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麼多的人經歷那麼多坎坷,那麼多的痛苦降臨到那麼多的人身上,自己這點又算什麼呢?只不過是沒有被討厭自己的人理解而已呀,更何況,能夠取得討厭自己的人的理解本身就是一種奢望不是嗎?安妮想到這裡也覺得自己是愛心太氾濫了,所以這種鬱悶也是自找的。
回去之後,張嫂已經把飯菜重新熱了一遍,而羅南還沒有回來,最近彷彿很忙。是啊,應該忙,安妮想起在巴厘島他的談話,現在大概就是他忙的時候吧?
安妮吃完飯羅南正好從公司裡回來,最近公司是最忙的時候,馬上要過春節了,很多人都想在過年之前結婚,公司也到了發年終獎金的時候,再加上羅南的勾當,忙的焦頭爛額也不足為奇。
安妮很快的做好了一份牛肉意大利面端了上來,羅南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唔,不錯,竟然一滴都不剩。
「最近廚藝見長啊。」安妮看著乾淨的盤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安妮笑了笑,「哪裡,都是張嫂調教的好。」安妮謙虛道。
「安安,都快入冬了,我最近比較忙,你自己讓王叔帶著你去買點新衣服,別老穿著你以前的衣服,現在冬天冷呢,買點皮草之類的。」
「不了,我這樣就挺好的。」這個傢伙竟然開始關心起自己來了,安妮顯然有些不習慣。
「好什麼呀,快過年了,事情多得很,有很多時候我都要帶你出去,你穿成這個樣子丟誰的臉呢?」羅南瞥了一眼安妮,安妮愣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這也算是對自己好?還是,只是想到了他自己的顏面?安妮有些模糊了,不過也懶得去想這些沒用的事情。沒過幾天就跟著王叔滿大街搜時尚了。
潮流品牌越來越多,安妮都挑花眼了,到最後算了算竟然買了十幾件,心想這該夠了吧?滿載而歸,安妮跟著王叔就回去了。想起以前買衣服總是貪便宜,後來雖然發現便宜的衣服質量都那麼不敢恭維看,可是就是能被那廉價的設計給吸引。現在的安妮,終於明白高消費是怎麼產生的了,因為高消費對應的就是高質量,而高質量對應的就是一個人的臉面,尤其是像羅南這樣整天出現在外面的公子哥兒,更是缺不了的。
回去的這些天,羅南依舊很忙,看來到了年關,賺大錢的人也是閒不了的。不過羅南倒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在家裡的女朋友,經常會從外面帶來一些好看的首飾,比如說一些設計新穎的鐲子啊,耳釘耳墜,還有吊墜項鏈之類的。偶爾也會帶些衣服回來,安妮也不好說什麼。哪怕皺了皺眉,都會被視為是不滿意,然後被張 嫂用剪刀剪掉當抹布用。安妮徹底無語了,她只是嫌他太浪費而已,而他竟然把這個看作是不滿意。那麼貴的衣服,都拿去當抹布,安妮終於相信了,有錢人就是燒得慌。
不過有的時候很意外,他帶來的是一張CD或者是一張新碟,大都是時下最熱門的電影,陪著安妮一起在家庭影院裡看,安妮倒也喜huan。她沒想到這麼成熟的羅南竟然喜huan看一些小孩子的電影,比如說什麼阿童木啊,冰河世紀類的,這些東西以前的安妮是碰也不碰的,每次弟弟都在那裡看的時候就會撇撇嘴說他幼稚,不過這個時候安妮卻覺得這是一種明智。小孩子看的電影大都是放鬆的,開心的,看過之後總能惹人哈哈大笑,忘記所有的煩惱。每次看到冰河世紀裡那些小東西惹出一堆事情或者搞出什麼笑點的時候,羅南竟然也會笑的前仰後合的,臉都憋紅了。安妮看到這樣的浩然,心裡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這個羅南是自己一直都不熟悉的羅南,現在的他像是小孩子,那麼純真,而這和以前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誰能想到羅氏集團的總裁羅大少爺在私底下竟然是這樣一個孩子氣的人呢,不,應該是看電影的時候。私底下,他也是挺恐怖的。
終於安妮買的衣服要派上用場了,這一天羅南下午回來,急匆匆的闖了近來,看到在餐桌上喝著咖啡看書的安妮,說道:「今天陪我去參加一個晚會。都是些商界上的夥伴,我五點來接你,收拾好別給我丟人。」然後急匆匆的回去了。
安妮覺得這種情況正常極了,她急忙上了樓,先洗了一個澡,然後在衣櫥裡找這次晚會穿的衣服,最後終於選定了一件黑色的毛絨連衣裙,配上打底褲,棕色的高跟鞋,白色高雅的毛呢披肩,整個人看上去高雅大方,安妮滿意的點點頭。快五點了,羅南果然很守時,五點的時候準時到了。
安妮坐在後車座上,一言不發。其實她是覺得實在沒什麼話想說的。最近羅南對她彷彿真的很貼心,管的也沒有那麼嚴了,安妮彷彿覺得自己的心竟然開始慢慢被他融化了。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吧?安妮這樣覺得。
很快到了一個豪華的大廳外面,裡面走動著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高雅的端著杯子來來回回穿梭在人群中。安妮被羅南拉下車,然後慢慢的朝裡面進去。
在走進這個大堂的時候,安妮明顯的感覺到四周的人的目光刷刷的射向自己,安妮臉上火辣辣的,不過一直在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出醜,千萬不要出醜,安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旁的羅南竟然有所察覺,笑了笑,用力夾了夾安妮放在他臂下的胳膊,安妮竟覺得緊張少了一大半。
這不是自己以前參加的晚會,這裡的晚會更像是明星媒體辦的,那麼正式那麼高雅,跟以前黑漆漆的PARTY很不同。
安妮在這裡很拘束,羅南走到哪裡自己就走到哪裡,絲毫不敢落下一步。當大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安妮卻覺得自己一直平靜的心突然沸騰了,然後砰的一聲墜落在地上,聽不到任何聲音。