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棄婦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七夕佳節
    「冰兒,你離開雲王府後,月陽沒有讓人散播你的謠言,月陽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肯原諒我,月陽今生絕不再負你。」汝月陽總覺得蘇冰對自己是餘情未了,一聽蘇冰說讓自己再娶她一次,趕緊應承下來。

    「算了,剛才都是說笑之語,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你解開我的穴道吧,就當今天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其實,汝月陽,那個愛你如癡,一心相戀的蘇冰在雲王府自盡的時候就徹底死去了,現在的蘇冰早就把你當作陌生人。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有些愛過去了,你就當蘇冰已死,真的對他有愧疚,就好好的珍惜自己未來的妻子,你喜歡鈴蘭公主那麼多年,不可能徹底放棄,現在她正處在痛苦時期,你可以去安慰安慰她的,憐君舊時意,惜取眼前人,貞潔存在與否,不能成為兩人相愛的阻力,我今日言盡至此,你放開我吧。」蘇冰把心中想說的話都給汝月陽說清了,覺得鬆了一口氣,說實話蘇冰還是覺得每每在醉紅樓遇到汝月陽也不太舒服。

    「汝月陽會對今天說過的話負責的,只是冰兒你絕不能墮落賣身青樓。」汝月陽解開了蘇冰的穴道,蘇冰一下子運起內力從房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離開醉紅樓。

    天祐四年的七月初七終於來了,因為報名人數太多,加上每個公子、小姐身邊幾乎都有一些陪同人員,這次皇帝還特意罷朝一天,讓百官們有時間參加,睜大眼睛給自己的子女擇一門好親事,最終選在了進行科舉考試的貢院做為姻緣會盛典的地點。

    七月初七的早上,姻緣會在一陣陣敲鑼打鼓中開始了,貢院裡供奉著皇帝的聖旨,大家一進貢院就被到處飄揚的綵帶給吸引住了,定睛一看,上面寫著百年好合、姻緣天定等很多祝福語,但是每個祝福語的後面都是各家店舖的名稱,這是蘇冰所說的廣告,幾乎把臨都城的總有商家都包括在內了,當然蘇冰又小小的賺了一筆,整個姻緣會上處處飄著銀子的味道。

    考慮到家世不同,古代人的門當戶對觀念,六皇子先讓人首先把姑娘、公子們按照門第先分了幾個層次,如一直三品為一等、四至七品為一等,商賈之家根據財勢的差別交錯放在了這兩等中,普通民眾也大體分了一下,不僅如此,又把大家的八字進行匯總,凡是八字相剋、屬相相沖的基本上不讓他們在姻緣會上相識了,分到最後,其實誰家的女兒配誰家的公子基本上父母都心裡有數了,姻緣會的真正懸念就是看看小姐、公子們的廬山真面目。

    應父母們的要求,尤其是詩書傳家、世代簪纓之族們的父母們的要求,在姻緣會中要求小姐們現場表演禮儀、刺繡、琴棋書畫。想到女孩的面目不能輕易見人,小姐們一律進入了貢院的單間考場,等到需要展示才藝的時候,才統一的換上由玉世家免費提供同樣的粉色衣裙跟比較淡雅的釵簪,走出房間,一同展示,考慮到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技藝,除了禮儀、刺繡是必須表演的,琴棋書畫選一項即可。因為大家是一起出現,也就不需要再戴面紗,公子則是青衣綸巾,展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跟武功,詩詞也是必須表演的,其它也是擇其一展示。因為上午比較涼爽,小姐們的表演都集中在上午,公子們則排在下午。一時間,貢院快成了比賽現場,對於眾多的庶子庶女來說,這是一個相對公平競爭的舞台,平日裡不管怎麼努力也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就連服飾打扮,與嫡出的小姐公子也大不相同,要知道古代講究賢妻美妾,這姨娘生出來的孩子,大部分長的還是很好看的,只不過打扮起來總是顯得寒酸,這一次大家梳妝打扮都一樣,很多庶出的子女把自己最精彩的一面都展示出來了,當然,嫡出的子女更是不能讓人把自己看低了,讓庶出子女壓自己一頭,也是使出渾身解術表現自己,看台上的父母們的眼睛都睜得快直了唯恐錯過了理想的人選,在很多官僚世家腦子裡議親時先看嫡庶的想法多少有了改變。

    「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很多大家商賈都非常重視子女的教育,這次姻緣會,他們也是大出風頭,除了彩旗飄飄為他們做著宣傳,為了能進入這官僚世家,他們送到姻緣會上參選子女也是精挑細選,有備而來,很多富賈跟官家攀上了親。

    太尉府上四個庶出小姐最顯眼,不僅相貌一等,而且分別表演琴棋書畫,皆屬上乘,被好幾個一品大員的夫人相中,要八抬大轎迎進門,讓孫太尉心花怒放,連連稱皇恩浩蕩。玉若昭的兩個嫡出妹妹雖然身份高貴,氣質高雅,但是五小姐上午表演心不在焉,下午則直接棄權,帶著自己的丫鬟小禾一言不發的就走了。六小姐到全程參加,卻一心只繫在太師府的三公子原子謀上,整個一花癡,吳將軍之子吳迪倒是喜歡六小姐,不停的去找玉若昭想說出自己的意思,玉若昭卻不停的搖頭。逄湘南的幾個堂弟、堂妹,也就是先皇后的親侄子、侄女也來了幾個,也成了幾對好姻緣。還有一些當朝大員嫡出的小姐公子比如國公府的二小姐、三小姐、陳御史家的四公子、劉尚書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也在姻緣會上遇到了意中人,其它官員家成就的姻緣就更多了。

    普通百姓的表演相對簡單的多,女孩子就是表演刺繡跟廚藝,男兒們則是顯示自己的謀生能力,那些大店舖裡的夥計,有一技之長的工匠、自己做些小生意的最受父母們的喜愛,有些私下裡原本就是郎情妾意的一些姑娘小伙也趁這個機會,讓自己的父母接受兩個人的感情。

    短短一天的時間,到晚上七夕將至的時候,整個姻緣會上成就了三百三十三對,古代人本來就講究三表示生生不息,就是後繼有人,大家一聽這樣一個結果,都是很高興,除了如願以償的拿到鵲橋相會的金稞子,當作信物,皇帝下旨七月二十六為百官子女賜婚,禮部也會在十天之後為普通的民眾舉行婚禮。

    到了晚上,青年男女們都走到臨都大街上,那些已經準備結成姻緣的男女們則利用婚前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互訴衷腸,整個臨都城,火樹銀花,熱鬧非凡,成了一座姻緣城。

    玉若昭今天晚上據說跟六皇子進宮覆命去了,蘇冰自從汝月陽說了長公主要為玉若昭提親的事情,蘇冰雖然沒想過跟玉若昭的未來,可是心中酸澀不已,索性連著幾天憋在自己的小院裡,傍晚時分,無雙突然來到蘇冰這裡,邀請蘇冰去看看這玉澤王朝的七夕夜景,蘇冰一來盛情難卻,二來也想看看這姻緣會究竟給臨都帶來多少喜氣。兩個人在蘇冰的小院用過飯就出去了。

    這個時候,大街上飛滿著螢火蟲,給臨都平添了很多浪漫氣息,無雙突然拉住蘇冰的手,蘇冰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縮回來,但是想到古代的人對女人跟女人拉個手應該沒什麼流言蜚語,兩個大美女在點點螢光中白衣脫塵,宛若仙子,又如白蓮,走到哪裡都是一陣陣的噓聲,只不過,因為七夕節,出門情侶居多,雖然蘇冰二人的回頭率高,大部分男人們還是很老實的站在自己的另一半的身旁,只能用貪婪的目光滿足心中的想法,只有三四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嘴了不乾不淨的嘟囔著,還想近到兩人身旁,只不過是被蘇冰身邊的暗衛打得滿地找牙。

    蘇冰看到一個地方圍著很多人,趕緊湊上去,「無雙姐姐,快看,皮影戲。」蘇冰拉著像小姑娘一樣圍在了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兒,一眨眼工夫,不見了無雙,想到她可能被別的吸引住了,看到不遠處,有捏糖人的,就先走過去想買上幾個。

    「能照著我的樣子捏一個嗎?」看到師傅的手藝很好,捏的惟妙惟肖,蘇冰心裡癢癢,想要一個。

    「小毒女,逛得挺高興吧。」冷不丁的蘇冰的耳朵邊傳來了一句,蘇冰心裡猛地一緊,又碰到蒙面男了,果真是陰魂不散。蘇冰四處打量,沒看到可疑的人,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但是精神卻高度緊張起來,蒙面男做事總是出其不意的。

    「無雙去哪裡了」蘇冰覺得不妙,不會剛才無雙失散是蒙面男搞得鬼吧。蘇冰慢慢的挪著腳步,蒙面男的武功再高也不會在大街上搶人吧,蘇冰索性往人群最多的地方擠。

    「我不喜歡吃糖葫蘆,我喜歡吃梅花糕。」一個小姑娘對著自己身邊的護花使者發著脾氣,用力的把手裡的糖葫蘆往一旁扔去,沒有注意到旁邊一個小孩正跑著,串糖葫蘆的木棒往小孩的耳朵飛去,力度很大,如果不及時躲開,小孩的耳膜恐怕會被穿破。蘇冰看到,趕緊把男孩抱起來,噗的一聲,糖葫蘆碰到了一個中年婦女身上,婦女張嘴就罵了起來。

    「哪個騷貨,吃了東西往老娘身上扔呀?」

    「老潑貨,糖葫蘆是本小姐仍的,是看得起你,沾了本姑娘的喜氣,還不謝謝本小姐。」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臭婊子,老娘,讓你沒大沒小……」中年婦女滿臉橫肉抖了起來,一巴掌就要打小姑娘,小姑娘旁邊的少年不幹了,一拳把中年婦女打倒在地,漸漸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小男孩嚇得說不出話來,嗚嗚的直哭,沒辦法,蘇冰只好把孩子抱出來,等著孩子的家人來尋。

    等了好久,沒人來找小男孩,蘇冰想著到街上看看有沒有尋街的衙役,自己總不能幹等著吧,正想著,就朝衙門的方向走,這樣機會大一些。

    「春梅,你喜歡這個手釧嗎?這是當年老家主賞給我爹的,我爹說,要留給我媳婦……」蘇冰聽見有人喊春梅,影綽著好像是她,心裡一喜,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就往那身影走去。

    「寶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蘇冰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攔住,旁邊還有一個身高大約在一米九左右的青年男子,衣著打扮都是上等絲綢,蘇冰看著像一家子。

    「娘親、爹爹,你們走的太慢了,是這個姑姑跟我在一起。」小男孩連忙解釋。

    「你們是他的爹娘吧,終於找到你們了,他走丟了,我本來準備帶他去衙門,現在你們來了,太好了。」蘇冰趕緊把孩子送到婦人的懷裡,這年頭,做好事蘇冰總覺得心虛,害怕再讓人賴上,趕緊解釋清楚。

    「謝謝姑娘,在下鍾柳言,婦人陳氏謝謝姑娘大恩。」青年男子一抱拳,謝謝蘇冰。

    「鍾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蘇冰心裡惦記著春梅,想要離開,可是這一家三口說什麼也要請蘇冰去茶館喝茶,蘇冰沒辦法推辭,只得答應。四個人轉身上了一間茶鋪。進到裡面,因為大廳的人已經滿了,鍾公子執意要去雅間,他的夫人也很和氣,蘇冰也只好跟著上樓。

    「公子、夫人,房間到了,就剩這一間了。」小二把四個人帶到了茶鋪的最中間的一個房間。

    「今日之事,多謝姑娘,我與娘子久不來京城,正趕上七夕姻緣會,帶了犬子出來,沒想到小孩貪玩,所以走丟了,一路尋找,聽聞一姑娘救下一男孩,沒想到竟然是鍾某之子,此大恩,豈可不報。」蘇冰一聽,知道為什麼人家非要請自己喝茶了,原來道聽途說已經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孩子,這下自己做好事也就放心了。

    「不足掛齒,是鍾公子跟夫人太過客氣了。」蘇冰也客套起來。

    「敢問姑娘貴姓?緣何孤身一人出來?」陳夫人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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