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槍聲把日軍搜索隊大部隊引來,看到地上的屍體,日軍搜索隊大隊長大怒道:「快,快,跟上,給我抓活的,重重有賞。」
霎時間草叢中槍聲不斷,沈醉且戰且退,眼看日軍就快到跟前了,忽然眼前一黑。沈醉掉進了一個大土坑裡,土坑上雜草叢生,加上天黑夜深,肉眼根本看不清楚,沈醉藉著這個土坑躲過了日軍的搜索。
沈醉踉蹌的來到了一個湖邊,想借夜色游到河對面,正在他準備向岸邊走去的時候,不遠處另一批日軍搜索隊正在巡視河岸。
帶頭的日軍隊長安排著人手:「你們兩個去那邊,你們兩個這邊,都給我打起點精神。」
河邊也有日軍巡視,沈醉一個人能力有限,只能打消渡河的想法,又逃回樹林中……
破舊的關帝廟裡,沈醉一身狼狽的倚靠在石像前休息,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下起了小雨。忽然關帝像身後發出了聲響,剛才還是滿臉萎靡的沈醉立刻掏出手槍警戒,慢慢的像關帝像後走去,突然間,一條黑影從關帝像後竄出,嚇了沈醉一跳,原來是隻老鼠。
沈醉剛要收起槍,卻發現牆角有一處老鼠洞,一個想法瞬間在沈醉的腦海中產生,只見他在廟中尋找著什麼,終於,他在地上找了一塊拳頭大的尖石頭,在關帝像背後鑿了一個小洞,然後把用油布包好的密電碼本藏於其中。並用那塊石頭把洞口堵住。
沈醉剛要鬆口氣,就聽見廟外不遠處一隊日軍巡邏隊逼近,危急下,沈醉也不多想,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碎布,綁在了關帝像的大刀上,隨後冒雨離開了關帝廟。
剛走出不多遠,沈醉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掉頭往回走,直奔關帝廟,在山坡上,沈醉看到日軍已包圍了關帝廟,沈醉舉槍朝天放了一槍,然後再掉頭逃跑,日軍聽到槍聲,立刻放棄關帝廟,向他追去。
日軍隊長:「追啊,這次不能讓他再跑啦,給我抓活的。」接著就是幾個日軍小兵朝前方放了幾槍。
日軍兵甲:「站住!!」
日軍兵乙:「快上,快上,抓活的。」
沈醉轉身就是兩槍,可惜打在樹上……
天越來越黑,雨越下越大,泥濘的山路讓沈醉跑的越來越慢。
沈醉一邊跑一邊閃避著日軍的攻擊,前方不遠處的有一棵大樹,沈醉準備繞到大樹後稍做歇息,就加緊幾步衝上前,不料竟一腳踩空,順著雜草破滾了下去,幸好底部是厚厚的雜草,沒受什麼重傷,只是腿部被刮破了一處,鮮血直流,日軍並不知道沈醉跌下山坡,仍繼續向前追著。
沈醉將衣服袖子撕了下來,將受傷處做了簡單的包紮,然後一瘸一拐地朝林外走去,體力逐漸不支,剛找了棵樹想靠一下,看見不遠處被日軍炸成廢墟的小村莊,於是便躲了進去。
沈醉一瘸一拐的在廢墟中尋找著可以吃的東西,尋找了一段時間,當他要放棄而走出屋子時,聽到外面有聲音,從窗口望出去,看見大批日軍正在搜索廢墟。
沈醉立刻低下頭,掏出手槍埋伏在屋子裡,兩個日本兵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沈醉從門後突然衝出,上來就是兩槍,兩個日軍被當場擊斃,沈醉順手把門關上,從日軍身上扒下了幾顆手榴彈,嚴陣以待。
剛才的槍聲把大批日軍都吸引了過來,呈扇形把屋子包圍了起來,在日軍隊長的命令下,日軍開始對破屋猛烈開火,沈醉利用地形掩護,擊斃了數名鬼子。
趁日軍火力稍減,沈醉朝窗外連扔了兩顆手榴彈,日軍沒有防範,被炸死一片,看見沈醉擁有範圍殺傷武器,日軍也瘋狂了,不斷的朝破屋投擲手榴彈,一顆手榴彈正好將破屋背面的牆炸出一個大洞,沈醉趁機逃出了破屋向後面的空地逃走,在一片爆炸聲中,破屋倒塌。
日軍散開來,逐漸將沈醉逼到一片雜草叢中,沈醉又接連擊斃了幾名日軍,彈藥都打光了,一名日軍朝沈醉又扔了一顆手榴彈,沈醉忙一個側撲,手榴彈在沈醉身旁爆炸,沈醉被震的耳朵一陣發鳴。
日軍見沈醉拚命抵抗,調來了擲彈筒,對其所在的草叢進行覆蓋式轟炸,一陣轟炸過後,沈醉失去了知覺……
夜雨中的武漢憲兵司令部,還是保持著平時那種嚴陣以待。
路口的陰暗處,閃出了一個穿著風衣的人影,正是已經趕到武漢的施良,他仔細的觀察著憲兵司令部的動向。
武漢憲兵司令部內,土肥原和前圓正在說話,他顯然是對武漢憲兵的辦室效率很不滿。
土肥原焦急地:「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沒有任何消息嗎?川井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前圓無奈地:「外面下了雨,對展開追捕是有一定困難的,我想……」他正在說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日本指揮官闖了進來。
日軍指揮官興奮地說道:「土肥原長官,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土肥原激動的:「什麼消息。」
日軍指揮官回答道:「我剛接到來自巡邏隊的報告,他們發現了一名身穿國民黨高級軍官服的男子,從體貌特徵上判斷,非常像沈醉。」
土肥原立刻問道:「那人呢?」
日軍指揮官回答:「在抓捕過程中,他試圖反抗,還打死打傷我多名士兵,所以巡邏隊動用了重武器,現在他昏迷不醒。」
土肥原大怒:「混蛋,我已經交代過要抓活的,為什麼還要用重武器,馬上帶我去現場。」
土肥原親自打頭,幾人快速衝出了辦公室。
憲兵司令部門口, 一直在門口暗中觀察的施良,忽然看到數輛汽車停在了憲兵司令部門口,敏感的他感到情況不對,立刻湊了過去。土肥原、前圓等人從裡面走出,快速上車。
施良看到他們,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立刻哈身鑽到一輛大軍車的下面,用手腳扒住底盤,車子很快就開動了。
日軍汽車離開憲兵司令部,向著發現沈醉的地方進發。
廢墟村莊內,兩個日軍正在沈醉的身上搜查著,其他士兵在清理現場治療傷兵,日本軍車慢慢開來,在發生爆炸之後不遠的地方停下,從車上走下來兩個人,正是土肥原和前圓。
土肥原快步地衝向了躺在地上的沈醉,前圓也趕忙跟上。
遠處的車下,施良見車停穩,立刻將手腳鬆開,整個人落在地面上,他輕輕地活動著手腳,心裡罵著:媽的,真夠遠的,要是再多開5分鐘,我就散了架了。
土肥原衝到了沈醉的面前,看著昏迷的他,衝著旁邊的日本兵質問著:「他怎麼樣了?」
日本兵恭敬地:「他只是昏迷了,沒有生命危險。」
土肥原問道:「搜到什麼東西沒有?」
日本兵:「報告長官,沒有。」
土肥原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再搜仔細點,把周圍都仔細查查。」
士兵們又繼續搜索了一會,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前圓走到土肥原身邊:「長官,很有可能在昏迷前,他已經把密碼本藏到別的地方了。」
土肥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這樣,先把他送到武漢日本陸軍醫院接受治療。務必要把他救活,等他甦醒後再加以審問,其他人繼續在這裡勘察,不要放過任何有用的線索」
前圓對日本兵說道:「立刻將他抬上車,快。」
幾個日本兵將昏迷的沈醉抬上了汽車,還有八個重傷的日本兵被抬到了大型汽車上,而這一切,都被躲在車底的施良看到。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到日軍的一個中轉站補充汽油。趁著夜幕,施良從車底爬出來,低著身子繞到重型車後面,聽到車上的傷員們鼾聲如雷,便偷偷的爬上了車。施良小心的查看著傷兵,摸到車後部一個頭部重傷的日本兵的鼻子時,發現他已經沒有鼻息了。施良思索了一下,快速地解著那個日本兵的衣服……
油加好了,土肥原大聲地吩咐著部下趕快開車。司機和士兵們整理好東西,發動了汽車,兩輛軍車離開中轉站遠去。
車開走後,路邊並不易被人覺察的地溝裡,一具男屍躺在那裡,身上被草掩蓋著,只露出了一小部分……
武漢陸軍醫院門口,一輛軍用中型車和一輛重型車駛進了陸軍醫院門口的院子,收到通知已經在門口等待的醫生和護士將車上的傷員抬下來,匆匆的推進醫院裡。
醫院走廊裡,八名日本傷員正在走廊上等待接受治療,有的躺在擔架上殘喘著,有的坐在長椅上掛著吊瓶,還有一個頭部和右腿都纏滿繃帶坐在輪椅上的重傷員。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就是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