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坐在飛往溫哥華的經濟艙裡,她才暗暗的吐出了一口氣,努力的壓下心裡的躁動,盡量把自己縮進靠椅裡。右手按壓在腰側的口袋上,那裡是章柳在她下車時塞給她的錢。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這份情她南宮笑笑承下了,就一定會記得!
她小心的打量著自己周圍的每一個人,發現大家都是一臉冷漠麻木的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飛機的起飛。只有坐在她左手邊的一個娃娃臉很是乾淨清秀的先生似乎有些不安,目光不時的掃向艙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先生!不可以!您不可以進去……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您這樣會影響我們的工作,請您配合……先生……」門口的一陣躁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六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打扮酷似保鏢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空氣瞬間凝固,機艙裡的氣氛在瞬間達到冰點。後面跟著的是漂亮的空姐,即使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帶著的依然是溫暖有禮的標準微笑。走在空姐旁邊的是個清瘦英俊的男人,冰冷的眸中暗潮洶湧,顯然對空姐的「嘮叨」已經很是不滿。
在看到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南宮的心就慌亂了。
老天,怎麼可以?!就差三分鐘飛機就要起飛,她就可以徹底的逃離那個修羅的魔掌了啊!為什麼?不行!不可以!她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不可以!
當掃到那些人已經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的時候,亂中生智,一把抱住了左手邊男人的手臂,把整個臉埋在了散落下來的長髮和他的手臂之間。由於內心的混亂和害怕,她甚至沒有感覺到男人在被她抱住的那一瞬間身體明顯的僵硬。心裡慌亂且自欺欺人的禱告著: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想逃?嗯?!」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嚇的一抖,死拽著那個男人的衣服就是不放手。
「我……」她感覺到手裡拽著的男人被半提了起來,聲音似乎因為害怕而有些抖。
「放手!」是清瘦男人冰冷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不放!」南宮這次是拚死也不下飛機的!反正這裡人多,她就不信慕容謙的人敢這樣當眾綁架人!
「……」她明顯的感覺到手下的青年身子有些十分僵硬。
「你再說一遍?!」牙齒摩擦後牙槽的聲音,幾多冰冷,幾多風雨。
南宮笑笑一咬牙,卻是拼了,抬起頭,堅定的目光迎向男人冰寒徹骨的眸,喉中一緊,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意志,抱著男人手臂的雙手改為握,握住了他的左手,十指緊扣。男人卻是傻了般,臉色灰敗,任她擺佈。
「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們彼此深愛!寧死也不會跟你走!你還是回去吧!別讓大家都難做人,而且飛機就要起飛了!你……」
「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這個人?!」男人一直直直的盯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目光變得暗沉如夜。
「我……」
「對!就是為了他!」不給青年反駁的機會,南宮笑笑認真的說。
「……」男人沉默了很久,周圍安靜的可怕,本來悶的難受的機艙裡現下卻寒的讓人打顫。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依然是冰冷的聲音,可是仔細聽的話卻能聽出裡面的隱忍和妥協:「你,真的愛這個人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
「別怕!」以為是男人被這些人的氣勢嚇到,南宮好心的安慰了一下一直臉色鐵青手冒虛汗心跳如鼓的他,而後掃了一眼周圍看好戲的眾人,心裡一陣厭惡,怪脾氣上來,像是跟誰堵著一口氣似的,決心更加堅定:「對!我愛他!今生今世我只愛他一個人,他也只愛我一個人!」
「你的沉默代表什麼?默認了她的話嗎?」男人沒有理南宮笑笑,而是把目光從他們交握的手上移開,定在了娃娃臉那大大的臉上,看進他那朦上了慌亂緊張甚至帶著其他別人不懂的複雜神情的清澈如水的眸,壓低的聲音帶著殘酷,「你知道的,我會怎樣處理背叛我的人!」
「…求……你…」青年的眸中朦上一層水霧,開口就已哽咽,「放過我……們吧!」
「你們?!」男人不可遏制的捏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把南宮笑笑一直發抖的手掰開,甩到了一邊。
「哦∼」一聲隱忍的痛呼自南宮笑笑的口中溢出,徹骨的痛讓她悲哀的發現自己放才太過害怕和緊張,竟然忘記了手腕上的痛,這樣的幾番折騰,雙手想要恢復如初,怕是……很顯然男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放才那一拽能拽出這麼多問題出來,有些驚訝。手下的力道也放鬆了一些,竟然讓青年從他的手下掙脫。
「你還好吧?你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青年看著她隱忍的咬著牙,小巧的鼻尖上一層細汗,心下不由內疚,看向一旁男人的目光竟然帶著憤怒和責備。
男人竟然有些慌張的口訥:「藍!我……我不是故意的……」那裡還有放才泰山壓頂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