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
很多事情,我不是第一個知道,也不是最後一個知道,但是,這種感覺卻讓我絕望,冰冷徹心底地絕望。
我不知道,我的瘋狂的源頭,來自於你,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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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曉曉,你給我停下。」塵樺何追逐著她,眼看著她就要衝到快車道上,他聲嘶力竭,只是希望簡曉曉能夠聽見,停下腳步。
神吶,千萬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他終於在最後的馬路邊緣處,阻止了簡曉曉。
「笨蛋,看不到車輛嗎。」他心疼的擁她入懷,「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樣失控的簡曉曉,他心疼。
硬生生的掰起簡曉曉,「看著我,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倥傯】。
簡曉曉陷在柔軟的沙發裡,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還真是和這家咖啡館有緣呢,每一次心情最差的時候,都是在這裡。
只是,面前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簡曉曉,給。」塵樺何遞給她一張紙巾,簡曉曉沉默著,沒有接。
塵樺何沒有繼續,只是安靜的坐在她的對面。
「謝謝你,我沒有哭。」簡曉曉抬起頭,臉上淚漬未乾,可是眼神裡的倔強,那麼明顯。
塵樺何輕輕笑了,他並沒有做什麼,甚至沒有辦法影響她的心情。
之前的匆匆忙忙間一瞥,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楊意,只有他才是他最大的情敵。
或許,也只有他能夠影響到簡曉曉吧。
簡曉曉的心中已經稍稍的平靜了些,仔細回想方才看見的一幕幕。
透明玻璃後,她所看見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楊小怪相擁在一起的場景。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梁靜爾。
簡曉曉曾經設想了許多,從那一日後,從那精緻的女子嘴裡知道了楊意心中有一個活著的女子後,她設想了許多的答案,卻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她,梁靜爾。
一個是自己一直以來的閨中密友,一直以來最為信任的人。
而另一個,楊小怪,簡曉曉不知道自己對他究竟懷著怎樣的一種情感,說不清道不明。
簡曉曉伸出巴掌,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下,她這是在想什麼,完全把自己當做是煽情肥皂劇的女主了嗎,她這是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本來她就是一個外來者,她沒有資格,不是嗎。
塵樺何慵懶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時而自怨自艾,時而拍著自己的腦袋彷彿恍然大悟,時而迷茫的眼神,像是一出默劇,而他,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夠瞭解簡曉曉的內心。
即使在這近在遲尺的距離,即使他們距離如此接近,塵樺何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簡曉曉,他慢慢的靠近她,越來越接近,近到可以看見她烏黑深邃的瞳孔。
那裡,沒有他的身影。
塵樺何自嘲地笑笑,終究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簡曉曉」他輕輕喚她,終於將她從自己的思維裡喚醒,「還需要再去確定一下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需要出言提醒,可是,他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她。
「確定?」簡曉曉突然明白了塵樺何的意思,「可是,那是我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嗎?」簡曉曉脫口而出,語氣裡的哀怨,她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嘴吧,言既出,無法收回來了。
「去確定一下吧,畢竟眼見到的並不一定都是事實,還有假象。」塵樺何此刻感覺到,說話的人似乎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人,為什麼他可以那麼乾脆的說出這樣違背自己心意的話語。
「還需要再去確定一下嗎?」簡曉曉低聲呢喃,眼睛裡突然一亮。
「謝謝你。」她飛奔出門。
塵樺何愣在原處,端起手裡的咖啡杯,一飲而盡,苦澀的悲傷窒息在心頭,這算不算自討苦吃了,他輕聲的笑了,笑容在嘴角邊綻放,眼神裡冰冷依舊。
「大叔,他們人呢?」
簡曉曉鼓起所有勇氣,回到【回音】,看到的卻是只有一人一犬的空曠的畫廊,那兩人的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簡曉曉突然地感覺到洩氣。
彌楓看見這個小丫頭回來了,第一句話果然說的是和那兩人有關的。
那個男子,他曾經見過和小丫頭同進同出,那個女子,是這裡的熟客,似乎也和小丫頭相識。
「你問的是剛才那兩人?」彌楓明知故問。
簡曉曉卻沒有惱怒於他,只是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她點頭。
「在你離開之後緊接著,就離開了。」彌楓說的是事實。
簡曉曉洩氣的癱坐在門前的扶手椅裡。
「小丫頭,你不準備找他們了嗎?」彌楓合上手裡寶貴的雜誌。「這不像你平時的樣子。」
簡曉曉沒有搭理他,蜷縮在扶手椅裡,小狗躺在椅子的陰影裡。
「你明明知道在哪裡能夠找到他們,為什麼反而在這裡就放棄了。」彌楓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把椅子裡的她,溫柔的扶起。
「去找他們吧,在我看來,他們之間或許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彌楓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如此說。
簡曉曉懷疑的看著這個突然變得嚴肅的大叔,他所說的能夠相信嗎,會不會只是給了一個飄渺的希望,如果那個希望被現實破碎了,她害怕。
越接近事實,就會越畏懼。
「如果不去,會後悔的吧。」他說。
「去確定一下吧,畢竟眼見到的並不一定都是事實,還有假象。」他說。
簡曉曉的腦海中,各種聲音交織如同亂麻,最終卻化作一句話。
「去吧。」
去吧,為了不會在將來後悔,去吧,即使再困難的將來,也好過現在的畏懼。
簡曉曉的手臂搭在彌楓的手背上,粲然一笑,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後的明媚陽光一般。
彌楓避開眼,這樣的燦爛的笑容,他不忍心看見。如今越燦爛,曾經越悲傷。
「大叔,謝謝你,我去了。」
真相,總歸於要遇見的,即便殘忍。
簡曉曉,不要怕面對真實,那些溫暖的虛假,不是你所希冀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