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一邊摻著上官漣月,一邊大聲尖叫著:「有鬼啊!救命啊!快來救救娘娘啊!」
聽到急速趕來的沉重有力的步伐,鍾離小杉趁那幾個嚇破膽的女人沒有注意,腳下一用力,輕功移至旁邊的大叔上,居高臨下看著下面這一切。
「鬼呢?鬼在哪?」幾個維護府內安全的穿著甲冑的禁軍趕來,拿著長矛指著前面把上官漣月一行人護在身後,看著前面,四處找著:「鬼呢?鬼在哪裡?」
身後那幾個人也四處看了看,奇怪,鬼呢?剛才明明就在眼前的,怎麼一下子倒沒了。
禁軍頭頭說:「肯定是你們看錯了,這朗朗乾坤的,怎麼可能有鬼,趕緊扶太子妃娘娘回去歇息吧。
那群人忙說著是,然後扶著上官漣月回到了房裡。
看著那群人走遠,鍾離小杉才從樹上跳下來,一路偷偷摸摸的回房間裡睡覺。
哈哈,太好玩了,看著上官漣月那張好看的臉上那種大驚失色的神情,她簡直要爽歪歪了。哼,這種程度就嚇暈過去了,上官漣月要是她,能看到那種死相的鬼,那鐵定得被嚇死!
不過,鍾離小杉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琉璃所說的花伶到底是誰?她又是怎麼死的?
太子府裡的其他人,她也不信任,就覺得太子身邊那七月為人不錯,至少對她也挺和善,不會諷刺她挖苦她。好吧,有機會就像七月打聽一下好了。
第二天,鍾離小杉一如既往的在書房裡服侍著鳳崎舞,鳳崎舞抬眼,看著她站在旁邊始終自顧自的在那呵呵笑著,偶爾忍不住還笑出了聲,便冷聲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鍾離小杉憋著笑:「沒,今天心情好。我忍著,盡量不笑出聲。」
鳳崎舞低下頭,繼續批閱折子,也沒有再理她。
不過後來,鳳崎舞聽說了太子妃娘娘昨夜回去途中遇到鬼了,還被嚇暈了,一切,也就明白了。
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膽敢在他的太子府裡裝神弄鬼嚇唬人!
上官漣月大概被嚇得不輕,據說一晚上渾渾噩噩的不停的在說夢話,滿頭大汗的尖叫著醒來,剛坐起來又直直的摔回去暈過去了。
琉璃等丫鬟一臉焦急,第二天一大早趕緊去請了太醫給診治。
太醫說,太子妃娘娘驚嚇過度,出了一聲汗,可能在外面著了涼,現在發燒了。
只要按時吃藥,好好休養,過段時間就會好。只是,這心頭的陰影,可沒那麼好消除。
聽琉璃哭著來報太子妃娘娘生了重病,鳳崎舞狠狠的瞪了鍾離小杉一眼,然後就起身往上官漣月那走去,七月和鍾離小杉緊跟在後面。
來到上官漣月房裡,卻見一行丫鬟和哭喪似的在外面屋子裡哭哭啼啼,鍾離小杉原本也想跟進去看上官漣月到底嚇成什麼樣子了,鳳崎舞忽然轉過身,冷冷喝了一聲:「出去!」
鍾離小杉只好垂著腦袋和七月一起站在外面候著。
看四周人不多,鍾離小杉偷偷湊到七月耳邊問:「我問你哦,花伶是誰啊?」
七月一驚,扭回頭,看著她:「你怎麼知道花伶?」
看來,確有其人了。鍾離小杉說:「昨天聽琉璃說的。」
七月歎一口氣:「過去的事了,你問這個幹嘛?」
七月越賣弄關子,鍾離小杉就越迫切的想知道,拉著七月的胳膊央求著:「七月哥哥,你告訴我嘛,好哥哥,你說嘛~」
七月一頭瀑布汗,她是在衝他撒嬌嗎?實在被她纏的沒有辦法,只好四處看了看,輕聲把整件事情告訴她。
原來,花伶原是煙花之地的一名美貌女子,賣藝不賣身,且姿色出眾,品行極好,所以引得很多人慕名而來只為求她一見。
鳳崎舞偶然於她結實,也暗自欣賞她這樣的女子,兩人一來二去成了知己。
後來,鳳崎舞花大價錢把她贖了出來,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就把她留在了太子府,知道她也算是高傲的有尊嚴的女子,便沒有提封她為妾。
二人只是在一起飲酒作對,賞花看月。平日裡,鳳崎舞在書房看書、批折子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幫他研磨,甚至偶爾,也幫他提一些建議。
這樣一位美麗溫柔、賢惠大方又才高八斗的女子,男人怎麼可能不心動。
看到府裡突然來了一個美麗女子,還和太子爺關係那麼好,上官漣月就生氣了,礙於太子爺的面子,不好直接出手,卻總是背地裡搞一些手段整她。
花伶心地善良,什麼都憋在心裡,什麼也不和太子爺說,終於有一天,被太子妃娘娘活活給整死了。
花伶死了之後,太子爺調查,才知道了整個事情。心痛沉默了很久,還差點把太子妃娘娘給廢了,礙於她爹的面子,把她關禁閉三個月,後來才放出來的。
不過,過了好幾年,現在,大家都慢慢淡忘了這件事。
鍾離小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怪不得昨夜上官漣月那麼緊張,原來真有人是被她給整死的。也怪不得那次讓她抓鳥時,看到鳳崎舞她會忽然跪地,原來他怕鳳崎舞知道她在整她,怕鳳崎舞想起原來那件事。
嘿嘿,知道怎麼對付你了,你完蛋了。
看著鍾離小杉臉上浮出的那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七月道:「昨天的事,是你幹的吧?」
鍾離小杉一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若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會知道琉璃提到花伶了?」
鍾離小杉一副敗給你了的神情,點點頭,接著,又趕緊說:「千萬別告訴太子爺啊!」
七月笑著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你也太低估太子爺了,恐怕太子爺早就知道了。
房間裡,官漣月漂亮的臉蛋一片慘白,不停的掙扎著:「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別過來!救命啊!救命啊!」然後猛地睜開眼睛。
看到坐在床頭的鳳崎舞,登時就紅了眼眶,帶著哭腔道:「爺,爺。」
看著她那哭的傷心的樣子,鳳崎舞也知道她肯定被嚇壞了,過去的事,也就不多追究了。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聲道:「好生休息吧,沒事的。」
鳳崎舞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上官漣月再次睡著的時候,就安穩多了。
為了防止上官漣月再次來騷擾自己,鍾離小杉決定,趁熱打鐵,趕緊再去嚇嚇她!最好把她嚇成個傻子,或者每天躺在床上下不了地,這樣,就圓滿了。
好在太醫說了,為了不驚擾到太子妃娘娘休息,房間裡最好不要留人,這可真是個大好機會。
晚上,鍾離小杉又一副狗血打扮,小心翼翼踮著腳尖往上官漣月那跑去,剛走到那個拱形橋上,往前一看,登時一驚,嚇得捂著嘴巴,貓著腰子就想原路返回。
「回來!」一聲冷喝,鍾離小杉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只好垂著腦袋走過去。
「去幹嘛啊!」看著她那生打扮,鳳崎舞皺著眉頭問,他就料到她今天晚上鐵定會再去上官漣月那鬧一通,沒想到剛出門就逮到了。
鍾離小杉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裝神弄鬼陰陽怪氣說:「我……太子爺,您看錯了,我不是人,我是鬼……嗚嗚嗚,我要趕去投胎了!」然後說著就挪著飛快的小碎步想藉機逃跑。
鳳崎舞哪那麼容易被她騙了,一個跟頭翻過去,抓住了她的肩膀。
鍾離小杉抬頭,大驚,被抓到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被他那銳利的眼睛盯得頭皮發麻,鍾離小杉實在受不住了,只好低頭認錯:「好吧,都是我的錯。」
鳳崎舞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看著她那被麵粉塗的慘白的臉以及那紅色的噁心扒拉的東西,還真是醜到極點,冷冷扔出來一句話:「再膽敢在太子府裝神弄鬼小心你的小命!!」
鍾離小杉慌忙跪下:「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鳳崎舞冷冷一哼,手往後一背,大步走了。
徒留下一臉失望和懊悔的鍾離小杉,哎,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給發現了。
鍾離小杉不爽的撇撇嘴,好吧,看在太子爺的面子上,就暫且放你一馬,以後再敢整我,當心我嚇你個大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