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上次她從樹上掉下來,他接著她,那毫無多少份量的瘦弱身軀,鳳崎舞眉頭微皺:「太子府不給你吃東西麼?」
太子府的丫鬟淪落到吃不上飯的地步?傳出去讓他堂堂太子爺的面子往哪放!
鍾離小杉扁扁嘴,心裡想到,太子府的丫鬟待遇當然不錯,餐餐有肉,可她剛一進來,月嬤嬤就剋扣她伙食,這段時間,太子妃也常常從這方面整她,她當然吃不好了。
見她沒有說話,鳳崎舞道:「你跪那兒候著!」
「是。」鍾離小杉慢吞吞走到一邊,然後跪下。
喝了幾杯酒的上官漣月身體微微發熱,脫下外衣,透過一層薄薄的紗衣,裡面玲瓏有致的身軀清晰可見。
「太子爺,一個丫鬟罷了,不要理她。」上官漣月聲音柔媚,半瞇著美麗朦朧的眼睛,如蛇一般湊上去,一點一點吻上鳳崎舞,鳳崎舞也來者不拒,緊緊托著她的頭,然後兩個人,就在那裡糾纏長吻,還發出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鍾離小杉抬頭看了看纏繞在一起的那兩個人,登時臉就紅了,趕緊低下頭。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鳳崎舞和上官漣月已經轉移到了對面的軟塌上,上官漣月眼睛裡已經完全充滿XX,身子如水,躺在軟塌上,外面那層紗衣也脫了,只剩下淡粉色的抹胸,映辰著白皙細膩的肌膚,雙手吊掛在鳳崎舞脖子上。
鳳崎舞手遊走在她身上各個地方,褪掉她的衣服,然後……【以下省略N 個字】
那一副活色活香的場景,不看畫面,光聽聲音,也足以讓鍾離小杉難為情死。
那兩個人在那做那種事,讓她這奴才在一邊候著……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用雙手捂著眼睛,隔著指縫,偶爾偷偷抬起頭來瞄他們一眼,看著那動作和聲音,她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鳳崎舞往鍾離小杉那邊一瞟,看著她那紅著臉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鍾離小杉慌忙就垂下了腦袋,不敢再看。她跪在那裡,像跪在一堆碎瓷片上,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和痛苦。
完事之後,鳳崎舞穿好衣服,良心大發的赦免了還跪在一旁忍受著摧殘的鍾離小杉:「你先下去吧!」
「是!」鍾離小杉慌忙應允著,就起身往外跑,哪知,跪時間太長,腳一麻了,剛一站起來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磕的下巴都紅了。
她咋這麼悲劇呢!!!
不過,為了早點出了這個門,她不顧形象的連滾帶爬的往外走,一路狂奔的回了自己房間。
呼!真刺激,她居然目睹了,太子爺和太子妃娘娘行房事的全過程,那倆人居然也不害臊,就讓她跪在那裡看。
她可真是,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
在這樣一個丫鬟下人巨多的府中,稍微實在一點就會被人欺負的死死的。就像看鍾離小杉地位低,沒主子罩,其他下人也老愛使喚鍾離小杉一樣。
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鍾離小杉自然也學會了一套偷懶的方法,那就是投機取巧,打太極。
和讓自己去掃落葉的人說,自己要去給太子妃娘娘采菊花,和另一個讓自己去挑水的人說,自己要去給太子爺送點心。反正她的活是沒有局限性的,任何活都能使喚她去做,那些人也不能挨個去問不是,何況,耽誤了太子爺和太子妃娘娘的事,她們如何負的起這個責任。
天氣越來越冷了,鍾離小杉也越來越擔憂,馬上就是鬼節了,這幾天也隱隱感覺到一陣陰冷,匕首沒有找到,真到了那一天,她該怎麼辦?
一個人找了個清靜的地方,躺在乾枯的草叢上枕著胳膊翹著腿曬太陽,苦苦思索著。
她這被關在太子府出也出不起的,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她注定躲不過這一劫,注定得要命喪於此?
怎麼可能,她是堅強自立、不屈不撓,打不死的鍾離小杉誒,怎麼會因為這事給掛這?
從身上掏出那根巨大的毛筆仔細端詳著,這根毛筆她可是一直都帶著,身上也帶了用來畫符的符紙。雖然一對一,鍾離小杉沒什麼可怕的。可真到了那一天,那些東西是一波一波的往她身上撲的,真到了那個時候,她畫符的速度也遠遠比不上那群傢伙的數量啊。
這可真愁人。鍾離小杉一臉愜意與糾結神情的並存的曬著太陽,暖暖的日光打在她的臉上,真舒服,真希望時間永遠在禁止在這一刻。
鍾離小杉舒服的哼哼著,忽然卻覺得心裡一揪,總感覺被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給盯著。
慢慢睜開眼睛,扭頭,果不其然,看到鳳崎舞正倚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直勾勾看著她。
貌似,他比自己來的早誒,貌似……自己剛才只顧想事情,壓根沒有看見他,貌似,平靜下來之後,才感覺到他那強大的氣場。
鍾離小杉格外不雅的翹著腿還晃悠著小腳,一看到鳳崎舞,登時大驚失色,趕緊起來便磕頭:「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多有冒犯,多有冒犯。」然後不等他回來,起身就走。
「回來!」鳳崎舞薄唇輕啟,冷冷道。
他可真是在哪都能看到她!
這後院空地,本就是他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的禁地。雖然淒涼冷清了點,但每當勞累之時放下所有的架子和責任在這曬曬太陽也好,這地上,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
誰知,他這剛來不久,就感覺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兒一臉憂鬱進來,唉聲歎氣往那裡一躺,便自顧自的曬著太陽,嘴裡面還唸唸有詞。這丫頭,居然還敢無視他太子爺的存在。
鍾離小杉背後一涼,慢悠悠轉過頭,不曾想在這裡還能碰到太子殿下,她懷疑他是不是有感知能力,能提前知道她要去哪裡,所以才會陰魂不散的一直碰到她,監視她。
她不過是偷個懶而已,這樣也能被逮到。
「過來!」鳳崎舞眼睛微瞇看著她。
「是……」鍾離小杉一小步一小步挪著走過去,站在那裡:「太子爺有何吩咐。」
鳳崎舞沒有說話,依舊靠著石頭半躺著。
半天,鍾離小杉回過神來,他莫不是希望自己也躺下來?趕緊就坐下來,學著鳳崎舞的樣子靠著石頭,還一臉傻呵呵的看著鳳崎舞的俊臉。
鳳崎舞眉頭微皺,這丫頭也太膽大妄為,她驚擾了他休息,他不過是懲罰她一下,想讓她在旁邊跪著等候,誰知,她盡然也躺在了他身邊!
神經大條的鍾離小杉沒有感覺到太子爺的不爽,反而傻笑著搭訕:「太子殿下,您也喜歡躺著曬太陽啊?」
那張湊近的小臉,雖然說不上多麼美艷,多麼漂亮,卻莫名的,讓人看了很舒服,如這溫和的暖陽般。
鳳崎舞斜眼,看了看她手裡拿著的那根巨大的毛筆,問:「那是什麼?」
「這個?」鍾離小杉舉起毛筆,笑呵呵的說,「這個是畫符驅鬼用的。」
畫符驅鬼?生在皇室的鳳崎舞,自少就有寺廟開過光的靈物護體,一直都是任何邪惡東西不能近身的,今天猛一聽這個詞,還不由有些驚奇。
「不瞞你說哦,我外公是茅山道士,我小時候也學了不少收鬼方法,這個就是我外公送給我的!」鍾離小杉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也收不住了,也不管對方是誰,就喋喋不休的把自己的情況給詳細介紹了一遍,「我從小體質特殊,經常被那些小鬼纏身,不得不學這些了。還有,我和你說哦……」
聽了她的講述,鳳崎舞還眉頭微皺,陰陽眼?他以前,甚至還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總覺得那些東西還離自己很遙遠,卻聽眼前這個女人說她可以看到一切陰暗的生命。
鳳崎舞沒有說話,繼續聽她在那說,鍾離小杉便把自己離家出走這幾年的遭遇,好玩的,好笑的都講給鳳崎舞聽,講到精彩地處,還自顧自的哈哈大笑。
不知是眼前這位爺笑點太高,還是她笑點低,總是發現自己和傻子似的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還不動聲色的在那看著她,弄得她好尷尬。
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敢繼續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