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月的樣子,我情不自禁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不是因為被誘惑到了,而是很不幸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我想我此刻如果在喝水的話,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噴出來,而且我會成心噴到那個該死的讓我丟臉的始作俑者,我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我情不自禁地偷看了一下房間裡被無視了很久的旁觀者——星,星那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如山的冰山臉一點也不意外地龜裂了,嘴巴張得老大,都快可以放下一個鴕鳥蛋了,臉比鍋底還黑,眼中射出無數的「飛箭」向月襲去,我想如果眼刀可以殺人的話,月一定早就萬箭穿心而亡了。
還有床上那位,難道你就那麼不懂看人臉色嗎?你沒看到我已經在醞釀著怒火,隨時隨地會火山爆發了嗎?而且你那是什麼樣子?是想要我讓你嘗嘗什麼叫地獄的滋味嗎?我的眼中寒光凜冽,大有風雨欲來風風滿樓的感覺……
眼看眼前這樣一觸即發,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即將發生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德星此時意外地開口了:「主人要幫人上藥也是先幫我上藥,她還沒幫我上完藥呢」他的話中寒氣逼人,令空氣都不由自主地冷下幾分,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明明是盛夏,為什麼我覺得這麼冷呢?
月那張一臉魅惑的臉也在聽到星的話時毫不客氣地龜裂了,一剎那間變得面若寒霜:「你想得美,主人當然是為我先上藥的,主人一向最疼我了。」他的話有些沒底氣,其實主人一向是公平待人的,誰也不偏頗,如果有糾紛就讓他們私下解決,最好不要煩到我,我討厭麻煩,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額頭劃過一道黑線,有些汗顏。
聽到月的話,星的冰山臉更冷酷了,臉上有些不自在:「誰說的?你沒看到嗎?剛剛主人是在幫我上藥的,當然是先幫我上才對啊!」他的眼睛有些閃爍不定,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臉色十分難看,聲音也有些心虛。
……
在這樣劍拔弩張的互不相讓的口沫橫飛的場景下,兩人毫不相讓,舌燦蓮花,一副潑婦罵街的爭風吃醋樣。有人可能會問:我到哪去了呢?是不是眼不見為淨,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早就逃之夭夭了?不,我正在桌邊翹著二郎腿很無良地邊嗑瓜子邊品茶,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眼前的人在為了自己吵架而自得其樂、津津有味……
好吧,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連上天都看不過去我這無良的樣子,所以一個不慎,惹火燒身了——月和星本來正吵得如火如荼的,忽然月說了一句:「那就問主人她要幫誰先上藥好了!」
一言既出,兩人都把殷切的目光投向我這邊,當看到我無良的樣子時,兩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額頭劃過一滴冷汗,臉上佈滿黑線——他們跟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主人啊?居然無視他們到這種程度,簡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上輩子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一起上藥不行嗎?」我真是沒法了,要是先幫哪一個,必定會引起另一個人的不滿,還是一起的好。
不過,那兩個人又不幹了,又開始吵架,吵自己要哪一隻手上藥,兩人都是要同一隻手,又把我忘在一邊了……
最後我忍無可忍地說:「你們互相幫對方上藥好了!我不幫你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一件小事都可以吵成這樣,我真的無語了。
聽見我的建議,他們嘴角都不約而同勾起一抹奸笑,然後開始幫對方上藥,我看情勢不對,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離開之際,我只能聽見兩人的痛罵聲:「好痛,你輕點!」「你輕點我就輕點!」……聽見這些話,我的額頭佈滿黑線,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