿下死死的控制在手中,不如就此放手一搏。要麼他就痛快一點再也不要搭理她,或者直接把她送人。要麼就公平一點,大家彼此敞開自己的世界,和平交流。
太富有,太優秀,所有想要任何人的真心,都太難。銀溯野清楚,但是那有什麼關係?他本來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但是心裡一直淡漠的深處,隨著那團火的燃燒,漸漸長出一根刺。
我會為他笑,為他哭,不管他是否有錢,是否有地位。
他依稀記得那天,他從病床上張開雙眼的瞬間,那個失明女子,用怪異的笑容迎接他的清醒。晨光中,她堅定不容置疑,她說:「溯野,和我在一起吧,只有我才會把真心給你。」
或許有一天。會出現另一個人,為他付出真心?或許那個人的名字,不叫安晴?無數次,銀溯野野無數次這樣想,然而慢慢的,他便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會比得過安晴。不是因為她為自己付出了真心,而是她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