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簡曉曉。】
楊小怪,你是認真的嗎?你的告白是真的嗎?我還有沒有資格,可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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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曉曉,回來吧。」楊意最後說的一句話。
簡曉曉走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路燈閃爍。
她離開【迷迭】前,楊小怪說的最後一句話,「簡曉曉,回來吧。」然後,她就已經慌慌張張的逃開了。
夜裡的風總是出人意料的凜冽,簡曉曉束起衣服的領子,卻依舊不能夠阻擋那寒風透過縫隙,一個勁的往脖子裡鑽。
她應該回去嗎,當時的她沒有回答,如今背著冷風一吹,反而慶幸起來,幸而沒有一股腦的答應了。
回到借宿的大叔的屋子裡,在這張沙發上睡了半個多月,簡曉曉窩在沙發裡,這裡很好,卻總是感覺疏離。
簡曉曉躺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在教室裡。
「陌陌,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簡曉曉拉著淺陌陌的手,奔到女洗手間的水池邊,兩人上氣不接下氣。
「曉曉你遇到什麼難題了嗎?」淺陌陌知道自己這個好友若果不是遇到了什麼自己無法克服的困難時,才會想起還有自己這個朋友,倒不是忘記了自己,而是她這個人,個性就是這個奇怪。
簡曉曉斟酌了半天,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
淺陌陌在心底強烈鄙視道,是如果才就怪了呢。
「如果,有一個人,原來和你住在一個你覺得很舒服的地方,因為和他鬧了矛盾,你搬走了,住到了另外一處很不舒服,不對,不算很不舒服,卻感覺彆扭的地方,如今,那個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想要找你回來,而你們之間的矛盾還存在著,那到底要不要搬回來呢?」
淺陌陌呆呆的看著簡曉曉,這說的似乎很複雜的樣子,她沒有聽明白。
「曉曉,你可以說的簡單、通俗,讓我能夠聽懂一點嗎?」淺陌陌如此坦誠。
簡曉曉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腦門。
「好,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地方,其中之一,有一個和你有矛盾的人,但是環境舒服;另外一處,一個人住,但是你卻不忍心破壞那裡的環境,所以整天睡沙發。這兩個地方,如果給你,你選哪一處?」簡曉曉說完,期待的眼神看著淺陌陌。
淺陌陌稍微想了想,問道:「那個和你住一起的人,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嗎?」
簡曉曉立即搖頭,她和楊小怪之間,除了那一根刺,已經差不多沒什麼矛盾了。
淺陌陌甜甜一笑,「那我選第一處,何必苦了自己呢,而且,也可以和那個人正好把矛盾都解決了,正好一舉兩得。」
簡曉曉接著問,「如果沒有辦法解決矛盾,反而因為住到一起,問題激化了怎麼辦?」
「安啦,」淺陌陌拍拍簡曉曉的肩膀,「如果雙方都不希望矛盾激化,那麼,就肯定會避免的,而且,實在不行,也可以避免接觸嘛。」
她停下,看了一眼簡曉曉,接著說道,「曉曉,你最近的睡眠似乎都不好,看鏡子裡黑眼圈全部出來了。」
簡曉曉吃驚,她接著分析,「睡沙發,一兩個月內可以接受,但是總不能四年裡都睡沙發吧。」
總不至於,都睡沙發吧。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出現的深深的黑眼圈,簡曉曉妥協了。
是時候,應該好好考慮著一件事情了。
「謝謝你,陌陌。」簡曉曉掬起一捧水,冰涼的感覺,讓自己變得清醒。
「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不過,班長有句話說得對。」淺陌陌刻意的賣了個關子,腳步向著洗手間的門口挪去。
「什麼?」簡曉曉果然感興趣。
「笨蛋曉曉。」淺陌陌說完拔腿就溜,簡曉曉把手裡的水洋洋散散的向她揮去,嘴角克制不住的笑容。
她倆追逐著跑回教室裡,遇見正要出去的塵樺何,「你們倆怎麼了?」
簡曉曉和淺陌陌異口同聲,「沒什麼。」倆人相視一笑,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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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簡曉曉放學後,直奔【回音】,彌楓正打算關門。
「怎麼這麼早就關門?」簡曉曉發現,大叔做生意很奇怪,動不動就歇業一天,動不動就提早下班出去喝一杯,或者跑去看這個畫展、那個歌會什麼的,哪裡能夠有盈利呢?
彌楓看了眼這個突然到來的小丫頭,「晚上有一個書吧的活動,所以咯。」
簡曉曉冷汗一滴,果然又是這樣的事情。不過,她是有正經事情的,「大叔,我有事情想和你說。」她的眼神急切。
彌楓果斷的答應了,「好呀,正好今天的活動也算是優雅,你也跟著一起來吧。」
「什麼活動?」簡曉曉是好奇寶寶,被這麼一說,果斷的想要參與進來了。
「秘密。」
彌楓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他的手心溫暖到滾燙,像是父親帶著女兒一般。
「跟著我走就好,我不會把你賣掉的。」
簡曉曉點頭。
書吧裡放的是一部台灣的老電影,簡曉曉跟著彌楓到達的時候,已經開始了放映。小小的地方,只有與老闆相熟的幾個人,位置不多卻也精緻,放著飲料和甜點,螢幕正對著。
簡曉曉撿了一處僻靜的位子,陷在沙發裡。
彌楓挑了出她的旁邊。
燈光熄滅,只有螢幕微微的反光,人物對白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
簡曉曉和彌楓之間的對話,有一搭沒一搭。
「大叔,我想我需要搬回去住了。」
「噢。」
「不問我原因嗎?」
「原因呢?」
「噗,我不想告訴你了,沒誠意。」
「那我很有誠意的問小丫頭你,原因是什麼?」
他側過臉來看她。簡曉曉怔住,差點咬到舌頭。
電影這時候,已經到了高潮。
「雖然,我閉著眼睛也看不見自己,但是我卻可以看見你……」
「如果想回去,就回去吧。」他說,「小丫頭,你幸福就好,大叔會給你留鑰匙。」
沒有理由的,簡曉曉忽然的,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