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誤會了,我是說處女有什麼標誌」蘇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落紅呀,難道冰兒不知」逄湘南都忍不住了。
「不是這個,我是說,有沒有守宮砂」蘇冰在現代的時候一直納悶究竟有沒有守宮砂這一說,大學的時候有個教隋唐史的老師特別關注女性,期末蘇冰專門交了一篇關於隋唐婦女地位的論文,有個問題就是關於守宮存在與否的問題,當時就沒搞懂。穿到古代來,身邊的春月跟春梅一問三不知,看到她們的手上也沒有紅色的砂痔,所以蘇冰今天下了決心問了出來,也不管男女了。
「當然有了,不過點守宮砂的僅限於豪門世家的小姐,出生一年之內點上」玉若昭有兩個同母妹妹,他瞭解的較多一些。
「那守宮砂點在哪裡,什麼形狀?」蘇冰有些興奮。
「彷彿是左肩下面,應該是菽(黃豆)狀大小」玉若昭不知道蘇冰到底什麼意思。
「是不是這個」蘇冰一聽突然把自己的衣服解開,向下一拉,左肩下面露出了一個紅色的痣,映著如雪的肌膚像是讓人欲采的紅豆。
逄湘南三人趕緊閉上眼睛,他們沒想到蘇冰的膽子如此之大,竟敢當眾脫衣。
蘇冰看到他們的樣子,知道古人保守,趕緊把衣服穿上。
「你們睜開眼睛吧,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女的都不在乎,冰兒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還是完璧之身,相國寺的事情全忘記了」蘇冰一直想不起來相國寺的情形了,加上看到春月跟春梅也沒有所謂的守宮砂,看到自己左肩下的紅痣,自己總有些納悶,因此今天就大膽的說了出來。
「那日聽說是有男子在你休息的上客堂(寺廟香客休息的地方)之中,衣衫不整」逄湘南很低沉的說到
「那男子何在,是和尚還是世俗之人」蘇冰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給自己扣了不貞的帽子。
「早已被杖斃,據說是個黑衣男子,查不到任何底細」逄湘南把他所查到的說了出來
「看來是死無對證,也就是說當別人發現我時,只看到那個男子跟我衣衫不整,沒有看到落紅什麼的,春月跟春梅說當時他們在隔壁,夜裡睡得很沉,什麼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採花賊,現在就是有意而為了。現在看來,蘇冰的貞潔應該未失,若昭哥哥你能找一個可靠的嬤嬤給我檢查一下身子嗎?」蘇冰分析完後對著玉若昭說了出來。
「冰兒你是何意」玉若昭很是奇怪。
「白白帶了(dang)婦的帽子,在玉澤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蘇冰也太冤了,現在大街上傳言太盛,蘇冰若不反擊,只是讓人坐實了污蔑,有仇不報,從來不是我蘇冰的性格。」蘇冰抬起頭來,聲音十分陰冷。
逄湘南三人聽了以後,原本以為蘇冰只是難過,沒想到她竟然要還擊,作為一個主動索要休書的女子,已經讓他們覺得與眾不同了,現在還要做生意、挽回名譽,蘇冰讓他們看到尋常女子沒有的膽識。
「冰兒,無論你怎麼做,哥哥都支持你」晁朔辰首先出來表態。很快玉若昭跟逄湘南也表示支持,如果蘇冰真的能挽回名譽,以後不管是納妾還是外室,都更好說了。看到他們如此支持自己,蘇冰心下暗喜,「要變天了,汝月陽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蘇冰說完話,看著三人笑靨如花,逄湘南第一次見蘇冰從內心歡喜,沒想到像點點春雨,潤人心田,下意識的就想用手去撫觸蘇冰的笑臉,手剛一動,就感到一股內力,壓住自己,斜眼一看,玉若昭的桃花眼似看微看的對著自己。
「三位哥哥,不知是否願意讓外人知道與蘇冰的兄妹之情,冰兒向來孤單,很想有所慶祝。對了,湘南哥哥,冰兒的一品誥命夫人的稱號,皇上還沒免了?」
「皇上知道蘇尚書多年為國兢兢業業,又念你現在孤苦無依,你的一品誥命夫人封號未曾褫奪。只是不知冰兒妹妹如何慶祝。」
「那還得謝謝皇上他老人家,既然蘇冰跟三位哥哥有此金蘭之誼,蘇冰心想邀請臨都顯貴之家,鹹來作客,順便讓他們嘗嘗這玉華樓的新菜式,享受一下新的服務,推陳出新,擴大影響,不知哥哥們意下如何,這利潤冰兒雖分三成,但這三成中有一成,冰兒要送給三位哥哥平分,表示咱們兄妹同心,不知哥哥們可否願意?」
「我們作為兄長應當照顧與你,怎麼還能收你的錢呢?」三個人一直反對。
「哥哥們莫要推辭,冰兒雖然愛財,但本身不是奢華之人,有若昭哥哥打理生意,想來必能日進斗金,我們兄妹雖為異性,但同氣連枝,湘南哥哥是個清官,官場應酬,耗費頗多,即使娶妻之後,有逄世家支持也未必用錢自如,冰兒這點錢雖然不多,給哥哥做個零用,應該還行的,男人畢竟要有些私房錢的。朔辰哥哥整日忙於醫術、棋藝,本非俗世之人,但是很多珍貴丹藥耗資甚費,這些許小錢,就當買點藥材的錢了,朔辰哥哥一定要收,不然冰兒再不跟你下棋了,若昭哥哥富甲天下,必然不會拒絕冰兒的心意,冰兒說得怎麼樣?」蘇冰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格外舒適,逄湘南三人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又不能拒絕,只好接受,蘇冰為了表示正式,在剛剛簽得契約下方又添了這麼一條,還分別又抄了三份,簽名摁章,這讓三人非常感動。
「既然如此,三日之後,若昭哥哥就在玉華樓邀請臨都之人,來此慶祝與妹妹金蘭之誼。」玉若昭不等跟逄湘南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
蘇冰跟玉若昭三人商量完這些事情之後,想到玉華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飯菜更新,三日以後大宴賓客,需要她在旁邊指導,就讓春月跟春梅從相府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過來,讓她們在自己身邊幫忙。晁朔辰還是住在原來他在玉華樓的房間。逄湘南看到這個樣子,直接讓自己的隨身小廝逄志,把自己的隨身衣物也帶來,也在玉華樓住下了,只是讓管家逄軍守著相府。玉若昭雖然很不高興,以為終於少了一個情敵,沒想到又貼上來了,但也沒有辦法,只好把逄湘南安排在距離蘇冰最遠的房間,還有每天收費一百兩,逄湘南只是說自己是蘇冰的兄長,玉若昭也是蘇冰的兄長兩人也算是兄弟了,直接記在玉若昭的帳上了,氣得玉若昭連呼上當。
晚飯的時候,蘇冰為了表示對三位哥哥的敬意,親自下廚,玉華樓裡玉若昭的專用廚房既整潔又大氣,還有各種食材,雞鴨魚肉、各種醬料一應俱全、還有專門燒火的廚娘,蘇冰很快就炒了六個菜一個湯,看到玉華樓裡居然還有草莓,羊奶,就做了一個草莓布丁,作為餐後甜點,結果三人全部吃光了,晁朔辰更是虛心好學,想要跟蘇冰學習廚藝,只是蘇冰怎麼也不答應,只讓他專心醫術。
晚上蘇冰在玉若昭專門給他選的玉汀雅閣裡,美美的泡了一個花瓣浴,躺在床上看著房間裡擺的各色瓷器,玉質屏風,床上的帷帳更是精美無比,一張床更是盡顯奢華,床體很大,應該是花梨木製造,浮雕、鏤空雕、原雕、線刻、金漆、彩繪工藝都用上了做工極為考究,很像博物館裡拔步床,比蘇冰在雲王府裡看著還富貴,蘇冰想著首富就是有錢呀,這屋裡的東西要是能帶到二十一世紀怎麼也能成個億萬富翁了,唉,我的21世紀、電腦、網絡、穿越小說、博士學位就這樣飄走了,在喃喃自語中蘇冰很安心的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春月跟春梅給蘇冰拿進了一套非常淡雅的衣裙跟一套首飾,衣裙是上等的紫月羅紗,蘇冰雖然穿來十多天了,對穿這裡的衣服還是很不習慣,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勉強收拾好,來到晁朔辰的房間,沒想到卻看到了自己不是很想見的人。
「我兒,這些日子受苦了」蘇正看著蘇冰,心中一酸,不由得老淚縱橫。
「尚書大人,莫要傷心,蘇冰現在很好。」蘇冰看著僅僅幾天不見就頭髮白了大半的蘇尚書,覺得心裡很是不安,低聲回答。
「冰兒,我是你的爹爹,父女連心呀,你怎可這般稱呼?」蘇正看到女兒依然怪自己,想到當年夫人離世時欲言又止的眼神,覺得自己很是失敗,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不禁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