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後,過了一會兒,我想到了什麼,原本有些凌亂的心跳一下子平靜下來,就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到腳淋了個徹頭徹尾,一股寒意充斥在體內,讓我一下子全身冰涼,癱軟在地上,依然一如往常,身子不自覺地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如紙,整顆心拔涼拔涼的,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中滑落,悄悄地落在地上,濺起淺淺的水花,打在我的小腿上,生疼生疼的……有些事情,再怎麼樣想忘記,也是逃不過的,命運的齒輪依然在運行之中……然後過了一會兒,我站起身,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一樣情緒。
近幾天我一直在想著辦法躲避秦風的深情,每次秦風想要與我親密一點,我就裝作不經意地避開,如果他想說什麼比較親密曖昧的話,我就用一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有什麼想說的話等你的傷全好了再說吧!」堵住他的話,糊弄過去。我知道自己是在忌諱著什麼,卻又這樣貪戀此時短暫的時光,所以只能這樣子拚命的躲避著。
「你給我站住!」秦風忍無可忍地對著無情轉身即將離去的背影大聲吼道。他真是受夠了!忍無可忍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錯還是說錯了什麼,否則的話,為什麼這幾天無情會這樣看似溫柔體貼、滴水不漏,卻又冷若冰霜地對待他?他真的不明白,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問清楚,不知道理由誓不罷休,否則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這樣逼瘋的。
我聽到秦風的吼聲,身子僵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一臉平靜地看著他:「請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我的手上端著已經喝完的藥碗,燦若星辰的美眸中平靜的就像一汪不起一絲漣漪的湖面,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言一行溫和又不失禮貌,讓人隱隱的覺得有幾分冷淡與疏離,卻又是進退有度,十分大方得體,但是拿著藥碗的手卻因為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一點而指骨微微泛白。
秦風像是受不了我此時的態度,一下子衝到我的面前來,一步一步地緩緩向我逼近,而我也隨著他的靠近一步一步地慢慢退後,直到我感覺到背部抵到了牆壁,他也上前來,突然猛地伸出雙手,放在我身側,在他的身子和牆壁之間圈出了一個極為狹小的空間,讓我在這始料不及的情況下嚇了一跳,我的背部也因此不設防地撞到了牆壁上,手中的藥碗也因為碰撞而從手中脫落,呈直線落地,發出「砰——」一聲清脆的碎裂的響聲,變得四分五裂……空氣一剎那間變得十分沉重壓抑,彷彿是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了我的心頭,讓我覺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我們的距離也極其靠近:我們兩個人的眼睛相差不到幾公分,他的鼻尖差一點機會碰到我的鼻尖,最只差那麼一公分就能碰觸到我的唇,說話時所呼出的熱氣同時噴在我的臉上,我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然後偏過了頭,試圖避開秦風那惡狠狠得如同野獸想要撕裂獵物的血肉時的那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嗜血眼神。
可是他不給我機會,他突然鬆開一直抵住牆壁的一隻手,緊緊地捏住我的下巴,那力度讓我覺得有有幾分疼痛,逼迫我轉過頭來直視著他:「為什麼你對我這樣冷淡?我做錯了什麼嗎?」他的語氣中有著幾分沉痛與憂傷,眸中有幾分受傷,像是受傷了的小獸在咆哮著自己的不滿。
我抿了抿唇,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的眼睛不自在地微微閃動著,一如往常地搪塞著他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有什麼想說的話等你的傷全好了再……」
「你別想用同樣的話來糊弄我,你給我說清楚!」秦風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我的話,深邃的雙眸中霎時散發出陣陣冷冽的嗜血的寒光,頗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讓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
我咬了咬唇,抬起眼簾,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神情專注卻又隱隱約約帶著幾分無奈:「你真的想知道?」我掩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指甲情不自禁地掐進了掌心,讓我覺得隱隱發疼。
秦風毫不猶豫地用力點了點頭。
我抿緊雙唇一會兒,然後笑靨如花:「因為……你來得太遲了。」我的聲音很輕,淡淡的,就像一陣輕煙似的,彷彿只要風一吹,便會隨風而逝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風的眼睛瞪得老大,聲音中有幾分顫抖。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光潔如玉的纖細的手臂,答案不言而喻。
秦風看見那片雪膚,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臉色有些微微蒼白,聲音有些不穩:「沒有關係,我們是21世紀的人,不會在乎你是否是處子之身的。」秦風平靜了一下心神,恢復了鎮靜。
我看著秦風似乎有些想要自欺欺人,於是我丟下了一個大炸彈,解開他不敢去觸及,也不敢深想的答案:「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了,我有別的男人了。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我殘忍的粉碎他最後的一點希望。
「唔……」秦風不由自主地血氣上湧,捏緊無情的下巴就惡狠狠地覆上了那張此時吐露出世上最殘忍的話語卻又最甜蜜芬芳的小嘴,沒有昔日的柔情似水,溫柔繾綣,只有粗暴的啃噬……秦風此時的心很痛,他只想要阻止無情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發洩自己的不滿。
我能感覺到他啃咬得雙唇已經紅腫了,流出了血,好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感覺,從身體蔓延到骨髓深處,直到心裡……他的丁香小舌在我口中肆虐著,糾纏著,拚命的掠奪著我的空氣,我狠下心,潔白的貝齒猛地下力,秦風一陣劇痛,紅著嘴離開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