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賊還用一把大刀擱在我的脖頸間,威脅著我乖乖就範,我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溫順地跟著那些山賊走,身子微微顫抖著,一副好像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樣子,眼中出現了一抹怯意,潔白的貝齒不安地咬緊下唇,不由自主地在唇上嚙出一個白色的淺淺的齒印。不用說,我成功地把一個被歹徒威脅的人質的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忽然,「吧嗒吧嗒——」的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我看見有一個山賊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看來是聽見了馬蹄聲,身子頓了一下,停了下來:「有馬蹄聲,看來又有人來了。兄弟們,做好準備!」我情不自禁地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這次我是得想想辦法了,不能讓這幫山賊察覺到才行。
那幫山賊把我圍在中間,擋住了我的身形,然後擺出殺氣騰騰的架勢:「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聲如洪鐘,震耳欲聾,讓我的耳朵裡還有回聲,很是難受。
「吁——」一匹白色的千里神駿停在了我們面前,此時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落一地,像是為那位馬上的公子鍍上了一層金輝,越發顯得他丰神俊朗:好一個絕色傾城的翩翩佳公子啊!他手持一把象牙玉扇袍內露出銀色鏤空蘭花的鑲邊,腰繫玉帶,頭戴玉冠,白衣勝雪,如瓊枝玉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崑崙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的華光異彩,翩若驚鴻。
我從那幫山賊的縫隙間看見這個美男子的樣子,微微愣了一下子,接著眉心微皺,潔白的貝齒不安地咬緊下唇,不由自主地在粉嫩的朱唇上嚙出一個月白色的淺淺的齒印,掩在袖中的雙手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指甲掐入了掌心,讓我感覺到掌中一片熱流流過……這個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遇到這個人——秦風!
而那幫山賊看見他的樣子,微微愣了一下後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後又微微掃了我一眼,眼中出現了一抹濃濃的嫉妒之色,憤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冒出了粗口:「媽個逼的,怎麼這世界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還要長得比女人還美?到底還讓不讓老子活了。」那一個像是領頭的人物粗魯地大聲說道。
秦風本來正在趕路,沒想到會遇到攔路打劫的,心裡本來就有些不爽,此時又無意間注意到那幫山賊似乎還威脅著一個人,把那個人圍在了中間,雖然看不見那人是怎麼樣的,但是一時頭腦發熱的他衝動地開口了:「你們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還強搶良家婦……男,還有沒有王法?」好險,在說那最後的一句話時,他看到了那個被圍在中間的是個男子,不然他就會說「良家婦女」了,真是汗顏啊!他情不自禁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王法?真是可笑,山高皇帝遠的,遠水救不了近火,王法想管也管不了這裡,在這裡,我們就是王法!」那幫山賊聽見他的話,覺得就像是聽見什麼最可笑的話一樣,當場就哈哈大笑說道。還擺出一個十分霸氣凜然的昂首挺胸的樣子。
秦風聽了那些山賊的話,他紈褲不羈,低眉抬眼間,幾許風流浪蕩盡藏眼底,風度翩翩地搖了搖折扇,白衣翩躚,眉似新月,一雙溫潤的明眸俊逸嫻雅,眼中閃爍著光彩奪目的瀲灩華光,然後合了折扇,在手心中輕輕一敲,面如冠玉,斯文儒雅,長身玉立,身上散發著一骨子高貴不可一世的貴氣:「如果你們現在走開的話,放過那個公子的話,我就既往不咎,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放你們一馬!否則……」他的眼睛微微地瞇起,眼中極快地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芒。
「我們怎麼會放過你這麼一條大魚,你還是乖乖地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吧!然後跟我們回山寨,當我們大當家的壓寨相公吧!」那幫山賊打斷了他的話,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危險。
而我則暗暗地看著這一切,為那幫山賊表示默哀,他們居然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已經招惹上大麻煩了——秦風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還大言不慚地要秦風做他們大當家的壓寨相公,簡直是自尋死路。不過也難怪他們說秦風是大魚,看他身上的衣服首飾,哪樣是凡品?常言道:「財不可露白!」而他卻這麼招搖,全身上下都像是在透露著這樣的訊息:「我很有錢,來搶我吧!」簡直是成心引人犯罪的嘛!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要怪我了。」聽見那幫強盜的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步一步朝著那幫山賊逼近,每一步都踩地很踏實,身形穩如泰山,堅硬不摧。週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氣,似滔天巨浪席捲而來。空氣像被冷凍住似的膠著不堪,宛若實質般地壓住心頭,掙脫不開,無能為力。冰冷壓抑的氣氛,讓人頓感窒息。
我默默地凝視著他的背影,他是如此像那個光彩奪目的男子,與人周旋時總能輕而易舉地佔據焦點,兩處光鮮有毒的羽翼,漂亮地掩蓋著底下的利爪。這一刻,我竟然有些迷茫了——這是秦風,還是那一個人?
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山賊怎麼抵擋得住秦風如此強大的氣場,頓時面色有些微微的蒼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見他依舊步步緊逼,忍不住惶恐不安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麼?」他們的眼中充滿著濃濃的恐懼。
看來沒辦法了,我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對影使了一個眼神,影明白我的意思,身形微微一動,然後空氣中便隱隱地傳來了一陣不易察覺,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然後秦風便覺得身上的內力似乎使不上來了,接著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