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宿醉的滋味是特別難受的,我十分贊同,因為我此時就面臨了這樣的情況。昨夜我希望一醉解千愁,後來喝醉了確實比較不會覺得難過了,可是也一點兒都不記得喝醉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夢醒了,宿醉的頭痛就折磨得我十分難受。
「你醒了?昨晚你喝了這麼多酒,你的頭現在一定很痛,先喝點醒酒湯吧!」影端著一碗還冒著裊裊熱氣的醒酒湯步入我的房間。
我接過影手中的醒酒湯:「謝謝你,影!」我道了聲謝,輕輕吹了吹醒酒湯,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喝下那碗醒酒湯。
我覺得頭痛好了一點,可是依然還是有些頭痛,於是我微微皺了皺眉。
一雙溫熱的手溫柔地撫上了我的太陽穴,輕輕地幫我按摩了一下太陽穴:「這樣會不會好點?」原來是影在替我按摩,不過我確實覺得頭痛又好了一點,眉心也情不自禁慢慢地舒展開來了。
我輕輕應了一聲:「是好了一點。」我閉上了眼睛,愜意地慢慢地享受著影此時的按摩。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頭痛好了很多,於是我睜開眼睛,對影說了一句:「影,可以了。」我真的覺得很感謝影的按摩,讓我的頭痛好了很多。
可是影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依然慢慢地替我按摩著太陽穴,我於是按住他按摩著的雙手,再用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他終於回過了神來:「有什麼事嗎?」他的眼中有著幾分迷茫與糾結,有著幾分心緒不寧,似乎正在煩惱著什麼。
我有些不明白影有什麼事可煩惱的,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問他,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的。
於是我只是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我的頭不那麼痛了,我想我們應該收拾包袱離開了。」我的聲音十分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影應了我一聲便收拾好了包袱,與我一起離開了這間客棧。可一路上他看起來似乎有些心煩意亂,以致他趕馬車的時候有幾次差一點就走錯了路。
經過好幾天的趕路,我最終還是決定回到了摘星樓,我打算在摘星樓暫時呆一陣子,過一段時間再繼續出去闖蕩江湖。
好不容易回到了摘星樓,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而且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有些心緒不寧,總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這天夜裡,正當我正在摘星樓的房間裡的床上睡覺時,突然有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的床前,因為我做殺手時訓練出來的警戒心是我在那個人一進入這個房間便已經察覺到有人侵入這個房間了,所以就已經醒了。我可以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因為我察覺不到殺氣,可見對方並不是來殺我的。
於是我不動聲色,依然閉著眼睛假寐,想試探對方的來意,因為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強大內力不容小覷,還有對方身上那種十分出色的殺手獨有的暗殺術很好地隱藏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如果不是我的警覺性高,自己也練過這門功夫,恐怕就察覺不出對方的存在了。
一陣極其細微的,不易察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我知道那個人動作十分輕柔地輕輕掀開了我的床帳。我可以感覺到對方炙熱的目光凝視在我的臉上,靜靜注視著我的臉好一會兒,然後我感覺到那個人動作輕柔地輕輕撫摸上我的臉頰,細細摩挲著,小心翼翼得就像是對待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那隻手十分溫暖卻有些粗糙,應該是因為多年的練武而手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繭。
只聽見那人微不可察地輕輕歎了一口氣,灼熱的目光凝視著我,喃喃低語道:「不要再裝睡了,你睜開眼睛吧!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我想你是不想再見到我的吧?」他的聲音中有著幾分憂傷幾分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思念。
這個熟悉的聲音是……
我「唰——」一下極其迅速地睜開了眼,眼中一片寒芒極快地閃過,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咬緊下唇,手心一翻,身手如閃電般朝對方射出在對方出現之時便緊緊地捏在手中一根銀針。對方察覺到不對勁,於是動作利落地把腰間的腰帶一抽——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的軟劍,轉了個身避開了要害,全神貫注,再把內力灌注在軟劍上,軟劍立刻變得分外堅硬如鐵,再伸出軟劍擋住了我的襲擊,於是銀針撞在劍上,發出「錚錚錚——」的清脆的聲音,我的銀針立刻被對方擋住了,掉在了地上,銀針反射出一絲妖冶的綠光——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看到對方躲過了我的銀針,我也不是很意外。我身法如閃電,一閃身到達對方的面前,一把一直藏在枕頭下面的冰涼的匕首抵上對方的脖頸間,匕首反射出凜冽的寒光:「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這裡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來到的,更何況是我的房間。難道……」這話不假,摘星樓多年以來能夠在江湖上的地位一直屹立不倒便是摘星樓不是誰都能知道的地方,周圍都是層層陣法,不是值得信任的摘星樓的人是沒有資格知道摘星樓的位置的,而其中安全係數最高的便是我的房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立刻一冷,眼底漸漸蒙上了肅殺之氣,臉上烏雲密佈,滿臉陰鷙,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夕,眼中寒光閃閃警戒地看著我,往日的平靜不復存在:「影!」我似乎想到了為什麼對方會出現了。我的眼中一片毀天滅地的陰寒,週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氣,似滔天巨浪席捲而來。
我一臉冰冷地凝視著出現在因為我的呼喚而出現在我面前的影:「影,是你背叛了我,帶他進來的吧!如果沒有你,我想他即使是窮其一生也不會想到,找到我是在這裡,自然也不可能越過重重關卡進到摘星樓裡。」我的聲音十分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