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嬌妻 第4卷 182 二更
    「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你不是答應我放過他的嗎,為什麼,懲罰他有好多種方式,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安妮平靜的問。

    她已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在她心裡他就真的這麼壞嗎,為什麼所有的壞人非得都是我做的。

    安妮的這句話說出後,房間裡馬上就空曠而寂靜下來,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太過安靜的空間,帶著沉重的氣氛。

    動都沒有動,她好像沒有聽見羅南的話,連呼吸都是平穩的沒有什麼起伏,其實這個時候的羅南卻是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他覺的整個心在痙攣,疼痛的將所有的鮮血都擠壓了出去。

    終於,終於還是失敗了啊,一直以來,走的戰戰兢兢,如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願意為她改變,願意為她革面洗心,每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即將踏上岸邊時被人又狠狠的退了下去,淪入萬劫不復境地。

    浩然也是我兄弟,我又怎麼會殺他呢,難道我做過壞人,就永遠也不能做好人了嗎?

    羅南覺得疼,渾身都疼,就連身邊的光線都刺的眼睛無法忍受,他抬起手,終於又放下了,很輕的說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應了一聲。

    「嗯,知道了。」安妮的音調平穩,不帶著一點要哭泣的腔調,寂靜沉默的安妮,沒有哭泣,甚至沒有語言,這個衝擊性對羅南來說太強了,他全身僵硬有些麻木的承受著這種衝擊。

    其實就在剛才安妮將自己定義為殺人兇手的時候,他的心猛烈的抽緊。

    就在那一瞬間一種鈍痛猛烈的襲上羅南的心臟,這麼多年了他的生活一直過的順足,這種疼痛對他來說是陌生的,襲上心頭的時候讓他措手不及。

    對羅南來說那強烈的疼痛感是真實的,就像是一種病痛,如有心臟病的病人,一種真實的生理疼痛。

    羅南有窒息的感覺,他搞不清這種心痛的感覺由何而來。他扶著身邊的牆壁,平整了呼吸,複雜的看著安妮,他想對安妮說些什麼,可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就是說什麼話都是蒼白的。

    這個倔強的丫頭,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又何必做多餘的解釋呢。

    聽到羅南沒有辯解,安妮心中更加確認羅南就是殺人兇手,如果不是苦於沒有證據,安妮早就已經報案了。現在對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更加堅定了,下地獄吧,一起下地獄吧。

    羅南看著一臉冰冷死寂的安妮,臉色不斷變色,溫柔的微笑漸漸變成了絕望的猙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聲佛偈而已,我放下屠刀執起橄欖,奈何論入地獄?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你這兩天對我這麼好,是因為內疚嗎?」安妮又問,她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想恨他恨得更純粹一些。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偽裝了。」羅南看上去鬆了一口氣,實則被安妮噎的想要吐血,「你把我想的還是太好了,我這種壞人也會內疚嗎?你恨我,我緣何不恨你呢,我的家庭因為你的父親而支離破碎慘遭噩夢。」

    安妮聞言明顯很相信。

    羅南更想吐血,為什麼相信我的謊話?我說真話,你不相信;我是謊話,你卻深信不疑,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想用真心換你開懷環繞在我的身邊,你不屑一顧,那我只能用鐐銬鎖住你的身體,得不到你的心,那只能得到你的身體了,我不想一無所有。

    「你不懂的,你知道怎麼讓一個人痛苦嗎,我告訴你,我曾經養過一隻狗,有一天它咬了我,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羅南坐在那看著安妮問。

    「你殺了它。」安妮肯定的說,還有一句沒說出來,就像你殺了浩然一樣。

    「不,我每天都給它香噴噴的牛肉,燉好的骨頭,舒適的狗窩,每天都是,幾個月都是如此,最後當它習慣了這一切,我就把它丟到街上,呵呵呵,你知道嗎,它是餓死的,吃慣了大魚大肉的它再也吃不下任何殘羹冷炙了。」羅南靜靜的說。

    安妮眼睛驀的睜大了。

    羅南笑了,笑容裡有些發苦,「讓一個人最痛苦,就是給她一樣東西,讓她以為那是自己的,然後再無情的抽去,看著她享受著落差帶來的痛苦,呵呵呵……」

    安妮徹底崩潰了,也可以說徹底解脫了,既然你是魔鬼,我對我要做的就沒有任何不忍了。

    安妮淡淡的笑了,和羅南對笑,兩個笑容一樣的難看,一樣的痛不yu生。

    「你還會娶我嗎?」安妮問。

    「為什麼不呢,我要把你束縛在身邊,給你希望,再給你絕望。如果你能乖乖的,我心情好的話,也會丟給你骨頭的。」羅南摩挲著安妮的髮絲,眸子一片血紅。

    「你還會嫁給我嗎?」羅南手指纏繞著安妮的髮絲,問。

    「為什麼不呢,我像那條狗一樣,習慣了你丟給的骨頭,而且我還想再咬你一口呢。」安妮語氣和羅南一樣,只是眼中有著讀不出的淒厲。

    安妮坐在那,靈魂不知去處,傷心的模樣很是可人憐愛。

    羅南看的眸子紅的嚇人……

    我為了得到你,不惜一切手段,渡佛成魔,不扣在你的右手,鎖住我的左手,生則同室死則同穴。

    羅南放開安妮的髮絲睨著她,心裡那口氣怎麼也上不來,像一根魚骨卡在咽喉,他一點都不喜huan她這樣明顯為了別人傷心的表情,忽然忍不住開口問:「浩然就這麼好?」他心裡面有一團火在燃燒,一點一點的焚燒他的理智,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既然他不再偽裝,安妮也沒有再陪他虛情假意,根本沒思考就答:「當然,他就是好,他比誰都好,至少要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說起浩然,她整個人都是溫溫柔柔的。

    羅南心裡的火更旺盛了,這個女人真讓人痛苦,一說起浩然你整個都像化為了一泉溫水,可是你看我羅南時,眼中除了厭惡就是恐懼,好像我是個危險人物,好像我不該靠近她一樣,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冰雕一般,讓人心痛。

    羅南眼一瞇,慢慢地笑了起來,怡然自得的聲音在臥室裡迴盪:「你喜huan他什麼呢?是他的錢?他的權?還是他的貌?不過,現在你只能喜huan他的屍骨了,不是嗎,哈哈哈,一個死人也能比得過我羅南嗎,啊……」

    怒火讓羅南出了一身的汗,濕透的襯衣緊緊地黏著他的皮膚,他覺得難受極了,索性一扯把襯衣拋在一邊,地上散落著閃著亮光的紐扣,刺得安妮睜不開眼。

    他的肌膚透著幾分小麥色,肌肉一塊塊的,帶著一種充滿力量的狂野,一臉的猙獰,像是被人揭穿了陰謀惱羞成怒一般。  

    安妮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冷冰冰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似乎在害怕他會做出什麼讓她噁心的舉動。

    她怕他,他發現她是真的怕他。

    她清新的體香侵襲了他所有感官,每個毛孔都激湧著yu望。但是她驟然的僵硬與眼底隱藏不住的恐懼象狠狠打在他臉上的耳光,他後知後覺地明瞭在這個房間裡對她做過很多次傷害她的事。Yu望象潮水般湧起,卻落不下去。

    她用一種小動物般警惕的眼神,身體也因戒備而緊張,彷彿他一有不軌她會馬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見狀,羅南心裡的火氣更是讓人想要狠狠的蹂躪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似乎心裡的那團氣只能通過狠狠的佔有她才能發洩出來。

    羅南走近一步,安妮嗖的往一邊一閃,警惕的看著他,羅南的表情很輕狂很跋扈:「丫頭,你為什麼害怕我呢,男人都一樣的,你以為浩然就真的那麼好嗎,你有我瞭解他嗎,他死了對很多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福音。」他的眼睛血紅血紅的,猙獰可怕,可是他說的話對安妮更有殺傷力。

    「他不同!」安妮咬緊牙齒,瞪大眼睛反駁他,情緒難以自已,按著起伏的身體,吸一口氣,吐氣,再吸一口氣,咬了咬嘴唇才繼續說:「至少他比你們有良心,不會恃強凌弱,不會把別人親人的安危玩弄在手掌心,不會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不會像你一樣看人不順眼就殺了人家,更不會像你一樣卑鄙的用錄像帶威脅我一次又一次的陪你上chuang,更不會用我的弟弟的生命安危一次又一次的威脅我服從你,你是惡魔中的惡魔,你就是在變好一百倍一千倍也比不上浩然一根手指頭。」

    安妮有些失控了,情感找到了發xie口怎麼也止不住。

    失控的感情得到宣xie過後,瀰漫在空氣裡的是令人窒息的沉壓抑。

    有一種風雨yu來之勢,像是世界步入了永無寧日的黑暗之中。

    現在安妮真的覺得累了,再沒有精力和他分辯,至於誰是誰非,老天爺都知道。因為浩然的死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更何況兇手還是自己愛上的惡魔,她渾身都虛軟無力,她慢慢扶著沙發的把手站起來,想要找個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睡一覺,身心疲憊,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身體的疲憊是其次,最關鍵的傷痕纍纍的心靈再也不能承受這樣的摧殘了。就讓這愛和恨在婚禮上徹底解決吧,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羅南,我愛你,可是我更恨你。就這樣吧,死亡,很期待呢。

    耳邊,似乎聽到了大學時代那首鬼歌《紅嫁衣》——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 你飄落的發 夜深 你閉上了眼 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 屬於你 屬於我 嫁衣是紅色的 毒藥是白色的 但願你撫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但願你撫摩的身體正在腐爛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大一那個時候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只覺得毛骨悚然,現在這首歌再在腦海中迴盪時,已經不是毛骨悚然了,而是心靈的愉悅,一種解脫。

    鬼歌裡的那個故事很是映襯現在發生的一切。

    鬼歌裡:他們本來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 準備要結婚的 有一天夜裡,男生要了女生 是第一次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獻身之後會被拋棄 他背叛了她 然後她傷心。她絕望 她的媽媽卻怨她 怎麼可以還沒有結婚就把第一次給了他 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 然後她那樣絕望 然後她吞下了兩大罐安眠藥 她不怨媽媽 她只是恨。恨他 然後她穿上了紅色的嫁衣 她在永遠閉上眼睛之前 然後唱起這首歌。詛咒了他。 沒有然後了。她死了。

    安妮閉上眼睛,回想自己和浩然以及羅南的一切,曾經,自己和浩然是一對相愛的戀人,一場意外,自己被羅南奪去了初夜,被他用盡手段束縛在身邊,最終自己背叛了浩然,浩然也被羅南殺了,而自己就要在婚禮上穿著紅色的嫁衣和羅南一起赴死,這一切都是罪孽,就用死亡來解脫吧。

    羅南定定地望著她慘白的小臉,低低沉沉地問:「那我呢?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安妮睜開眼睛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別開臉,答非所問:「羅先生是浩然的朋友,羅先生我的男人,你睡了我,我也即將是你的妻子,還有疑問嗎?」

    上網好難  ……繼續支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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