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知。」
季雲墨的頭垂地有些低,竟然有人闖了進來,自己太沒用了,還讓他給跑了!「陛下,是屬下失職!」
「罷了。」瞥了那身影消失的方向一眼,葉凌風挑了挑眉,功力倒是不錯,能兩次從她的手中逃脫,看來也是個高手,只是,他兩次來皇宮似乎並未動手,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他還會再來的……」
「這,」季雲墨仰起頭,有些不解,「陛下怎麼知道他還會再來?」
「上一次那個人也是他。」
驚訝地抬起頭,季雲墨有些難以置信,陛下竟然只是憑借一個人這樣微乎其微的存在就能判斷出是什麼人,太讓人意外了,腦海裡閃過竹林裡的情景,那份驚訝被季雲墨硬生生地吞了下來,「是,陛下。」
「影妃如何了?」
瞥了一眼憐影宮的方向,葉凌風看不出有任何的怪異之處,只是眸仁間還是露出了少許的複雜。
「影妃並未有什麼不妥。」
「嗯。」只是有些輕微地點了頭,目光掃了一眼一個方向,葉凌風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季雲墨看著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皺著眉,陛下今日似乎有些怪異,可具體是什麼地方,她又分不清?如果陛下是來看影妃的,又如何不進憐影宮?一連串的疑問在他的腦海裡敲著一個有一個鑼鼓,慢慢地全部都變成了空白,什麼也分不清楚。
……
皇宮內,君落塵快速地掠過那些精緻的樓閣在一處亂奔,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閃身來到一個宮殿內,低低的喘著氣,可下一刻只感覺眼前一道白影一晃,鬼邪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撫著胸口,君落塵皺著眉頭看著鬼邪,壓低了聲音罵道:「你想嚇死小爺呀!」
鬼邪依然保持著他自從那次從竹林裡回來沉默死白的臉,看得君落塵一臉的鬱悶,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皺著眉頭看著他,抬腳踢了踢他,「喂,你是不是一直跟著小爺呀,難道是擔心小爺?」
「誰擔心你。」鬼邪慢慢地抬起頭,有些森寒的目光在詭異的宮殿裡有著極具駭人的效果,君落塵吞了吞口水,雙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他怎麼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不住像鬼邪的身旁靠了靠,可越靠近他,他渾身的森寒之氣越是讓他有種心底發毛的感覺。
忍不住,君落塵直接跳出他幾米之外,「鬼……鬼邪,這是什麼地方?小爺……怎麼覺得這裡陰氣森森的?」
鬼邪掃了一眼這極為陌生的宮殿,皺了皺眉,這裡的確陰冷了些。
「我怎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出了竹林就在憐影宮看到你逃命似的奔,就跟著你來了!」
「小爺能不跑嗎?方纔那個不知道什麼侍衛的,武功還真是高,小爺我只是微微動了動,他就發現了,好在後來姬媚冷那女人來了,小爺趁她不注意就跑了!」
「你說姬媚冷?」
突然,鬼邪臉色一變,死死地瞪著君落塵。
看得君落塵心裡更是發毛。
「喂,你本來臉色又白的跟鬼一樣,在這陰森森的地方這麼看著小爺……很恐怖好不好?」抖了抖身上的一層雞皮疙瘩,君落塵越發覺得這皇宮很邪門,尤其是從憐影宮出來以後,更是邪門!
鬼邪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目光莫名的變得幽冷,看著一個方向,目光變得有些恨意,「既然已經跟過來了,為何不出現?」
「誰出現……」君落塵被鬼邪這樣一驚一乍,完全六神無主,他就算是有再好的武功,可對方如果是像鬼邪這樣不是人的什麼……他可沒有本事打過!
低冷的笑聲帶著一絲邪肆的冷漠,葉凌風慢慢地走出來,明黃色的衣服在黑夜裡極為耀眼,只是她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冷漠孤傲,「本宮說過,不要再讓本宮見到你!可你偏偏再次出現在本宮的面前!」
鬼邪臉色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
有些咬牙切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本宮當日已經告訴過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你是那個人的話,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要殺了你,是你把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你偏偏是個女子,我想了許久,你也許又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只是想確認!」鬼邪的聲音變得有些虛無縹緲的悠遠,聽得一旁的君落塵皺起了眉頭,什麼那個人?他到底在說什麼……
微微瞇起了眼,葉凌風看著對面飄在半空中神情痛苦的鬼邪,蒼白的臉碰觸到了她心底最深的那道弦。
抿了抿唇,淡漠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鬼邪愣了愣,隨即頹然地鬆了口氣,看著葉悠然的方向慢慢地垂下了頭,「我知道了。」
「那日在竹林是我不對在先,失了分寸。」
「……」
葉凌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面黑暗中的兩個人,略微掃視了一眼鬼邪,並未說什麼,卻也是明白了他瘋狂的原因,從人到生魂,她明白那種極致的恨,心情莫名的變得有些糟糕,冷冷地掃了鬼邪一眼,「本宮再放你一次,希望你今日真的已經想清楚了,本宮是不殺生魂,可如果惹了本宮,本宮會有更多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已經生不如死了……」
仰著頭,鬼邪淒苦的笑了笑,從他變成生魂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那個人會選上他,他只是想要平靜的生活,可一切都在一夜之間打破,那日之後,他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